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韻驚恐不已，想要挪動腳步卻挪不開，彷彿灌鉛般沉重。
古麗婭眼珠子鼓出，死死瞪着她。
“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不會……不會死……”柳晨韻連連搖頭，臉色蒼白無血色，“不要找我……”
突然古麗婭猛然撲向她，如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啊……
“救命……！”
驚恐的尖叫聲穿透在整個羲和宮。
小檬慌忙衝進屋內，走到牀前發現她陷入了夢魘。
雙眸緊閉，面色慘白如紙，神情驚恐萬分，雙手胡亂揮舞，滿頭大汗。
“主子，快醒醒！”小檬急忙伸手推了推她身子，“快醒醒，你這是做噩夢了，快醒醒……！”
在她的不斷推搡下，柳晨韻終於猛然睜眼。
眼神還處於驚恐房中，望着牀頂大口大口呼吸着，髮絲被汗珠粘在面頰上。
“是……是古麗婭！”柳晨韻激動地抓住她手臂，“她說做鬼也不會放過我，我不想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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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想過她會死，不是我的錯，真不是我的錯，你要相信我……”
“奴婢相信你。”小檬連連點頭安撫她情緒，“這不是你的錯，只怪她命不好。”
“來，喝口水冷靜冷靜。”
說話間遞上一杯茶水，小心翼翼喂她喝下。
柳晨韻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氣息也平穩不少。
當初給她換臉的人說兩人都能活着，只是換一個身份而已，她也信了。
誰知那人給古麗婭剝皮時不上麻醉散，甚至沒有將她的皮用在古麗婭臉上。
古麗婭被剝下臉皮後，還被活生生泡進藥水壇中，說是要用來做研究所用。
就這樣被泡在藥水裏痛苦去世……
“小檬，我真不知道她會被殘忍對待……”柳晨韻沉默良久後突兀地說了一句，“她臨死前肯定恨透了我。”
小檬聞言，輕聲細語地安慰，“你也是受害者，這些都並非你所願，不能耿耿於懷。”
“你們中原國家都信神佛，明日奴婢想辦法讓人在宮外給您求平安福回來。”
“睡吧，奴婢這一次不走開，就在這兒陪着你。”
柳晨韻聞言，安心地躺下，重新閉上眸子入睡。
心裏有些後悔，今晚不該照鏡子。
每次照鏡子都能想起古麗婭，讓她惶恐不安。
此時霄瑾衡已經回到了鳳儀宮中。
穆晚君打開房門看見是他十分意外，“你是沒有去，還是已經搞定了？”
他只是淡然一笑，進屋關上房門才細說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今晚這矛盾一鬧，他也有理由冷落一段時間。
穆晚君聽後不由得“噗嗤”一笑，“你倒是會借題發揮，她恐怕也沒有想到你會發這麼大的火。”
霄瑾衡坐下來抿了一口茶水，皺眉道：“不算少借題發揮，當時我是真生氣。”
“她話裏有話，分明就是想挑撥離間，朕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她就是想讓我懷疑你對我的感情，一旦有了懷疑就會產生嫌隙……”
兩人邊喝茶邊閒聊，無話不說。
只要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什麼事情都想跟對方分享。
次日。
羲和宮發生的事情很快傳開。
在這後宮中就是這樣，每一處似乎都有眼睛盯着。
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能很快傳遍後宮。
太后得知後有點不悅，在柳晨韻來請安時，直接凝眉質問道：
“賢貴妃，昨夜陛下冒雪去羲和宮陪你，你爲何要惹怒他？”
柳晨韻跪在地面上解釋道：“是妾身不太會說話，妾身已經知錯。”
還能說什麼？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她知道無論說什麼，太后始終是站在皇帝那一邊的。
太后冷笑出聲：“看來你這宮規禮儀這些學的也不怎麼樣，是得重新學習學習。”
“哀家知道，你作爲西疆公主金枝玉葉，但你自願進了這皇宮就是皇帝的人。”
“有句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入了我皇家就得守我皇家的規矩，不能我行我素。”
柳晨韻垂着頭應聲，“是，妾身記住了，以後定會嚴格要求自己。”
說話間眼眶已經溼潤，似乎有滿腹委屈。
不過太后沒有絲毫同情，反而是皺眉不悅道：“哀家只是敲打你就覺得委屈了？”
“要是覺得進宮委屈，你又何必不請自來？真不知西疆王是怎麼想的？”
“沒有。”柳晨韻手指緊了緊，“請太后息怒，以後妾身定謹言慎行。”
太后知道適可而止，輕嘆了一聲後說道：“起來吧，哀家說話間嚴厲了些，但那也是爲你好。”
說話間還伸手虛扶一把，語氣也柔和許多。
這算是打一杆子給一個甜棗，柳晨韻心裏很得牙癢癢，卻也只能憋着。
太后拉着她坐下，繼續苦口婆心道：“本來皇上是不願意要皇后以外的任何女人，是皇后爲你們爭取來的機會。”
“皇帝去你宮裏儘管伺候好就行了，何必說那些有的沒的？要知道禍從口出，多說多錯。”
柳晨韻擡起霧濛濛的眸子，點頭道：“妾身明白了，下次一定不多言。”
現在都態度十分乖順，太后看着也十分滿意。
就盼着她是真知道錯了，別再出什麼幺蛾子。
太后淡淡點頭，“明白就好，你那些話在陛下看來就是有心機，這纔會生氣。”
“他本來就很在乎皇后，怎麼可能容忍別人挑撥關係？你們只要規規矩矩的，皇后也不會虧待你們。”
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柳晨韻都只能時不時點頭附和。
她太瞭解太后了，這個老太婆只能順着來，稍微不順着就會扎人。
最後太后拍着她手說道：“你放心，哀家也會說皇帝的，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如此斤斤計較？”
“他不會那麼快消氣，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是不會去你房裏，不過哀家會幫你的。”
柳晨韻淡笑，“謝太后娘娘，這件事也不怪陛下，是該妾身嘴笨。”
太后：“好了，別自責了，規矩可以學。”
“你先回去吧，待會兒哀家會讓露嬤嬤嬤離開去你那兒教你規矩。”
此話一出，柳晨韻微微驚訝。
死老太婆，居然真讓重新學宮規禮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