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搖頭,“奴才趁着她化妝之時,潛入她的睡房,內外查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一點跟祭司有關的東西存在,只找到一些符紙。”
她把畫得花裏胡哨也看不懂的符紙翻出來給白清漓。
白清漓看着桌上攤開的符紙,她也看不懂,見到有人過來,她將所有符紙丟進了龍珠內。
“公子,這裏要奴家伺候嗎?”
白清漓“……”
*
姬小滿在房中化妝,興致懨懨,媽媽頂着肥碩的身子來到她身邊,“小滿,你今日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得把來的貴人給迷住。”
姬小滿對着鏡中的自己,撫摸了一下自己秀美的眉角。
“不管來的人是誰,我這每日不都過着一樣的生活,賺了再多的錢,也擺脫不了這個身份。”她從生下來,就生活在紅袖樓裏,自幼就看這裏的女人如何人前賣笑,人後落淚。
她累了,真想那份能力沒有落在她身上,那樣她就不用這樣每日每日強顏歡笑。
媽媽見她不高興,哄着她道:“今日這位真的不一樣,不但身份高貴,也出得起銀子。”
姬小滿冷冷道:“哪一次要迎合的大人不都身份貴重呢?”
媽媽拿出一只純金髮釵別在她頭上,算作收買。
“這一次真的不一樣,這位貴人還生得俊美。”
姬小滿瞥了她一眼,“那我就再信媽媽一次。”
隨後,她起身進了內室,既然服侍的人不能得罪,索性打扮得再漂亮一點,畢竟俊美的恩客不多見。
打開衣櫥,她臉色瞬間變了,又翻了幾次,確定放在衣櫥裏的所有控人的符紙全部不見了。
那些符紙若是被毀了,這些年她控制人心的東西可就悉數都消失了。
媽媽在外面喊,“小滿,你怎麼換了那麼久的衣服,時間快到了。”
姬小滿神情慌了慌,可她不敢告訴媽媽,應了一聲,“快好了!”
符紙被偷,她也沒了心思,只是換了一件帶着鈴鐺的腰飾就出來了。
外面。
烏龜頭子已經在爲最後三姑娘初夜開始競價,“這三個姑娘可是咱們紅袖樓精心培養的苗子,不但能歌善舞,更會討人歡心,瞧瞧這臉蛋,未施脂粉也清秀漂亮,今日起拍價一百兩白銀。”
白清漓趴在欄杆上俯瞰下面的姑娘,先前那五位最高才五十兩被人帶走去玩樂了,留下的這三位竟然叫出百兩。
她細看了看,身段婀娜臉蛋秀美,是不是能歌善舞她不清楚,可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如喪考妣,哪裏看出會討人心?
對面的人忽然喊價,“一百一十兩,三位都要了。”
原本他開價十兩並不引人注意,可一下子三個都要,這就有一點逆天了。
“這人也太貪心了吧!”
“就是,兩個月才這麼一次,你一下子將最好看的三個全收了,咱們等一晚上玩什麼!”
![]() |
![]() |
“就是,咱們也不是出不起銀子,這麼漂亮的姑娘誰不想樂呵她一晚,憑什麼你一個人收。”
下面的人不停地叫喧,罵得極其難聽。
那人地直接喊出,“一百五。”
一個人直接多出五十兩的壓力,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瞬間打壓了大半人的囂張。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能來此地開苞之人,非富即貴,跟着叫價的人少了許多。
白清漓本不想參和這種事,可是叫價那人的聲音太過熟悉,她輕輕挑起身側的簾幔向對面看去。
果然,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竟然是瑾瑜。
他這是又替他主子出來尋覓獵物了?
阡陌寒倒是曉得做事小心,讓瑾瑜來出來。
她看着下面至多十五六歲的三個姑娘,還這麼的年輕,就此香消玉殞太過可惜。
她叫來一旁的龜奴,“替我喊價,這個就是你的。”
她拿出一顆金豆子放在龜奴的手上,龜奴立即喜笑顏開。
“公子,您出價多少,又相中了哪位姑娘?”
白清漓道:“對方無論出多少,我們只在上面加一兩,和他一樣,三個我全要!”
龜奴看了俊美的像女人的白清漓,點頭應道:“好的,小的曉得了。”
下面的龜奴見無人加價,剛要宣佈結果,這邊立即喊,“咱們這邊出一百五十一兩!”
瑾瑜挑了簾子站起來,將視線投過來,也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
他氣惱地喊,“一百六十兩,三位全要。”
白清漓示意龜奴跟進。
這邊立即喊,“一百六十一兩。”
瑾瑜拍了一下欄杆扶手,“二百兩。”
龜奴也覺得有趣,但他不敢再喊,那就是六百兩,可不是小數目了,他看了一眼清俊的年輕公子,“六百兩了,您還要跟嗎?”
白清漓拍在桌案上一張千兩銀票,給了他一個眼神。
龜奴立即喊,“咱們出二百零一兩。”
好嘛,紅袖樓從來沒有像今天叫價這麼熱鬧的,二百兩不是沒有過,可是有人只跟進一兩的方式來攪合,就有意思了。
不由得都把視線往樓上望,可他們只能看到紅色的簾幔,還有龜奴興奮的嘴臉,什麼也看不到。
瑾瑜憋了一口氣,他喊價,三百兩!
紅袖樓的媽媽樂了,三百兩啊,三個普普通通的姑娘一夜賣三百兩,還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呢。
她期盼的看着樓上,希望聽到繼續擡價。
果然,那邊再次加價,“三百零一兩!”
媽媽怕兩邊都得罪,賣好地說:“今天這場面還真是熱鬧,要不兩邊各讓一步,分開帶走如何?”
瑾瑜也想放棄了,可是想到白侯爺說過,那藥既然用了,就不能停,否則副作用更大。
殿下隨時都有可能發狂,甚至再次病重,他不敢冒險。
這次一口氣買三個,也是想着替殿下取了那處子之血,然後留下備用,這樣在東吳停留的時間裏能少出些亂子。
可對面的人明顯擡槓,他想放棄,又做了最後努力。
他咬了咬牙,“一千兩三位。”
若還是不成,直接去牙行買人算了。
龜奴聽到對面開價到了千兩,身後公子給的銀票錢數不夠,立即回頭看了一眼金主。
白清漓將桌上的銀子收了,“算了,我發現那三位姑娘的姿色也不過爾爾,讓他了。”
龜奴退下了,綠柳不解,“主子,您和瑾瑜叫價,也是想救那三位姑娘吧,怎麼忽然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