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朔沒留下,走的時候順帶把門給帶上了,隨着砰的一聲,蘇榕的心也顫抖了下,這是要做什麼?
她不由自主地往盛祁夜身邊靠攏了些,有他在,她心裏踏實些。
華箏面無表情盯着蘇榕,“手給我。”
來的路上盛祁夜並沒跟她提起華箏,事情來得有些突然,蘇榕愣了下,看着盛祁夜,盛祁夜示意她照做。
蘇榕慢慢走過去,拉開她跟前的椅子坐下,小心地擡起左手,下一秒,被華箏一把拉過去,按在桌子上給她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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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榕心突突跳着,這是要做什麼?這女人是誰?
這會兒華拓才解釋了下,“這是我師妹華箏,想要短時間內把你的手治癒也許她會有辦法。”
蘇榕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是為了她的手,那麼,昨晚盛祁夜和冷驍來這兒,是為了她?
一定是這樣,不然,華拓怎麼會把華箏請了過來!
在監獄的時候,她聽李楠提起過華箏,天下第一毒手,別人治病用藥,她治病用毒。
蘇榕小心翼翼地看着華箏,“華神醫,我的手怎麼樣?”
華箏鬆開她的手腕,“可以試試,但風險很大,稍有不慎你這只手就廢了,所以,我還是勸你耐心點,讓師兄給你治療,這樣更保險些。”
蘇榕好不容易才有了機會,自然是不肯放棄,“我相信您。”
華箏一聲冷笑,“你可別相信我,我並沒有確切的把握,也許能治好你,也許,會廢了你這只手,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蘇榕看着自己的左手,想到幾天後的比賽,她想賭一把,不管華箏是不是能將她治癒,但華拓在這兒,總不能看着她的手廢掉,“請您給我治療。”
華箏看着她堅定的眼神,再次提醒了句,“我說過,稍有不慎,你這只手就廢了,就算我師兄怕是也救不了你,你真要賭?”
蘇榕點頭,“是!只不過,您的診療費可能要過幾天再……”
想必會很貴吧,她需要點時間去準備,來得太突然了,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盛祁夜打斷她的話,“診療費我先借給你。”
“謝謝盛總。”蘇榕挺感動,萍水相逄,他卻幫了自己這麼多,“華神醫,請您給我治療吧。”
華拓示意盛祁夜走遠了些,兩人走到窗戶邊坐着煮茶,茶香四溢。
見她如此執着,華箏打開小籠子最底下的那一層,一只毒蠍子爬了出來。
蘇榕心一顫,難道要用毒蠍子來給她治療?
見她面露恐懼,華箏一聲冷笑,“怕了?”
不是怕,只是完全不清楚治療的流程,蘇榕心裏沒底,“不怕。”
華箏輕輕捏住那只毒蠍,“這可是我花了幾年時間用好多種毒蟲和毒草藥餵養出來的,毒性很強,你的手要想在短時間內治癒,以毒攻毒是唯一的辦法。”
“好。”蘇榕已經頭皮發麻了,“開始吧。”
華箏又提醒了句,“等會你可能會有深陷冰山和火焰山的痛感,還有可能會產生幻覺,總而言之,會讓你扒一層皮,這種痛你能忍受?”
都還沒開始,就將氛圍渲染的如此恐怖。
蘇榕心突突跳着,能不能別再打預防針了,直接下手不就好了?“那麼多的折磨我都撐過來了,我能受得住。”
還有什麼比監獄的凌辱和毆打更可怕吧?
華箏先給她的手塗上一層藥水,藥味有點刺鼻,冰冰涼涼的,“這種藥水不是為了減輕你的疼痛,是為了吸引毒蠍子來蟄你、咬你……”
蘇榕心跳加速,非得說出來嗎?就不能讓她有那麼點錯覺?
盛祁夜喝了口茶忍不住往這邊看了眼,用毒蠍子給人治病,生平頭一回見,不愧是第一毒手,還非得說出來,他聽着都頭皮發麻。
藥水塗上後,華箏將毒蠍子放在桌子上。
眼看着毒蠍子一點點的爬向自己,蘇榕心生恐懼,放在桌子上的左手本能的往邊上挪,卻被華箏一個眼神給嚇住,趕緊把手挪回原來的位置。
蘇榕明白了,最可怕的不是痛,是痛來之前的提前預知,每一秒都是煎熬,猶如放在火上烤。
蘇榕面露恐懼、渾身緊繃,壓在桌子上的左手滲出了汗。
華箏見狀,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幾下,毒蠍子加快了速度,幾秒鐘後爬到了蘇榕手腕上,兩只大鐵鉗般的螯肢狠狠地蟄了下去……
蘇榕只覺一股劇烈的疼痛襲來,彷彿要將她的身體撕裂,痛入骨髓,瞬間面色煞白,猶如掉入了冰窖,又像是被扔進了火焰山,從頭到腳都如同有幾千只毒蟲在啃噬,在撕咬,痛得她根本坐不住,搖晃着腦袋大喊了起來。
華箏喊道,“快過來按住她!”
華拓看了眼盛祁夜,盛祁夜趕緊跑過來從身後將她按住,將她的手按在桌子上。
蘇榕就像是一只待宰的野獸拼命掙扎、亂晃着身子,想掙脫開來。
盛祁夜本就有身後,力氣又大,但這會兒還是挺吃力。
毒蠍子還蟄着她的手腕,華箏壓住她的手,“按緊她,別讓她亂動,否則毒血攻心她就完了!”
盛祁夜這會兒明白了,為什麼華拓會讓他陪着蘇榕一起來,是為了在關鍵時刻按住蘇榕,要這麼大勁,柳絮肯定是沒有,華拓又不方便,只能讓他來。
蘇榕因為痛動得太厲害,盛祁夜都出了一身汗。
華箏將毒蠍子拿開,放回籠子中,在她手腕上塗了一層藥水,蘇榕漸漸冷靜下來,趴在桌子上昏迷過去。
華箏示意盛祁夜鬆開手,“她痛暈過去了,讓她好好休息。”
盛祁夜擦了擦額頭的汗,“她怎麼樣?”
華箏笑了笑,“沒事了。”
“沒事了?”盛祁夜一陣欣喜,“您的意思,她的左手好了?”
華箏點頭,“她還不錯,能承受得住毒蠍子的痛,這種痛猶如萬箭穿心、粉身碎骨,要是承受不住會導致毒血攻心。
當然,即便是那樣,有我師兄在,她的性命能保住,但她的左手要想再恢復,怕是得花上幾年時間了,所以,我師兄才會有所顧慮。”
盛祁夜還是不解,“不能使用麻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