看着他瘋癲的樣子,慶王嘆息。
“榮將軍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言而無信的之人,虧得本王當初還敬你是一條漢子。”
“本以爲你會帶領着大軍投明棄暗,想不到你居然要帶着人走向絕路。”
“你以爲事到如今,你帶着衆人就算是殺進宮中還有活路?”
說到這裏,他朝着皇宮的方向猛然一指道:“且不說本王身後關卡重重,就算是你們殺到宮中,那宮中也是守衛森嚴,有去無回。”
“更別說,安王此人出兵無名,就算是造反成功也不可能登上大位,榮將軍本王是愛才之人,這才苦口婆心想要勸諸位幾句,諸位就算是沒爲自己考慮,也該爲家人考慮一番啊。”
“畢竟,謀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他的話,讓不少人心生退意。
安王起事本就匆忙,這些兵痞子很多壓根就不知道進京所爲何事,只是聽令於上峯罷了。
如今聽完慶王的話,得知是要造反,頓時許多人不幹了。
“將軍,我們不造反,我們要回去。”
“對,我們是被矇蔽的,還請王爺恕罪啊。”
有人哭喊着將手中的武器放在地上,一個帶頭,瞬間士兵們跪倒一大半。
看着眼前的場景,榮德氣的眼珠子都紅了。
什麼叫出師未捷身先死,眼前的場景就是。
只是這場景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榮德死死盯着慶王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慶王笑的如沐春風,很是可親。
“自然是勸降啊。”
“想要老子投降,做夢!”
榮德說着,舉起手中的劍朝着慶王刺了過來。
唰的一聲,榮德站立不動,很快撲通一聲倒地。
等他倒下後,衆人這纔看到他脖子處有一個長長的傷口,正朝外冒着血,地上很快被染紅了一大片。
慶王身邊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中年男子,這才從暗處走到人羣前面。
“本將蘇懷玉在此,誰若是不服,儘管上前一戰!”
“蘇懷玉,是蘇大將軍,是大將軍!”
“是蘇家將軍啊,怪不得能這麼厲害!”
對面的人羣中傳來竊竊私語聲。
蘇懷玉亮出的這一招後,對面剩下那些沒有繳械投降的將士們瞬間慌了神。
如今,領頭的榮將軍已經死了,這場仗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這還怎麼繼續下去。
戰還是不戰?
不少人面面相覷,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
慶王向前一步,朝着對面的人羣道:“主謀已經身死,本王知道諸位一定是被榮將軍所蠱惑,倒也不是真的來反宮,本王在這裏承諾,這要諸位放下刀劍,就此作罷,本王一定會保諸位不死。”
一聽這話,嘩啦一聲,又有不少人放下手中的武器跪了下去。
地面上只剩下幾個副將手中握着兵器不知該如何是好。
身後這些士兵到時候可以將事情推的一乾二淨,但是他們身爲副官,若是不知道榮將軍的打算,根本就是睜着眼說瞎話。
但慶王會真的饒了他們嗎?
這夥人心裏沒個數。
“怎麼你們幾個還要試試本將的刀快不快?”
面對蘇懷玉的威脅,幾人皆是不敢硬接。
“將軍我等不敢,只是有幾句話想要和王爺確認一下。”
一旁的蘇懷玉道:“但說無妨。”
“是,我等想問一下王爺,事後果真是不追究嗎?”
這是怕秋後算賬啊。
慶王點點頭道:“本王卻是不會追究,但若是你們一錯再錯下去,那本王就很難保障了。”
“不會,臣等不會。”
幾個副將見有慶王的保障,這才心甘情願的將刀扔在地上,跪下認錯。
此刻,慶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別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實則是一顆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處。
唯恐一個不慎,自己弄巧成拙。
不過好在事情已經順利結束。
他遙望身後一眼皇宮,心中擔憂不已。
“這些人就交給將軍了,本王這就趕往宮中去。”
蘇懷玉抱拳應了一聲。
慶王這才轉身離開,跪下的西北軍們這才發現,隨着慶王離開,黑影處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
仔細聽,那是腳步聲,他們頓時驚出一聲的冷汗。
原來慶王並不是毫無準備就來的,若是剛纔沒有投降的話,那說不定這會就已經交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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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腳步聲遠去,慶王帶着身後的一隊人馬朝着皇宮趕去。
此時的宮中,打殺聲不斷,隨着安王衝進宮中的還有京城幾戶世傢俬兵。
這倒是很讓景帝意外,他倒是不知,安王竟然已經和朝臣勾結到如此地步。
隨着外面一支箭嘀的鳴響,裴玄喜氣洋洋的走進大殿內。
他抱拳道:“還請陛下放心,蘇將軍已經得手。”
“這麼說,西北軍那些亂賊已經全部伏誅?”
“是,如今慶王殿下已經帶人朝着宮中來了。”
“哈哈,好,好!”
只要拿下了西北軍那些人,宮中剩下的人倒是不足爲懼了。
景帝冷笑連連道:“那老五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見朕的嗎,開殿門,朕出去見見他!”
“陛下不可……”
裴玄第一反應就是勸阻,外面正廝殺的厲害,讓他這個皇帝涉險,到底不妥。
景帝擺擺手:“無妨,朕還沒到死的時候。”
說着邁步朝着宮殿大門走去。
見狀,裴玄只得提刀緊緊跟在他身後。
吱呀一聲,宮殿的大門發出一陣沉重的聲音,被內侍們從裏面緩緩打開。
入目,宮殿外的空地上躺了不少的人,有敵人也有自己人,濃郁的血腥味嗆得人幾欲嘔吐。
聽到殿門被打開的聲音,打鬥的衆人皆是一停,緊緊盯着大殿內走出來的人。
一看到景帝出現,安王頓時狂喜。
他上前幾步,狀似瘋癲道:“父皇,你終於肯見兒臣了嗎?”
一聲嘆息從景帝的口中響起,他看着安王悠悠開口道:“老五你大勢已去,還是早些投降了吧。”
安王如同雷擊,頓時臉色蒼白。
他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是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他帶來的人都緊緊的盯着自己,安王知道此時不是退縮的時候。
挺了挺胸膛道:“兒臣不知道父皇這是何意,兒臣只是想見父皇一面,奈何父皇幾次三番都不肯見兒臣,兒臣無奈只得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