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督理的話讓唐多鈺掀了掀眼皮,她並沒有回答,反而是揮了揮手。
“陳良,我們的任務不需要只會懷疑同伴的人,殺了他!”
這句話是用安南語說的,陳九眉頭一跳,拔腿就想逃跑。
可惜他想起來的晚了,莊肆毫不猶豫地拿出槍對着他就是一下。
“砰——”
一聲巨響過後,陳九還是去和他大哥陳八作伴了。
阮督理的臉色大變,唐多鈺像是沒看到一樣,笑眯眯地詢問阮督理:“你現在覺得他會安南話嗎?”
一絲冷汗從阮督理的額頭落下,他第一次深刻的認識到眼前這兩人是殺人不眨眼的探子。
陳九算是他們的同行,甚至都是一起從河市來的,僅僅懷疑了一下陳良的身份,陳良根本不稀罕解釋,直接殺了人。
對,他已經相信了陳辣和陳良的身份沒問題,並且思考自己應該怎麼脫身了。
“我……這不是我的錯,我真沒想懷疑他的,是陳九說的。”
阮督理的態度軟了下來,奈何唐多鈺和莊肆都沒有回答他的話。
眼瞅着莊肆剛殺完人的槍還放在眼前,阮督理的臉色更是比之前慘白了幾分。
“我……我真的不敢了,我沒有要找你麻煩的意思,只是陳九說你們是華國人,我就過來看看。”
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害怕的就是某些時候的沉默,唐多鈺和莊肆兩個人都沒有接話,在阮督理看來似乎就是這兩人在等着殺他。
他的嘴就沒停過,一遍遍的繼續解釋他的來意。
“阮督理懷疑我們的身份?”
終於聽到唐多鈺搭話了,看着她突然拿出了槍,甚至還用這槍在手裏把玩,阮督理恨不得拔腿就跑。
陳九的前車之鑑已經告訴阮督理逃跑是沒有用的了,他現在確實很害怕,但是根本沒敢跑。
阮督理擡起了雙手顯示自己的無害,頭更是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兩位的身份。都是陳九,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挑撥離間,我肯定不會冒犯二位的。”
他已經盡力解釋了,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害怕。
唐多鈺終於收起了槍,但也沒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阮督理,既然你也覺得是陳九的錯,那等上面有人來查這事兒,你可一定要替我們作證。”
說話間唐多鈺走了兩步到了莊肆身邊,她伸手壓下了莊肆的手。
終於看到莊肆的槍也收了起來,阮督理纔算是真正鬆了一口氣。
聽着唐多鈺的要求,他更是瘋狂點頭。
“當然,我們先相處了那麼久,我肯定更相信二位的爲人。陳八和陳九來了芒市就開始挑撥離間,我看他們很有可能是華國的人,就是想攪渾了這攤水,趁機搞事兒。”
至於華國的陳八和陳九爲什麼會把楊教授和黃易加帶過來的問題,被他完美的忽略了。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沒必要爲兩個死人證明。
唐多鈺也沒吝嗇自己的滿意,衝着阮督理肯定的笑了笑。
不過陳八和陳九死了,這事兒肯定會傳出去的。
她直接動手其實也是因爲沒有其他辦法了,他們不能在安南的時間太長,時間越長越危險。
能與他們抗衡的陳八和陳九完犢子了,現在只有一個阮督理,有些話唐多鈺就說的更直白了。
“阮督理,陳八和陳九帶來的東西呢?”
“什麼……什麼東西?”
阮督理的目光閃了閃,心也提了起來。
他這會兒不錯眼地盯着問話的唐多鈺,唐多鈺卻沒有動,反而是莊肆又一次順手把自己的槍拿出來抵在了阮督理的太陽穴上。
“也不怕讓你知道,這次的任務誰完成了誰就能走上通天大路。現在陳八和陳九都已經死了,能完成這個任務的人只能是我們倆。誰敢阻攔我們,就是我們的仇人,你可想好了。”
阮督理的臉色一直都在變化,可想到他早就把這事兒上報給自己直系領導,嘴巴張了又張,他還是不想直接把這功勞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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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多鈺見狀冷笑了一聲,上前緊緊扼住了阮督理的脖子。
“你說,還是死?”
唐多鈺的聲音冰冷的像是從地獄傳上來的,阮督理的臉色漲得通紅。
太陽穴上的槍倒是被莊肆收了起來,奈何此刻他面臨的危險遠不止這一點。
呼吸越來越困難,阮督理的眼前也開始發黑。
他腦海裏走馬觀花般開始播放他這一生的小電影,他真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生命的末路。
在阮督理覺得他要熬不過去的時候,唐多鈺突然間放了手。
他顧不得形象,立馬跪在地上大口呼吸了起來。
耳邊響起了腳步聲,緊接着他的眼前就出現了唐多鈺的腳尖。
唐多鈺擡了擡腳,輕輕壓在了阮督理的背上。
“想好了嗎?”
窒息的恐懼還縈繞在阮督理的腦海裏沒有散去,唐多鈺輕笑了一聲,更是溫柔地再問了一句阮督理。
“死了去迎接你所謂的上級的稱讚,還是活着受點委屈,等我們倆完成任務後再替你說話,這個問題很難選擇嗎?”
一點都不難選!
察覺到自己背上的腳開始用力了,阮督理立馬想明白了。
“我說,我說!那些東西都被我放在密室裏,你們現在就能去拿!”
一切都順利地超乎了他們的想象,唐多鈺和莊肆也沒否決,準備跟着阮督理一起去看看。
從進入安南,似乎一切都是亂的。
對他們的任務不上心的阮督理,第一次見面時與他們相親相愛,後來卻察覺到莊肆不對勁裝了竊聽器的陳八和陳九,還有這督理府中每一個完全無視他們的下人,共同在一起對二人張開了一張大網。
兩人許久都沒能找到破局的辦法,今天大開殺戒,全當是找一個新的突破口了。
阮督理都服軟了,不管他說的資料究竟是真是假,唐多鈺和莊肆都必須要去看看。
唐多鈺與莊肆扯着阮督理,跟拉着死狗一樣,走向了他說的未知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