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賀月也很佩服白九凝的直接。
“你到是說話不轉彎。”
其實沈賀月也一直知道白九凝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她纔會希望白九凝能保護沈錄。
也纔會放心將沈錄交給白九凝。
“畢竟大家的時間都很珍貴,你我都不想浪費在這些事情上。”
白九凝拱手。
“沈錄你扶我起來。”
沈賀月知道自己這樣躺着半死不活的,實在是沒有什麼氣場,沒有氣場還怎麼跟人談啊。
沈錄擔心她的身體。“可是你這……”
“沒事,暫時死不了,而且我相信九凝也不會讓我出事的,對吧?”沈賀月對着白九凝笑了笑。
白九凝點頭。“對。”
“扶我去那邊。”側塌那上面放了棋盤,看樣子,沈錄是想和白九凝下下棋。
這些日子,被北辰臨淵練的棋藝還是不錯的。
應該還能應付。
就是應付不了,也沒什麼,她在這件事上的勝負,全給了北辰臨淵。
“請。”沈賀月指了指旁邊的棋子。
讓白九凝先選。
白九凝自然選黑子。
先下爲強。
“九凝說話直接,做事也直接,不是那等小人。”沈賀月還給白九凝戴了個高帽子。
但白九凝不喫這一套。
就隨意落了一子。
“我不愛聽這些,不如說說那些有意思,我可能更感興趣。”
沈賀月一邊下着棋,一邊才認真的說起往事。
“一開始的至尊,不是這樣的,她很溫柔,她還有一個愛人,就是恭知寧的父親。”
“可是卻在一天,她不知道怎麼了,說要娶向家的那個小子,我說人家有心上人,不一定肯,而且我說恭知寧的父親也會鬧。”
“她一開始還遲疑了。”
“可是不出三天,她還是我行我素的做了,她直接搶了向錦做君後,沒有給任何人商量,也沒有給任何思考的餘地。”
“還把向錦的那個心上人給殺了,強迫跟他圓了房,有了身孕。”
沈賀月說到這裏,就看向了白九凝。
眼神是在說,所以就有了你。
白九凝落下一子,正聽的起勁,這個人卻突然停下,擡起頭髮現她正在看自己。
白九凝笑了一聲。“然後呢?”
她不嫌沈賀月說的囉嗦,說的長。
她反正挺喜歡這個故事的,雖然對於這個母親和父親的感情不多,但是依舊好奇。
“嗯?然後呢?”
白九凝的態度像個旁觀者,這讓沈賀月的心有些發冷。
“你太平靜了,你可知道這件事,與你有多重要?”
對上沈賀月的眼睛,白九凝冷嗤了一聲。“有多重要?我若不放在眼裏,她就是誰也不重要……”
“繼續說吧。”
沈賀月咳嗽了兩聲,沈錄在一邊站着,聽到這個聲音,給他們兩人各倒了一杯茶。
白九凝接過來卻沒有喝。
只是繼續看着手下的這盤棋。
好像是真的很重視這盤棋似的。
沈賀月喝了一口茶水,壓下了想要咳嗽的想法。
又繼續說下去。
“然後在肚子裏就發現了,你們是雙生子。”
“至尊非常的高興,歡喜的那個模樣,好像是與自己心上人的孩子一樣,這讓我一度以爲,她移情別戀了。”
“而她對向錦也不錯,除了殺了他的心上人,喫住穿行從來不短缺他一分。”
“可是至尊卻在這個時候,又納了恭知寧的父親入宮當侍君。”
“我也是完全搞不懂她了。”
“再後來她找了人測算你們的命格……當時只有五個人在。”
這一句話在說,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測了幾次都沒有測出來,而依着西州皇室舊例,雙生子如果長相一樣,一定要殺一個,或者送走一個,但一般爲了不出意外,都會選擇殺掉。”
白九凝聽到這裏,笑了一聲。
所以說,這點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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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兩個殺哪個中,不太戲。
“至尊好像因爲懷了你們,對你們有了點感情,她不太想殺你們,可是因爲有舊例在。”
“她還曾偷偷找我來商量,能不能送走一個。”
白九凝手中的棋子一頓。
恭瑜居然曾經心軟過嗎?哪怕只有一瞬間,也是心軟了。
可是爲何她卻變了。
她不僅想要自己的命,就是恭知許的也不想留下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那會你們已經快要生了,來了一個高人,不知道哪個門派的,但是她與至尊很是親近,她親自爲你們兩人推演了一下。”
說到這裏,只見白九凝擡了一下手。
阻止了沈賀月繼續往下說。“什麼意思?還有一個門派中人蔘與了?”
沈賀月點了頭。“但她帶着面具,和黑袍,完全看不到長相,只是聽聲音是個女子。”
“繼續說。”白九凝拿着棋子,看着棋局,好像是在想下哪裏。
但其實是在想這個門派中人是誰。
“也就是她推演出你是天選之人,是至高的命格,有你在,西州定會壯大……”
沈賀月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一下。
然後白九凝笑了。“我們都在肚子裏,她是怎麼判斷的?”
“她推演的是先出生的那個集一身氣運。”沈賀月說完之後,就看到白九凝很隨意的下了一子。
那裏已經是死路一條了。
“所以……”白九凝下完棋又看向沈賀月。
還指了指自己。
“我纔是老大?恭知許是後出來的那個?”
雙生子一般以先出生的那個爲大,但其實誰大誰小也沒有什麼。
“對。”沈賀月點頭。“你纔是老大。”
“所以至尊要獻祭的是恭知許,要將恭知許所有的氣運再給你……”
白九凝挑了挑眉,聽了這麼多,沒有聽到重要的點。
“所以,爲什麼應該死的那個人是我?既然我能興西州,不應該留下我嗎?爲何卻要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