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蘇晚的生意也步入正軌,固定時間流動攤位,一週下來,淨賺三百。
這天傍晚,天色漸暗,桶裏的肉丸子見底,蘇晚不打算再賣,收拾東西打算回家。
“小妹妹,看你在這有段時間了,道上的規矩懂不懂?”
一把刀子插進推車,三個人高馬大的人將攤子瞬間包圍,寥寥幾個過路人看了一眼喊,嚇得魂飛魄散迅速撤離。
飯點路上的人本就不多,蘇晚被嚇了一跳,看到不懷好意的三人,沒有選擇正面衝突。
“我初來乍到,沒人告訴過我規矩,不如上位大哥說說?”
她本打算給了錢之後報警,不承想這三人壓根不打算讓她好過,毫無預兆地出手將蘇晚推倒,一把奪過系在攤位上的布袋子,拔腿就跑。
他們跑的速度並不算快,蘇晚卻沒有追上去,而且艱難起身,忽略腰椎骨的疼痛,收拾攤子返回家。
這一天的營業額她並沒有都放在布袋子裏,那只是掩人耳目的,一段時間她都會清空裏面的錢貼身存放。
蘇晚故意往人流多的街道鑽。
“站住!!”
發現被耍了一通的三人怒氣衝衝追來。
蘇晚第一時間預感到不對,一般的流氓哪敢這樣明目張膽,搶錢一次不成還帶回頭的。
意識到不簡單,蘇晚當機立斷,拋下攤子拔腿狂奔。
“救命啊!!!”
她扯着嗓子,路人比她還要驚恐,四散開來,唯恐被她身後的幾個流氓盯上。
天黑的速度很快,一路狂奔的蘇晚嘴裏灌了不少風,鞋子都跑掉了一只,肺部火辣辣的。
“死丫頭!我看你往哪跑!”
絡腮鬍大漢一把甩上手裏的布包,砸在蘇晚的後腦勺,緊接着,頭皮一疼。
快步追上來的大漢狠狠扯過蘇晚的頭髮。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
怒罵意圖上來幫忙的小哥,直將人罵到臉色發白不得不後退跑開。
蘇晚倒吸一口涼氣,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被提着頭髮摔在幽暗的巷子裏。
生在現代的蘇晚哪裏經過這些,滿街的監控攝像,路人只需要一個手機就能報警。
喘着粗氣,蘇晚後背抵靠在冰冷的牆壁,望着不斷逼近的三人,心裏生出一股絕望,強行逼迫自己冷靜。
“幾位大哥,道上什麼規矩我真不清楚,你們想要錢,我給你們就是了。”
沒有一點猶豫,果斷將身上所有錢掏出來丟在他們面前。
零零碎碎的五毛灑滿了一地。
一胖一瘦一個絡腮鬍,看着年紀都不小。
“大哥!這死丫頭真能賺錢啊!這麼些錢,夠我們喝一個月的酒了!”
瘦子嘿嘿笑着,迫不及待蹲到地上撿錢,胖子緊跟其後。
趁着他們撿錢的時間,蘇晚調準姿勢,準備跑走。
誰知,絡腮鬍眯起眼,緊緊盯上了她,舔了舔起皮的嘴脣,眼露貪婪之色,笑眯眯地上前,出手扼住了蘇晚嬌嫩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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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遠看還沒發現,這一近看不得了,這小娘皮長得真帶勁啊!我還沒試過這種。”
那泛黃的手佈滿老繭,伴隨着燻人的煙味,勾起蘇晚的胃一陣劇烈翻滾,想要乾嘔。
“大哥,你要想好了,搶劫可大可小,這流氓罪可是要槍斃的!”
蘇晚雙手控制不住顫抖,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在這個時候能不恐懼,她只能逼迫自己冷靜,知道這個年代的流氓罪是要槍斃的,希望他們能夠有所畏懼。
“這樣,錢你們拿走,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蘇晚戰戰兢兢試圖起身。
“啊!”
下巴被狠狠甩開,頭砸在了牆壁上,疼得蘇晚下意識喊了一聲。
“小娘們,你以為你躲得掉?哥幾個把你給睡了,就算拿了你的錢,你好意思出去嚷嚷?我們流氓罪,你是什麼?你是破鞋!真以為我們三是嚇大的!”
蘇晚一顆心涼到底,蜷縮着身體在陰暗的角落,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聲音發顫:“我會的,別人不會,我一定會報警的。”
“臭娘們,還敢威脅我們!”
一巴掌落下,臉頰高高腫起,力量懸殊,身後就是死衚衕,蘇晚沒有任何退路,讓人扯着衣領摁在牆上,粗黃的手去解她的褲子。
黑暗的天宛如深淵伸出的巨手,要將人深深拽入無盡深淵,萬劫不復,心頭壓着沉甸甸的巨石,鋪天蓋地的絕望席捲而來。
蘇晚雙目血紅,抓住面前人的手,死死一口連皮帶肉咬下。
“啊——”
“踐人,死丫頭,給我鬆開!給我鬆開!!!”
隨着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在耳邊炸響,絡腮鬍大漢高高揚起另一只手,碗口大的拳頭衝着蘇晚的臉砸去。
那一刻,蘇晚的心跳彷彿隨之停止。
下意識閉上眼。
預想的疼痛並沒有落下,嘴裏一鬆,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是人跌倒的聲音。
滿嘴血腥氣味的蘇晚倏然睜眼,眼前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一腳將絡腮鬍掀翻,手提着剩下的兩個混混,死死摁在地上,不過兩下便輕鬆卸掉他們的胳膊,反手解下他們的褲腰帶,無比熟練地將三人捆綁在一起。
那手法很是專業,蘇晚只在影視劇上見到過。
不過頃刻間,三個混混便倒地,捆綁在一起慘叫着。
做完這一切的賀丞光扭頭看向蘇晚,眸色複雜,隱隱帶有疼惜,向前邁出,朝她伸出手。
臉頰紅腫的蘇晚眼眶通紅,一身狼狽,鞋子還跑掉了一只,頭髮亂糟糟的,面色慘白,潦草又可憐,像一只小狗。
蘇晚呆愣地看着他,還有些沒緩過神來,不明白眼前的賀丞光怎麼會和天降神兵一樣,沒有任何徵兆的出現,超出她的認知。
迅速回神,蘇晚抓住他的手,藉助他的力量起身,第一時間吐掉嘴裏的血腥,忍不住乾嘔。
“咳咳咳!”
又髒又狼狽,蘇晚噁心到要將肺咳出來一般,緩了緩,整理好着裝,才看向身後的賀丞光。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饒是一向厚臉皮的蘇晚也感到羞恥,一面是少有的狼狽,另一面是上回由她挑起的不歡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