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怎麼會這樣?”
安王嘴裏喃喃自語,壓根不相信裴玄說的話。
他擡頭目光所及,地上躺着的不少他的舊部,而剩下活着的則是苦苦支撐,瞧着是撐不了多久了。
安王心中越發的淒涼,哇的一聲,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他沒想到自己籌謀了這麼久,還沒開始就已經敗了。
他不甘心,他怎麼可能會甘心呢?
隨着他心頭的血噴了出來,整個人也開始搖晃起來。
他身邊的禁軍看準時機,一個劍刺了過去,安王中劍,撲通一聲倒地。
隨着他倒下,他帶來的人皆是慌了神。
景帝看了一眼冷冷道:“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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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圍困的禁軍們頓時又廝殺起來。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安王和他帶帶來的人盡誅。
安王則是撿回了一條命,但是被關進了天牢中。
此時已經天色大亮,經過一夜廝殺的宮中血腥味衝的人頭暈目眩。
宮中到處都是死屍和被燒過的痕跡,活着的宮人們正在清理着地面的血跡。
清水一遍遍的沖刷過,再無血跡的痕跡。
乾淨的好似從未有過亂戰一般。
已經將人安置妥當的蘇懷玉進宮面聖,一進御書房,就看到慶王正陪在景帝身邊。
這次的事是慶王一手操辦,原本景帝還怕他年幼又沒處過事,會出紕漏,這才讓蘇懷玉貼身跟着。
但一頓操作下來,慶王表現的有勇有謀,很是讓景帝驚喜。
“懷玉也來了,坐下吧。”
“多謝陛下。”
蘇懷玉坐定後,不慌不忙開口道:“陛下,那西北軍的人如今還在城門外,主將榮德已經被斬首,參與起事的幾個副將被關押在天牢中,還請陛下明示。”
景帝冷哼一聲:“敢造反,誅九族也不爲過,不過看在你和老六的面上,這幾個副將每人仗責打五十仗,用不得爲將,逐至北疆。”
“多謝陛下仁慈。”
蘇懷玉謝過後,又開口道:“只是不知那安王……”
“老六你說老五該如何處置?”
見景帝將這件棘手的事交給慶王,蘇懷玉心跳加速,唯恐慶王回答一個不慎,在惹怒景帝。
他飛快的看了一眼慶王,思量着怎麼提醒一下,還沒想出個章程,那邊的慶王已經開口。
“兒臣請求父皇饒了五皇兄一命。”
聽了這話,景帝的神情軟了幾分:“哦,你爲何這麼說,要知道他可是造反,更甚是差點要了朕的命!”
蘇懷玉的手緊緊的攥緊,他神情緊張了起來,又快速的看了一眼慶王。
還沒等蘇懷玉想出個什麼章程來,那邊的慶王又開口道:“皇兄是犯了大逆不道的事,但他畢竟是兒臣的皇兄,父皇的孩子。”
“還請父皇開恩饒他一命,就將他終身囚禁,也好過讓父皇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話一出,景帝心有觸動。
安王正是因爲容不下兄弟才讓景帝厭棄,他不想慶王在走這等老路。
不過聽聞慶王的話,景帝到底是放下心來。
他和老五到底是不一樣,不過一想到老五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矇蔽自己這麼多年,景帝到底還是生了幾分懷疑。
“你說的可是心裏話?”
慶王知道景帝這是將自己的話已經聽進了心裏,急忙道:“兒臣所言句句肺腑,還請父皇恩准。”
見他神情真切,景帝到底是信了幾分。
“既然如此,那就將安王囚禁在安王府中,終身不得外出。”
“是。”
全公公接到令後,親自下去傳旨。
地牢中的安王經過診治已經醒來,他一想到自己的造反失敗,頓時心如死灰。
他不知道他的父皇到底會將他怎麼樣,一想到會死,他頓時驚慌起來。
“來人,本王要見父皇,來人!”
不知喊了多久,天牢中還是靜悄悄一片,沒一個人出現。
喊累的安王歪着身子斜坐在地上。
一想到會死,他欲哭無淚,隨即又想到是皇后高密,頓是恨得咬牙切齒。
想不到自己竟然栽在皇后的身上,報應,都是報應啊!
可如今皇后沒了兒子,自己也被她給害的再無前路,這一下倒是扯平了。
可一想到那女人還端坐在高堂上,而自己卻身陷牢獄,又覺得氣不平。
可如今自不是想着報仇的時候,是想着該如何才能從牢裏出去。
可自己犯的是謀逆啊,自古謀逆可是大罪,自己能不能活還是兩說。
只求父皇能看在自己是他孩子的份上,在網開一面。
可一想到父皇一貫的冷漠無情,安王又不報什麼念想了。
此時的他萬分的懊悔,早知道就不該造反了,安安生生當自己的王爺不好嗎,偏生落的這個下場。
“王爺,你是王爺?”
這時隔壁猛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伴隨着聲音,一個批頭散發狀若瘋婦的女子隔着監牢的欄杆伸出腦袋。
瘋狂伸手欲抓安王的摸樣,頓時將他嚇了一大跳。
“你…你這那來的瘋婆子,走開,給本王走開!”
對面的女人一愣之下,很快掀開披在頭上的亂髮,神情悠悠道:“王爺,妾是您的王妃啊。”
安王這才一看,這女人還真是安王妃。
他瞬間驚懼了起來:“你…你這女人怎麼會在這裏?”
安王妃看他身處牢籠,知道起兵的事已經敗了,接下來還不知道會不會被砍頭,一想到自己並未受到他的牽連,頓時高興了幾分。
“妾自是被關押在這裏的,王爺你不是好端端的在宗人府,怎麼也來這裏了?”
安王眸色一暗,如今的他可是怕了有人提及自己謀反的事,對安王妃的話自然是答不上來。
見安王這個神情,安王妃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王爺沒成事吧,哈哈哈,幸虧妾早早的出來了,沒受牽連,不然的話,可是和你一起命喪黃泉了。”
“踐人,原來是你是裝傻的?”
見他神情惱怒,如今這個時候,安王妃怎麼可能在怕了他。
安王妃捋捋頭髮,露出一個滲人的笑意來:“妾自然是裝的,不然怎麼樣,和你一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