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舒服呀。”
虞啾啾很懂得該如何在殷太后面前撒嬌。
這會兒,就慢吞吞挪到她身邊,習慣性地鑽進她懷裏,軟糯糯的嗓音,又帶着一丁點委屈地道,“我就是不想去上書房了。”
香香軟軟的小奶團,二話不說就往自己懷裏鑽,殷太后臉上的無奈,都不由得轉化爲高興的笑意了。
“爲何不想去上書房?你不打算讀書了嗎?”殷太后滿目憐愛地看着自己懷裏的小東西,問道。
“讀呀,可是,林祭酒每天教的那些,我都會了,再重複性地讀一遍,不是浪費我的大好光陰嗎?”虞啾啾小奶音軟乎乎地說道。
她話音一落。
“騙人!”
虞瑤瑤模樣俊俏的小臉上,一臉不信地看着虞啾啾,“你今年才幾歲?林祭酒講的那些東西,我都不會,你就能都會了?這可能嗎?”
虞啾啾聞言,雙眸微微瞪大。
她實在是難以置信,這個以前在自己面前總是伏低做小,大氣不敢出一下的七公主,今日是怎麼了。
不但敢告她的狀了,還敢這麼跟她說話?
要知道,虞瑤瑤的生母琪嬪,只是一個小小的嬪位,當年倒是跟着那個已經死了的魏貴妃耀武揚威的,魏貴妃一倒,琪嬪立馬帶着虞瑤瑤整日夾起尾巴做人,再不敢在這後宮裏頭掐尖冒頭。
可今日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琪嬪封妃了?
所以腰板一挺直,就敢立即找自己的麻煩了?
此時,殷太后看着虞啾啾白軟小臉上那不可思議的小表情,心中便是暗暗發笑。
這奶糰子最近不關心後宮的事,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自然的,她也不會知道,虞瑤瑤怎麼就突然有了底氣挑事。
不過這目前還都是小孩子之間的事情,殷太后不會插手。
“七姐姐。”
虞啾啾的走神,也就短短几瞬。
雖然對虞瑤瑤的態度感到意外和想不通,但她很快就開口了。
這一開口,虞瑤瑤就禁不住抖了抖。
但她強迫自己挺直腰背,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
她已經不是從前的虞瑤瑤了!
“怎麼?”虞瑤瑤高擡起下巴,學着虞啾啾平日那樣,擺出一臉倨傲的神情來。
只不過,這樣學別人,看起來始終有幾分外強中乾,色厲內荏。
“七姐姐這麼大了,應該知道,人的智力往往跟年紀無關,有些人哪怕活到五十歲了,也還是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呢。”
虞啾啾黑白分明的眼珠瞅着她,語調十分稀鬆平常中又透着一股,明晃晃的看不起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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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瑤瑤本能地感受到,虞啾啾這是在罵她。
她腦子費勁地想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直到身邊宮女提醒,她才驟然勃然大怒道:“你罵我是傻子?”
虞啾啾撇撇小嘴,一臉理直氣壯的無辜:“我可沒這麼說。”
虞瑤瑤氣得小臉漲紅,眼眶裏努力憋出來兩滴眼淚來,滿腹委屈地看向殷太后:“皇祖母您看看,我怎麼也是姐姐,九妹妹卻這樣目無尊長地羞辱我!”
見此,虞啾啾就禁不住翻了個白眼。
又看一眼虞瑤瑤垂淚的模樣。
她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幹嘛呀這是?真是沒事找事。”
殷太后聽到她這話,無奈地擡手輕輕在她背上拍了一下。
虞啾啾嘟嘟小嘴,只得耐着性子對虞瑤瑤道:“七姐姐今天莫名其妙來告我的狀,我去不去上書房,跟你有什麼關係?哪兒礙着你了?林祭酒都沒說我什麼,你在這裏管三管四的,什麼時候起,本公主的事輪得到你來管教了?爹爹還不管我呢。”
她這話,就差沒把“你算那顆蔥”五個大字貼在虞瑤瑤臉上了。
虞瑤瑤氣得咬牙。
“父皇一向偏心於你,對你百般嬌慣,我知道父皇不會管你,林祭酒更不敢管你,所以才求到皇祖母這裏來!”
虞瑤瑤忍着心裏的氣,振振有詞地道,“九妹妹說不去上書房就不去了,若是無人管教,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效仿,誰都可以說不去就不去了?那這上書房還辦個什麼?”
虞啾啾一聽她這煞有介事,一副爲國爲民的口吻,就心裏納了悶了。
實在不知,這七公主到底想幹什麼。
“你想讓皇祖母罰我?”虞啾啾擰着眉毛,忽然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難道你不該罰嗎?”虞瑤瑤橫眉冷對。
“可問題是,哪條宮規或是律法規定,我不去上書房,就得受罰呢?”
“別人都去上書房讀書,你卻逃課,這難道還需要宮規律法約束?這就是得罰啊!”
虞啾啾聞言,嘆了口氣。
沒有想到,虞瑤瑤這麼執着於想讓她受罰。
她小腦袋揚起,看向殷太后,扁了扁小嘴,道:“那皇祖母,您就罰我以後不許再去上書房讀書吧。”
“你這鬼精靈的丫頭!”殷太后登時被她這話給逗笑,擡手點了點小奶團的額頭。
虞瑤瑤在一旁看着殷太后對虞啾啾寵溺的樣子,心中嫉妒不已。
她忍不住氣道:“虞啾啾!你本來就不想去上書房,故意讓皇祖母這麼罰你,你也太狡猾了吧?”
虞啾啾乾脆反問道:“那你想讓皇祖母罰我什麼?”
虞瑤瑤當即冷冷說道:“你逃學,且目無尊長,怎麼也得罰你禁足兩個月!”
“兩個月太輕了吧?”
虞啾啾從殷太后懷裏做起來,輕皺着眉頭,看着自己這個七姐姐,正色道,“這不得再罰沒半年的俸祿?”
虞瑤瑤冷笑:“九妹妹能這麼想,那自然就是最好的!”
她看向殷太后,“皇祖母,既然九妹妹都這麼說了,那就請按照她說的,去懲罰她。”
不等殷太后回答。
“不,七姐姐說錯了,不是罰我,而是罰你。”虞啾啾卻搖了搖頭,說道。
“罰我?虞啾啾,是你做錯了事!”虞瑤瑤眉毛狠狠一擰。
“我可什麼都沒做錯,明明是你錯了。”
虞啾啾坐在那裏,小手撐着下巴,一本正經地看着她說道,“首先,我這兩日沒去上書房,並不是逃課,而是跟林祭酒都提前說過了,所以你想以這個告我的狀,根本就不成立。”
雖然,她根本沒跟林祭酒打過招呼。
但是,不妨礙她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