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遲晚絲毫沒有反抗,由着墨辭夜對自己幹些什麼。
屋裏爐火燒的很旺,用的是最好的炭火,但是葉遲晚還是覺得自己很冷,是那種由內而外的冷。
墨辭夜見狀,又將葉遲晚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後將自己身上的衣衫脫掉,鑽進被窩裏,把葉遲晚擁入懷中。
碰到葉遲晚身體的那一刻,墨辭夜都冷得瑟縮了一下,不過是出去了一會,怎麼就凍成了這樣?
葉遲晚沒有任何動作,她安靜的待在墨辭夜的懷裏。熱水來了之後由任由墨辭夜給自己洗澡。
熱水將葉遲晚全身都包裹着,還是冷。
墨辭夜沒有察覺到葉遲晚的情緒變化,他幫葉遲晚清理身體之後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去上朝了。
“乖乖的在這兒等着朕,不要亂跑。”臨走之際墨辭夜還特意叮囑了幾句。
葉遲晚沒有回覆,她現在已經麻痹了,根本就不想說話,她現在的腦袋都是混沌的。
墨辭夜走後不久,一個太監端了一碗湯藥走了進來,他看着牀榻上安靜躺着的葉遲晚:“貴人,該喝藥了。”
他不確定陛下對這位貴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心思,所以不敢貿然得罪,但是也不會太過客氣。而且陛下現在還沒有冊立中宮,在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有人誕下龍子的。
再者說了,陛下雖然日日寵幸這位貴人,但是到底是沒有封號的,陛下也沒有說什麼留子的話,所以,這一碗涼藥他們必須得按照規矩送過來。
葉遲晚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到底還是有着清醒的意識的,她掙扎着起身,接過那碗藥,閉着眼睛,一口氣將它全部喝了下去。
那個太監見狀,鬆了一口氣,趕緊端着空碗離開了。
待房間內重新恢復了平靜,葉遲晚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望着窗外,她現在腦海裏全部都是剛纔墨辭夜的模樣,他是存了心的要把她往死裏逼啊!
“哐當——”
瓷碗碎裂的聲音。
葉遲晚的心咯噔了一下,她轉頭望着聲源處,只見墨辭夜面色陰沉地站在她的寢殿門口,而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名小太監,正彎腰撿着瓷片。
怎麼又回來了?這個時辰不是應該去上朝了嗎?
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心力去應付墨辭夜了,於是也不管他怎麼樣,只是閉上了眼睛。
墨辭夜的怒氣越發濃郁了,他盯着牀榻上視他如空氣的葉遲晚,心裏頭更加窩火。
先是給他下毒想要他的性命也就罷了,他都不計較了,但是現在葉遲晚竟然還敢揹着他喝涼藥,就那麼不想要他的孩子,連帶着她一向愛惜身體也不顧了!
她這是有多厭惡他!
墨辭夜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他大步走進寢殿,直接一腳踢翻了牀頭櫃,瓷片飛濺,他的衣服上滿是狼藉。
小太監看到陛下動怒了,嚇得腿軟跪在了地上,哆嗦着道:“奴……奴才參見陛……陛下!”
“陛下……陛下息怒……”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墨辭夜便一腳踹了過去,將他整個人踹飛出去,他撞在牆壁上滑落在地,痛苦地哀嚎,鮮血從嘴角流出。
但是看到墨辭夜眼底的不耐煩,只能是自己生生的將喉嚨裏的疼痛壓了下去,他捂住胸口爬起來,不敢吭聲,只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墨辭夜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躺在榻上毫無反應的葉遲晚,心中的怒氣更甚,她這算什麼,把他當成什麼?難道真的是一點感情也沒有了嗎?還是他根本就從未進走進過她的心裏?
可是,爲何他的心會那般的痛?就好像心臟被人挖出來了一半,痛的撕心裂肺!
“葉遲晚,你最好給朕一個解釋。”墨辭夜盯着牀榻上的女人,一字一頓道。
葉遲晚依舊是沒有反應,她現在的意志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了,她只知道現在她好累好累,她很想要睡覺,但是墨辭夜在這兒說個沒完,真的是煩死人了。
墨辭夜看着她無動於衷的模樣,心裏的怒火愈發的旺盛,他一步步靠近,居高臨下,冷漠道:“葉遲晚,你別以爲朕真的不敢拿你怎麼樣!”
葉遲晚睜開了眼睛,看着墨辭夜的眼神毫無情緒波動,似乎不管他做什麼,都與她無關一般。
![]() |
![]() |
“葉遲晚,朕讓你給個解釋!”墨辭夜的眸光陰狠至極,就好像一匹餓極了的野獸,隨時可以撲向獵物,將她撕扯吞噬。
在一旁跪着的小太監膽子都快要嚇破了,這位貴人真是不怕死啊,陛下都親自過來了,竟然還敢無視他,簡直是不想活了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葉遲晚淡淡開口,她現在實在是沒有精力和這個男人爭論些什麼。
“不明白是吧?好,朕今天就讓你好好明白!”墨辭夜將摔碎了的碎片放在葉遲晚面前:“來,你告訴朕,這是什麼藥?”
“啊?這是什麼藥?”
墨辭夜怒吼,小太監嚇得渾身打顫,跪在原地不敢動彈。
“涼藥。”葉遲晚回答,她的語氣非常淡,好像這藥只不過是一杯茶而已,一點都不重要,“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要睡了。”
墨辭夜冷笑,看着葉遲晚的目光冰冷如刀鋒。
葉遲晚對其視若無睹,剛要躺下卻被墨辭夜徑直拽了起來,看他那眼神就像是要活颳了她一般。
“怎麼了這是?”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忻方平的聲音。
忻方平揹着藥箱,小心翼翼的邁過碎瓷片,走進了寢殿,一眼就看到了墨辭夜拽着葉遲晚的手,不確定再看看,葉遲晚一臉慘白,就跟快要死了一樣,嚇得他直接噤聲了。
墨辭夜聽到有人來了,這才放開了葉遲晚。
得到自由的葉遲晚由於體力不支,直接癱軟在了牀榻上,還是靠着牀頭才堪堪穩住身子。
“怎麼了這是?”忻方平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遍,他觀察着墨辭夜的臉色,不是墨辭夜讓人去請他來給葉遲晚看病的嗎?怎麼剛剛看到的場面就像是墨辭夜要弄死葉遲晚一樣。
不對,不對,最不對勁的地方還不是這裏。最不對勁的地方是他們兩個怎麼跟仇人一樣?
這纔多長時間不見,他們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墨辭夜沒說話,只是深吸了一口氣望向窗外,他怕他忍不住火氣直接把葉遲晚給掐死。
“怎麼了?”見墨辭夜不說話,忻方平又去問葉遲晚。
可是一向伶牙俐齒的葉遲晚現在卻好像啞巴了,不僅不開口,就連睫毛都沒有眨一下,只是呆呆地盯着地面發愣,完全不理睬任何事情。
“葉遲晚,你沒事吧?”忻方平伸出手在葉遲晚的面前晃了晃,不會是被墨辭夜剛剛的樣子給嚇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