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恙很快想通,丟掉磚塊,在黑暗的環境中行走自如。
藉着一點月光,他快速掃過在場每個人。
少了季和賢。
季恙步子邁得更大,沒在外面停留,而是繞進主樓內尋找。
樓裏一片寂靜,依稀能聽見天花板傳來的彈珠聲。
還有,一陣謹慎的腳步聲。
他沒理會這個腳步聲,敏銳的感官幫他選擇了一個方向。
沒走幾步,在一門之隔內,便聽見一陣焦急徘徊的腳步聲。
馬喬喬的腳步聲。
莊園有一定的歷史了,門鎖也是老式的,不牢固。
季恙敲了敲門,“是我。”
門內立刻有迴應:“季恙,我在裏面。”
“退後。”
“退好了。”
季恙後退兩步,一腳猛踢,活生生踢爛門鎖,踢開了門。
女孩的身影立在面前,是毫髮無傷的。
季恙三步並作兩步,轉眼跨到宋凝月面前,將她壓進懷裏。
一直吊在嗓子眼的莫名感覺終於消失了。
他收攏臂彎。
宋凝月僵住了,兩邊胳膊被他圈着,只能擡起小臂拍拍。
“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我有事。”季恙聲音悶在她頸側。
“你怎麼了?”
“你不在,他們都圍攻我。”
他好可憐的一副口氣,宋凝月心軟沒推開。
伊芙雅的笑聲散發出來,“你們喲,感情好,外婆放心了。”
季恙才發現還有個人,慌不擇路般,把宋凝月從懷裏推出去了。
宋凝月:?
用完就丟?
季恙打了手電筒,走在宋凝月和伊芙雅前面。
“你們怎麼到這裏了?”他問。
宋凝月:“本來在後門,外婆說要給我看個東西,我們就到了儲藏室,我不小心碰到門,門鎖了,我們沒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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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頭上的東西呢?”
宋凝月摸了摸散下來的長髮,“我在後門的房間躺了一下,碰掉了,穿旗袍胳膊活動不方便,我就先放在小屋了。”
伊芙雅:“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季恙簡單解釋:“屋子燒了,停電是人爲的。”
宋凝月一副求誇獎的語氣,“我就猜到有事,所以沒有叫,萬一引來壞人就不好了。”
季恙低頭輕笑:“真聰明。”
三人回到後院,宋凝月大致清楚目前狀況。
莉奧一見到伊芙雅,連忙撲上來了,“媽,沒事吧?”
“沒事,沒事。”伊芙雅看着破碎的小屋傷感。
莊園的燈重新亮起來。
季恙一眼鎖定季和賢。
季和賢不知何時,又回到現場,頭髮微微凌亂。
他先發制人道:“既然人都回來了,那沒事了,要不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
莉奧擺手否認:“不行,火是誰放的還沒揪出來!”
季恙看向宋凝月,用眼神示意她讓伊芙雅說話。
宋凝月心領神會,“外婆,這麼晚了,別追究了吧。”
莉奧皺眉:“你是在替季恙說話?”
伊芙雅把宋凝月擋在身後。
“剛纔就是季恙找到我們,不然我和喬喬不知道要被困到什麼時候!”
“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今天我的壽宴,到此爲止!”
伊芙雅話一出,也沒人敢有異議了。
季和賢站到季和賢的輪椅後,暗自握拳了。
失敗了!
他發現宋凝月和伊芙雅一起進入小屋,便留了一把小火。
沒想到她們運氣這麼好,在火大前剛好走了!
得知宋凝月沒被燒死,他便聯繫到提前買通的電工,掐斷電源。
然後他回到主樓內找人,找了一圈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反而等到了季恙。
聽見季恙把她們帶出來,他趕緊先一步回到了後院。
他可能暴露了,但季恙爲什麼不拆穿他呢?
難道真的沒發現是他?
伊芙雅遣散賓客後,唯獨留下季和豫,連季和賢一家三口都先讓他們離開了。
季和豫找了個藉口,“抱歉,我還有事,下次再聊。”
他猜到伊芙雅的找他要說的事情。
伊芙雅開口,出於各方面理由,他都不能繼續將戒指留在手中了。
只能找個藉口,直接不開展這次談話。
季和豫操縱電動輪椅,不管伊芙雅是否答應,即刻衝了出去。
伊芙雅:“誒你!”
季和豫離開的路暢通無阻,沒人攔住他。
伊芙雅眉心滿是歉意,“喬喬,外婆沒幫到你。”
“外婆,不要這麼想。”宋凝月抱了抱伊芙雅,“接下來我繼續想辦法的。”
—
車內,後座。
宋凝月問出憋了很久的問題:“爲什麼不拆穿你叔叔?”
“讓他提着心,吊着膽過日子。”季恙把玩隨身攜帶的摺疊刀。
“那戒指怎麼辦?”
“有辦法,一個月能拿到手。”
宋凝月眼睛亮了。
也就是說,最多一個月,她就能離婚,離開A國了!
“什麼辦法呀?”她迫不及待地問。
季恙吐出兩個字:“硬搶。”
“之前硬搶失敗了,這次能成嗎?”宋凝月靠到車門上,嘆氣憂愁。
“能。”季恙斬釘截鐵,“這次換個方式搶。”
宋凝月當然相信季恙的話,他沒必要騙她。
放鬆下來後,她揉了揉肚子,“好像有點餓了。”
前面的莊焱“嗯?”了一聲,“嫂子,你晚上沒喫飽啊?”
“喫飽了,後來耗神耗力,消化掉了。”
宋凝月身體靠到前側,“這麼晚,宋黎明在家嗎?”
“黎明哥的工作不包夜宵。”莊焱單手打着方向盤,“不遠處有一條凌晨狂歡街,肯定有喫的,你得問季哥……”
宋凝月眼巴巴地望向季恙,“我們能不能去?”
“嗯。”季恙淡淡出聲。
宋凝月激動拍打莊焱的臂膀,“他同意了,gogogo!”
莊焱愣了兩秒。
他記得有次任務結束要去喫宵夜,季哥是沒有那個興致的。
這會兒這麼容易就同意了?
還得是嫂子啊!
夫妻就是不一樣吼!
狂歡街在一條江邊,夜晚江風很大,但路上的人依舊多。
宋凝月一下車頭髮全吹亂了,隨手綁了個低丸子頭。
她沒等季恙,跑向江邊,雙手撐着扶手,深吸了一口氣。
真美!
“美女,有沒有興趣一起玩?”一個年輕男人靠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