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此話一出,慕容婉和楚皇立刻就明白她如此大張聲勢的目的了。
楚皇看着那麼多人在,以爲宴楚歌多少會有所顧忌,遂眼帶威脅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宴楚歌見他還在裝傻,乾脆撕破了那層遮羞布,揚聲道:“早在年初,本宮就已經讓慕容璞給你們帶過話。
要麼,正式的昭告天下,承認本宮就是大楚皇太女楚天驕,讓本宮切實的享受作爲大楚皇太女該有和權力。
要麼,也正式的宣佈,當初是慕容婉找錯了人,我宴楚歌並非大楚皇太女,她以後和大楚沒有任何關係。
可你們完全當這件事沒發生過,繼續不管不顧的讓本宮當楚驕陽的擋箭牌。
怎麼,事到如今,本宮都站在你們面前了,你們還是要繼續裝傻嗎?”
那些聞訊趕來的大楚朝臣們聞言都神情各異,看着楚皇和慕容婉的眼神卻是高深莫測。
對於宴楚歌的話,他們其實是相信的。
畢竟他們身在朝堂,對那些風聲多多少少有所耳聞。
楚皇和慕容婉的政敵要對付的不僅是大楚皇嗣,更是楚皇和慕容婉的繼承人。
皇太女這個身份指向性太明顯,加上慕容婉在朝堂上時不時地提起宴楚歌,又是一副以她爲榮的樣子,那些人自然會將宴楚歌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而只要宴楚歌危險了,楚皇和慕容婉的另一個血脈楚驕陽就安全了。
自然,大臣們是不在意這些的,他們只在意
大楚的皇室血統有沒有流落在外。
所以當慕容婉和楚皇都相繼保持沉默後,一位大臣站了出來,“陛下,丞相大人,眼前這位,究竟是不是我大楚皇太女啊?!”
“是啊陛下,丞相大人,皇室血脈不可混淆啊!”
……
有人做出頭鳥,就有人跟着附和。
楚皇和慕容婉神情各異的看着宴楚歌,後者卻從他們不同的神情中看到了相似的怨懟。
那中間,還有被宴楚歌打了個措手不及的惱羞成怒。
畢竟之前宴楚歌只是口頭抗議,並未做出實質性的反抗,他們也就覺得宴楚歌還是對他們有着孩子對父母本能的孺慕之情的。
便更加的肆無忌憚。
卻不料,宴楚歌從決定要來盤龍城的時候就已經做好要逼他們表態的準備了。
朝中大臣都在,如果這時候當衆承認了宴楚歌的身份,那她以後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女。
除非犯下大錯,否則她就是大楚的下一任女帝,皇位再與楚驕陽無關。
可若是否認了,他們就再也不能拿宴楚歌當楚驕陽的擋箭牌了,紅綠異瞳的祕密也就無從揭曉。
大臣們相繼發問,宴楚歌還在那兒步步緊逼。
“陛下和丞相大人爲何不說話呀?
本宮是不是是不是你們的女兒,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宴楚歌一臉的單純,“是,或者不是,總共就三個字,二位有必要如此糾結……”
“不是。”
宴楚歌最後一個字沒吐出口,楚皇就果斷
道:“你不是我們的女兒。”
鳳玄冥見狀忙握住宴楚歌的手,後者衝他搖搖頭,表示自己無礙。
轉而面向楚皇,正待開口,卻不料後者倒打一耙。
張口就污衊道:“若不是你故意露出紅綠異瞳,還讓宴氏一族那些僞君子故意透露出你幼時和我們的女兒相似的經歷,我們根本不會以爲你是我們的女兒。
頂着大楚皇太女的身份耀武揚威這麼多年,你也該知足了。
如今居然還想逼着寡人和婉兒當着滿朝文武的面逼我們正式的冊封你爲大楚皇太女。
如此狼子野心之徒,再讓你頂着大楚皇太女的頭銜招搖撞騙一次,都是對我大楚的侮辱!
謝晉南,寡人命你即刻拿下這些個不法之徒,如有反抗,就地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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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婉都呆住了。
“陛下!”
她驚呼一聲,卻無法當衆揭穿楚皇的謊言。
只淚水漣漣的搖頭,“陛下,她好歹曾認臣爲母親,能不能饒過她一次?”
楚皇不說話,被他下令召喚的錦麟衛卻迅速圍上前。
宴楚歌也樂了,“沒聽到楚皇陛下說本宮不是大楚皇太女嗎?
還不動手,等着他請你們喫飯呢?!”
宴楚歌吆喝一嗓子,蹲在牆頭上的槍手們迅速開槍。
在錦麟衛和大臣們慌亂逃竄,試圖以冷兵器對付宴楚歌和她的隨從時,遠處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在場的一個大臣都忘了躲避子彈,“是皇宮,承乾宮爆炸了!”
那個大臣話音落下
的瞬間,鳳玄冥的王劍就橫在了楚皇脖子上。
“安親王殿下,還不出來嗎?”
衆人齊齊停了手,錦麟衛投鼠忌器,大臣們則是驚訝於鳳玄冥居然跟安親王有聯繫。
楚皇則驚愕道:“孽障!
你不但要殺母弒父,還要勾結安親王謀反?”
“陛下這說的什麼話?
本宮怎麼聽不懂呢?”
宴楚歌從始至終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動。
“你不是親口說了嗎,本宮不是你的女兒啊,慕容丞相認錯人了。
至於謀反,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皇帝嗎,皇子王孫都做得,你死了,這偌大的大楚江山,總得後繼有人啊!
楚驕陽還小,想來是還挑不起這江山重擔的。”
宴楚歌冷靜的說出一句一句讓楚皇嘔血的話,“安親王殿下本來就是大楚先皇悉心培養的繼承人,只不過先皇駕崩時他年紀太小,才讓你佔着這不屬於你的位置這麼多年而已。
本宮這也算是幫大楚撥亂反正了。”
話音落下,當初只在成婚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安親王終於露面了。
安親王的相貌與楚皇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他穿着一身銀色鎧甲,手持馬刀,大踏步進屋。
看着小院內複雜的情形,揚手高舉手中明黃的卷軸,“先皇遺詔在此,羣臣領旨。”
先皇遺詔,那是比當朝皇帝的聖旨更具威嚴的存在。
所有人立刻跪下,只楚皇和慕容婉,還有宴楚歌和鳳玄冥以及他們的人站着。
安親王衝宴楚歌夫
妻倆點點頭,轉而對楚皇和慕容婉道:“皇兄,慕容丞相,你們要抗旨嗎?”
楚皇不甘心的冷着臉,“皇弟別急着給寡人扣帽子。
寡人在位十九年,怎的就從未聽說父皇還有什麼遺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