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你跟獨孤將軍的關係很好?
百里青衣拍了半天,仍不見獨孤墨瑜睜眼,心裏越發焦急。
趕緊從腰帶出翻出小瓶,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就往他嘴裏塞。
可惜,塞了半天,他的牙齒緊閉,怎麼都塞不進去。
百里青衣眉頭皺了皺,又深深看他一眼,乾脆一閉眼,把藥丸含在嘴裏,鼓足了勇氣,朝他的脣貼去。
涼涼的觸感,讓她一時有些懵,卻還是趕緊把藥丸送了進去,就好像打仗一般,心裏兵荒馬亂。
藥丸終於成功進了獨孤墨瑜的肚子,百里青衣正要迅疾地縮回,紅脣上卻傳來淡淡癢意。
咚咚——
寂靜的溶洞裏,她好似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急促的聲音敲擊着新房,讓人心慌氣短。
她曾經殺過人,即便眼前血流成河,也不曾這般緊張。
百里青衣雙手往獨孤墨瑜身前重重一推,倏然坐直身體,這才脫離了魔爪。
“獨孤墨瑜!”
魔音穿耳。
獨孤墨瑜想要繼續裝睡也不可能,只能假裝剛剛醒來,還十分做作地伸手揉了揉眼睛。
“這是哪裏?我怎麼了?”
百里青衣朝他看去,身上的袍子因爲幾經折騰,敞開了許多,依稀可見瑩白如玉的肌膚,一線鎖骨好似展翅欲飛的蝴蝶,讓人看的臉紅心跳。
再看那張臉,眉毛修長,鼻子高挺,脣形姣好,再加上一雙清凌淩水汪汪的桃花眼,只這麼看一眼,三魂七魄都要被勾走。
百里青衣面紅如霞,不敢確定他是不是剛醒,尤其那雙桃花眼太澄澈了,根本看不到說謊的餘光。
難道是自己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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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青衣雖然是最頂尖的殺手,但對情愛卻一竅不通。
正因爲她的全部生活都被殺人佔據,所以對人情世故知之甚少,又遇到獨孤墨瑜這樣的撩妹高手,自然只有投降的份兒。
獨孤墨瑜雖然也是潔身自好,從未狎過技,但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他身邊全是各種紈絝子,光是聽聽,都成高手了。
百里青衣根本不是他對手。
獨孤墨瑜得了便宜還賣乖,一臉懵地看向百里青衣。
“青衣,真的是你,我們沒死,真是太好了!”
一邊激動地說着,人已經朝百里青衣撲了過去,雙手攬住她的脖子,把人抱的死緊,就像是劫後餘生一般。
百里青衣以爲他只是因爲還活着,才這麼激動,便沒有把他推開,雙手卻有些無所適從。
掙扎了半天,最後才輕輕放在他背上,拍了兩下。
“我們沒死。”
雖然現在沒死,但若是不自救,估計離死也不遠了。
這個溶洞太潮溼陰冷了,即便白天有陽光照射,都這麼冷。
若是到了晚上,肯定更冷,若不生點火,或許能把人凍死。
思及此,百里青衣把他從身上揪扯下來,站起身,朝外面看了看。
兩人站在半山腰伸出的稍許平臺上,往下看是萬丈深淵,隱約還能聽到水聲。
往上看,完全看不到崖頂,雲遮霧繞。
百里青衣眉頭緊蹙,輕輕嘆息一聲,轉身交代他。
“你
在這裏等着,我去弄點樹枝,晚上生火。”
獨孤墨瑜眨眨眼,深深看她一眼,點點頭。
突然有種被寵愛的感覺,兩人的身份似乎互換了。
按理說,這種時候,不應該男人出去幹活,讓女人在洞裏等着麼?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獨孤墨瑜便不再糾結了,在強悍的百里青衣面前,他甘願做個柔弱的美人兒。
百里青衣取出腰間銀鏈,用力一甩,纏住了一塊突出的石頭,整個人好似鷂鴿一般,飛了出去。
她一手拽住銀鏈,一手去攀折懸崖上伸出的樹枝。
並如法炮製,很快就折了許多樹枝。
等她回到洞裏,發現獨孤墨瑜正坐在地上,手上拿着匕首,不知在搗鼓什麼。
她走過去,低頭看了兩眼,驚詫地瞪圓眼。
“你從哪裏抓到的鳥兒?”
獨孤墨瑜仰頭看向她,笑的像是狐狸,桃花眼彌散着漫天星辰。
“抓鳥,可是我的獨門絕活。”
說這話的時候,十分驕傲。
他五歲開始練武,也是那時候開始爬樹掏鳥窩,隨着年紀越來越大,武功越來越厲害,抓鳥的技術也越來越高。
百里青衣見他彎脣而笑,眉峯雋秀,雙眸波紋渺渺,楞了一瞬,當即紅着耳根收回視線。
她蹲到一邊,摸出打火石,開始生火。
兩人分工合作,沒多久,火生了起來,上面還架着一把長劍,上面正穿着兩只金黃酥脆的鳥兒。
百里青衣看了看將要被烤的漆黑的劍身,欲言又止。
“你爹若是看到你這般對待自己的武器,估計會把你打死。”
獨孤墨瑜不以爲意地搖頭,還順手把長劍翻了個面。
“我爹纔不會,雖然我跟我爹大多數時候,意見都不和,也經常會爭吵,但這事他肯定不會罵我。
對我爹而言,我的命可比一把破劍重要多了,指不定還會誇我兩句,說我聰明呢。
武器丟了,或者壞了,可以再重新打造一把新的,可我的小命若是沒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就算是我妹妹手上的傳家寶翩若驚鴻,被這般對待,我爹也不會說什麼的。
我妹妹的命更是比傳家寶還寶貝,我爹若是知道,肯定會對着列祖列宗感恩戴德,多謝你們留下了一把劍。”
百里青衣沒有家人,更沒有親人,一直都是孤單一個人,不知道有家人到底是什麼感覺。
但是看着獨孤墨瑜眼裏的喜悅,好似被感染了一般,只覺得很溫暖。
“你跟獨孤將軍的關係很好?”
獨孤墨瑜聞言,楞了好大一會兒,好似在深思這個問題。
“要說關係好吧,我爹每次跟我吵架的時候,可從不會讓着我。
有時候爲了讓我屈從於他的強權,還會把我揍一頓,嚴重的時候吊樹上,不嚴重的時候蹲馬步。
要說關係不好吧,我爹好像也沒對我做過什麼過分的事。
記得小時候,我實在是厭煩了無休止的蹲馬步。
憑什麼別人家跟我一樣大的孩子,都在招貓逗狗玩蛐蛐,我卻要一天蹲到晚?比雞起得早,比豬睡得晚。
要不是因爲兩個哥哥也這樣,我都要以爲自己是撿來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