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是御膳房送來的。
霄瑾衡很自然的喝了一杯。
柳晨韻看見後，也放心喝下去。
“陛下，您來此處皇后娘娘會不會不高興呀？”
突然的問題讓霄瑾衡微微一愣，很快恢復正色道：“她很大度，沒有不高興。”
柳晨韻淡笑，“若是雙方很恩愛，心裏都不願對方與其他異性親近。”
“要麼皇后娘娘是強忍難過，要麼就是她心裏沒有那麼在乎陛下。”
霄瑾衡“嘭”的一聲憤怒拍桌，冷聲道：“賢貴妃！你究竟想說什麼？你是覺得她讓朕雨露均沾錯了嗎？”
“朕最討厭挑事之人，你想桃撥離間還嫩了點兒！”
突然的怒火嚇了柳晨韻一個激靈。
她惶恐起身跪地，急忙道歉，“陛下息怒，是妾身多嘴，並非有意挑撥。”
“妾身在西疆長大，說話不懂什麼彎彎繞繞，若是有說錯的地方請見諒。”
霄瑾衡冷哼起身，居高臨下的冷冷看着她，“後宮的勾心鬥角朕見多了，收起你那點兒小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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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若不讓朕雨露均沾，你們會說皇后善妒，不識大體，不配爲後！”
“皇后讓朕雨露均沾，又說皇后心裏沒有朕！那她該怎麼做纔對？”
本來心情就不算好，這一刻也徹底爆發。
冷厲的聲音也傳到了房門外面。
宮人聽着都心生恐懼，害怕被遷怒。
柳晨韻手指緊了緊，垂首解釋，“妾身不是這意思，那些話也沒有針對挑撥之意，只是個人看法。”
“妾身聽別人說，相愛之人的眼裏容不得沙子，這纔會說出那些話。”
霄瑾衡冷笑，“是嗎？那你說皇后該怎麼做纔對？”
這個問題讓柳晨韻不知怎麼回答，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說話！”霄瑾衡再次冷厲出聲。
柳晨韻深呼吸，咬了咬脣皺眉迴應，“皇后做什麼決定都是對的，妾身不敢妄言。”
霄瑾衡輕笑，“朕也看出來了，你並不想讓朕來你宮裏，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強！”
說完便打開房門，冷着臉拂袖而去，很快背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走出羲和宮那一刻，感覺空氣都要清新不少。
李安一臉惶恐的跟在身側，安撫道：“陛下息怒，賢貴妃是西疆人，說話方式或許是有些區別。”
霄瑾衡卻是嘴角揚起笑意，“朕高興。”
在裏面實在彆扭，爭執反而讓他找到離開的機會。
“啊？”李安一臉詫異。
此時柳晨韻還跪在遞上，寒風灌入屋內，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宮人也在這時送熱好的飯菜進屋，看見這狀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檬擺了擺手，“退下吧，飯菜你們分了喫。”
柳晨韻還跪在地面上，腦袋裏面亂哄哄的。
在霄瑾衡發怒那一刻，彷彿回到了曾經。
那時候兩人也這樣爭執過，吵得面紅耳赤。
不過她那時是皇后，可以挺直了腰桿據理力爭，可是現在身份不同，腰桿直不起來。
“起來吧，皇上已經走了。”小檬扶着她起身坐下。
隨後將把房門給關上，瞬間就沒有之前寒冷。
柳晨韻眼眶微紅，將桌上的酒水掀翻在地，“哐當”一聲脆響，酒壺碎裂一地。
小檬嚇了一跳，酒水灑在了鞋面上。
“主子息怒……”
“我就說了那麼一句話，他憑什麼發怒？”柳晨韻望着小檬質問，“他維護穆晚君，容不得他人說一句不是！”
“當初我受了那麼多委屈，他從來不會關心一句，只會跟我橫眉豎眼，爭執不休！”
小檬有些無語。
還以爲她生氣是因爲每天達到挑撥目的。
居然是因爲皇帝的區別對待。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這些話小檬也只能在心裏嘀咕，不會說出口，“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提起也沒什麼意義，只能徒增煩惱。”
“你上牀休息吧，我將這裏打掃一下。以免不小心踩到碎渣。”
柳晨韻頹然的回到裏間，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陌生面孔，“怎麼就那麼難？我只是想報仇而已。”
屋內光線昏暗，鏡中人影模糊。
她望着望着，突然看見鏡中身後閃過一道模糊人影。
啊……
“鬼……有鬼……”她被嚇得尖叫出聲，跌坐在地面上瑟瑟發抖。
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卡住，無法繼續發出聲音。
眼神驚恐環顧四周，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兒，呼吸不暢。
小檬扔下掃帚慌忙進屋，扶着她起身後環顧四周，“什麼都沒有，你別自己嚇唬自己。”
柳晨韻抓住她臂膀，聲音發顫，“我真的看見了，從我身後飄過去的，會不會是古麗婭？”
此話讓小檬也背脊發涼，汗毛倒豎。
她嚥了咽口水，故作鎮定道：“不可能，這裏是皇宮，即便真有鬼魂存在，她也進不來。”
“一定是你太疲憊胡思亂想出現的幻覺，今晚奴婢陪着你入睡。”
一邊安撫情緒，一邊爲她寬衣後扶上牀躺下。
爲了能讓她安心，小檬直接合衣躺在身邊。
古麗婭就是柳晨韻這張臉的主人。
這張臉皮也是活生生剝下來的，死後再剝下來無法使用，只能活剝。
柳晨韻慢慢平靜下來，不久就睡了過去。
小檬見她睡着後，放輕動作起身出了裏間，地面上的碎渣子還得清理。
此時睡夢中的柳晨韻很不安，眉頭緊鎖着，冷汗直冒。
夢裏面回到了換臉那一日。
古麗婭天真可愛，挽着她手臂走進一間房裏，“咦，這裏爲何這麼多小刀？看着像是大夫用的。”
桌上擺放着整整齊齊的小刀，有大有小，奇形怪狀。
柳晨韻解釋道：“的確是大夫用的，這是他們的手術刀，中原地區有大夫會用。”
“取體內的異物就是用這些，不過風險還是比較大，過程要求嚴格。”
古麗婭點頭，又疑惑問：“那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這麼多小刀，我看着害怕，我們還是出去吧。”
她說着就要往外面走，柳晨韻卻拽住了她，嘴角揚起笑意，“來了此處就不能離開，我們做一個互換身份的遊戲。”
在古麗婭沒有明白過來時，外面進來兩人將她綁了起來。
很快畫面一轉，古麗婭血肉模煳的慘叫，還能看見臉上肌肉跳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