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公顧不得其他,厚着臉皮想到這次偶遇可是千載良機,好過刻意來朝見要好得多。
“真沒想到老夫能如此有幸,回老家途中竟與殿下相遇,不如殿下賞個臉,讓老夫盡一下地主之誼,好好宴請款待太子一次?”
阡陌寒前,對東吳朝堂政局也是做過了解。
洪武公權傾朝野,長女爲東吳皇后,外孫爲當今聖上,只此條件便不可怠慢,更何況他本人手中更握有大量兵權。
見他如此謙恭,便應和道,“國公爺若有事可先行去忙,孤還想在此賞一下風景。”
雲國公哪裏有事,他可就是來和西周太子偶遇,替小女鋪路來的。
他道:“無礙無礙,殿下喜我東吳氣候也屬正常,畢竟此季的東吳與西周大有不同,現在四野一片金色,風景確實美不勝收。”
他是老油條了,捧自己時,也不會忘記擡高別人,他又道:“不過我們這種南方人也慕西周的遍野白雪美景,只可惜此生怕是無望一見了。”
阡陌寒隨口應和道,“兩國風光各有所長,雲國公若想見皚皚白雪,可等到兩國聯姻達成,國公爺親自送親,心願不就成了。”
雲國公見他主動提和親一事,心中高興,他道:“殿下說得是,老夫名下剛好有一女正值妙齡,尚未婚配,如今就在馬車當中,不知可否替太子您引薦一二?”
阡陌寒心道,你這老賊,不遠千里來送女兒,還說的這樣冠冕堂皇。
他只能頷首,“若令愛不覺得你我如此交談無聊,便好!”
“不會不會,能陪殿下賞這裏的湖光山色,是她的福氣。”
他忙喚:“快,將二小姐請下馬車拜見西周太子!”
阡陌寒眉頭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少女一身嬌粉色衣裙,容貌也算得上美豔,向他屈膝行禮時,眼底的嬌羞更有成熟女人的風情在其中,魅惑他的意味極深。
阡陌寒本就是萬花叢中過的主,又怎麼會不懂這女人的套路,當下對這位郡主沒了好印象。
雲國公見小女對這位太子爺的容貌及風度所吸引,當下喜聞樂見道:“若太子殿下不棄,本公願爲殿下做引薦賞景之人,前方薊春山上有一處涼亭,剛好可將大片油菜花盡收眼底,也能盡覽數十里的湖光山色。”
阡陌寒本不想錯過與白清漓相見的機會,可那瘋婆子的話本就有待真實性,不好因未卜先知的一句話便得罪一朝重臣。
他無奈地頷首道:“既如此,便勞煩國公爺了。”
雲高岑沒想到第一步如此順利,當下示意女兒擡上瑤琴一起上山。
客棧內。
白清漓對綠柳道:“先前你收到消息,稱阡陌寒一路南行,所到之處每隔七日就會殘忍殺害一名女子可真?”
綠柳點頭,“咱們堂中人傳聞,他每七日會找女子行苟且之事,但他入東吳後一直未發生命案,不知是有所收斂,還是別的原因。”
正說到這時,房門被人敲響,小二進來送茶水,隨後綠柳在托盤中找到信箋。
綠柳打開信箋看過後,又將信箋交給白清漓。
“郡主您看。”
白清漓一目十行,看過後凝思,“看來白艽遠對他實行的巫醫術就是利用少女替他續命了?”
到底是怎麼樣的巫術,能用少女的身體延續另外一人的性命?她百思不得其解,可無論是什麼,二人都是畜生!
“如今漓嬤嬤和他搞到了一起,用害人的邪術又來搞我。”
若問她此生最後悔的是什麼事,就是在離開西周時,沒有用最直接的方法將阡陌寒解決掉。
傍晚時分,花小樓回來了,他拿出一張字條,告知衆人,“找到了,那巫師藏身在花樓裏,只是她是紅袖樓的頭牌,若除掉她怕會惹出不小的麻煩。”
白清漓很意外,“竟然是個花魁?”
她還以爲是個年過半百的婆子,怎麼會是正當紅的花魁,若不是花小樓有人脈,怕是要廢一番事去找了。
羿夜安冷哼,“一個技子,也敢對一朝郡主出手,本公就要找到她的神臺,將她名正言順的除了,又如何!”
敢用巫術害人,她已經觸犯了王法,只要找人,確保女兒沒有危險,她要親手給那個女人好看!
花小樓搖頭,“公主,如果那麼容易就被拿捏了,那女人怎麼可能安然地活到現在。”
他覺得這事不簡單,至少他去找了這裏的朋友,他稱那麼多人做過女人的入幕之賓,可無一人看到過她施壇作法。
白清漓道:“你說的不無道理,既然探訪不出問題,那我們就親自會會!”
這世間越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就越透露着古怪,我非要探察清楚不可!
白清漓晚間換了一身男裝,並未做過多的僞裝,到了紅袖樓門前,攬客的姑娘們遠遠看到俊俏的小公子,一個個都擠上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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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這是哪裏來的俊俏公子呦,瞧瞧這臉蛋生的,比咱們都好看啊!”那女人說着,向白清漓的臉上摸了一把。
直接把綠柳給摸急了,“你做什麼!”
白清漓攔住她,伸手攔住眼前姑娘的腰,對小廝裝扮的綠柳沉了沉臉。
“別對姐姐們兇嗎,都是姑娘家,需要咱們憐香惜玉!”她說着,伸出手攬住對方的腰,用力一帶攬進自己懷裏。
看得綠柳一愣一愣的,他們家郡主扮起風流來,竟比真正的男人還入戲。
她嚥了一口口水,別開臉,躲開倚靠在身上的女人,跟隨着郡主的步伐進了紅袖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