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我有什麼用啊?我今天恰好來找陸少救了你,以後呢?”古琦見她沒什麼大的傷勢,便放下心來,無奈而又擔憂的詢問。
“原以爲,你是爲了勾搭男人故意裝可憐,使苦肉計博得同情,所以才那麼討厭你,這會子才發現你骨子裏就是個軟骨頭。”古琦看着只管低頭不語的程子玥一陣嘆氣!
從小便被嬌生慣養的古琦何曾見過這麼被人往死裏欺負的?更別說經歷了。本性善良的她深深的同情她。
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的懦弱讓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哼!我追不上祁少,你不也一樣低三下四的仍追不到陸少?也不見得比我高貴到哪裏去了!”整理好衣裝走下樓的雪妙旋重拾信心般譏諷道。
陸少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古大小姐的軟肋!可是,她也絕對不會因此而任人嘲諷,當即眼皮都不眨的回擊。
“我再不濟,也沒像某些人似的衣衫不整的爬人家的牀啊!”
似嘲笑、似戲謔、似鄙夷的聲音追趕着雪妙旋離去的腳步如影隨形,氣得她離去的速度更快了,簡直一秒鐘也不想呆在這裏!
“你看!你強她就弱,當別人欺負你的時候,你得欺負回去,下次她纔不敢了!像你似的,一味後退,總有總有退無可退的時候,到時候怎麼辦?”
“怕什麼?遇到欺負你的,你就欺負回去,大不了魚死網破!兩敗俱傷。身體受傷總好過受這起子窩囊氣。”古琦越說越來氣,語氣也不自覺的帶了些訓斥的意味!
程子玥像一個犯錯的小孩,低頭小心的聽着,她知道她是爲了自己好,可是,監獄裏越反抗越捱打的經歷刻到了她的骨子裏,她怕!
況且,她還要留着自己的這條命去報恩,不能魚死網破,不能拼!
所以註定了她的好意她無法接受,她無法做出改變的承諾,只能低頭不語!
哎!
看着油鹽不進的程子玥古琦一陣嘆氣!又見陸少根本沒來這裏,囑咐了幾句便無趣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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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琦離去後,程子玥捂着火辣辣疼的耳朵挪到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溫熱的水沖洗着滿身滿臉的牛奶,程子玥一陣恍惚。
其實,古琦說的道理她都懂,曾經她也和她一樣,受不得半分委屈,可是,現在的她已經沒了抗爭的勇氣!
淚水混着臉上的水珠滑落,哀悼那個再也找不回的自己!
收拾好自己拿了掃帚拖把來到客廳準備打掃的程子玥,竟然看到一位中等身材,圓圓的臉,一副和藹可親模樣約麼四五十歲年紀的阿姨站在門口看着自己。她疑惑的詢問她是誰?
見她開口,阿姨略有些下垂的眼睛微微彎起,笑呵呵的答道:“我是餘嫂,這裏的傭人,前幾天兒子結婚,回家了一趟,今天剛回來。”
“姑娘,你是這新請來的嗎?”餘嫂邊問邊走過來抓着她的手細細的看。
“嗯!”無法解釋自己現在的身份,程子玥有一些尷尬的撒謊。
“我也有一個你這麼大的女兒,近幾年長大了在外面讀書,常年累月的不回來,哎!”餘嫂說着說着眼裏竟噙滿了淚水。
已有兩年沒怎麼和人交際的程子玥一陣窘迫,尷尬不安的想要抽出被餘嫂抓在手裏的手,更別說說幾句安慰的話了!
還好餘嫂並不在意她的疏離,熱情依舊!
“看着你,就覺得親近,呀!手怎麼這麼燙?別發燒了吧?”察覺到手裏傳來的異常高溫,餘嫂擔心的詢問。
“快回去休息吧,別擔心,這裏有我呢,你不在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打掃呢!”餘嫂邊放下行李,邊推着她去房裏休息。
“我沒事的。”程子玥不好意思的推拒着,感覺自己的燒已經退了不少,不用這麼矯情!
程子玥的拒絕終是不敵餘嫂的熱情,推推嚷嚷間便將她安置在了牀上。
餘嫂一面小心的替她掩好被子,一面眉目含笑的說道:“家裏有專治發燒感冒的中藥,難喫是難吃了點,不過不像西藥傷身體,你安心休息,我這就去給你煮點。”程子玥感激的說着謝謝。
餘嫂笑呵呵的並不在意,不一會便小心的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藥走了進來,叫醒她吃藥。
黑乎乎的中藥真是不一般的難喫,捏着鼻子喝完的程子玥一陣頭皮發麻,嘴裏好似塞滿了苦澀的蓮子般難受!
“這是話梅,我女兒生病的時候,每次哄她喫完藥,我都會給她準備着,來,喫吧,可以解解嘴裏的苦。”餘嫂邊接過程子玥手裏的碗,邊貼心的遞給了她一顆話梅。
話梅果然很甜,甜到了她的心裏!
口頭上的感謝已經無法表達她對她帶給自己溫暖的感激。
“餘嫂,謝謝!”
“傻孩子,我這是看着你高興,做這麼點事情,就謝來謝去的,難道我還圖你報答咋地?以後可不許這麼的了!不然,我可不高興了!”餘嫂佯裝生氣的轉過頭去。
“嗯嗯!”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程子玥聽話的應着。
“快休息吧,發發汗,就好了,我做好了晚飯叫你!”餘嫂拿了碗,走出房門,輕輕的將門關好。
果然良藥苦口,這麼苦的藥喝下去,程子玥很快便沉沉睡去,這一覺睡得又着實安穩,醒來的時候竟然天色已經見黑,程子玥活動了下,腦袋不在混混沉沉,身子也輕了不少。
程子玥稍微收拾了下自己,走出房門,打算去幫着餘嫂做些事情,認識才這麼一天的功夫,她發現她已經在不自覺地想要和她親近了。
餘嫂已經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正往桌上端湯,看到氣色明顯大好的程子玥,開心而又疼愛的讓她一邊再歇歇,馬上可以喫飯了!
開心好像會傳染一般,看着餘嫂的笑容,她常年呆滯冷淡的臉也浮現出難得的笑意,程子玥有些不好意思的搶着去廚房端菜,
祁珩最近好像很忙,當晚回到家,草草吃了幾口飯看也沒看程子玥一眼,更別提爲難她了,喫完便傳身回書房去了。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程子玥有些意外,把自己禁錮在身邊,不就是想要懲罰自己的嗎?
現在這樣晾着自己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