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濘問完話,房間裏面就陷入了沉默,看盛夏的神情,她就已經猜到結果了。
“主子,是奴婢沒用,奴婢一路到軍營,卻被副統領攔住,他說軍營重地不許亂闖,更不許靠近。”
聽她的話,季司濘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那你可有打聽到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邊疆戰事吃緊嗎?”
盛夏搖搖頭,“奴婢雖沒有見到將軍和兩位少將軍,但知道他們剛打了勝仗,應該是沒事的,只是好像聽說軍隊糧草有些緊缺。”
聞言,季司濘微微擰眉,皇上忌憚季家,上一世就是在糧草上動了手腳,以至於季家軍沒有熬過寒冬臘月,連吃了好幾場敗仗,她兄長戰死沙場,父親回來的路上也慘遭殺害。
直到死,季司濘都沒有再見到過他們一面。
“對了主子,奴婢雖然沒有見到將軍他們,但是他們收到了奴婢的信,派了兩個人跟奴婢一起回來保護主子您。”
盛夏忽然開口說道。
“誰?”
季司濘問,她身邊確實需要兩個屬於她自己的人保護她,否則太容易讓那羣小人鑽了空子。
這幾次都是君無厭救了她,可是若是哪一天沒那麼好的運氣呢?
“是月影和月傾。”
“爹爹怎麼把他們兄弟倆給我了?”
季司濘驚訝,月影月傾是她大哥救回來的雙胞胎兄弟,他們武功極好,平日裏都是在她爹身前身後保護的,救過她爹好幾次。
“這也是大公子的意思,他們說戰場上左右都是明槍明劍的,主子在京城他們顧不到,所以讓他們兄弟二人跟我一起回來保護主子。”
盛夏解釋。
季司濘也只能接受,總不能讓他們繼續回去保護她爹爹吧。
“他們現在在哪兒呢?”
現下有了月影月傾兄弟二人,再加上盛夏,三個會武功的,季司濘在平陽侯府也不需要再受氣,橫豎已經鬧掰了。
“奴婢讓他們在外面候着的,主子若是想見他們,我現在就去叫他們進來。”
“不急,你們趕路辛苦了,先去休息。”
季司濘拒絕道。
“好。”
盛夏剛想轉身離開,忽然想起來什麼。
“主子,小小姐呢?”
她四下環視一週,也沒有看到她家小小姐的小身影,疑惑問道。
“她……在九王府。”
季司濘有些心虛道。
“九王府?小小姐怎麼會在九王府?是平陽侯夫婦送去的嗎?還是九王爺抓去的?”
不出季司濘的所料,一聽到眠眠在九王府,盛夏就坐不住了。
“都不是,是我把她送去的,謝劉氏和平陽侯想要拿她要挾我,我護不住眠眠,所以才把她送去了九王府。”
季司濘趕緊解釋。
盛夏有些不理解了,“主子您和九王爺認識嗎?”
季司濘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現在認識了,我脖子上的痕跡就是他弄的。”
盛夏仿若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瞪大了眼睛,“你……他……”
“你聽我解釋!”
季司濘跟盛夏一一解釋了個遍,聽完解釋,盛夏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家主子色佑了那個人見人怕的殺神?並親自把小小姐交給了殺神幫她養着?
“主子,您怎麼會想起來招惹九王爺啊,九王爺什麼手段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當年在戰場上可是連跟着他打殺了五年的將領都說殺就殺……”
她知道不該逾越的,可是她家主子這招也走的太大膽了些。
說到這個,季司濘就癱了。
“這不是一時腦熱,現在後悔了嘛。”
“君無厭那人確實心狠手辣,香山寺整整上百號人,他說殺就殺說放火就放火,指不定哪一天就把我也給殺了。”
她是信任盛夏才把君無厭殺人放火的事情告訴了她。
盛夏一臉難色。
“那您現在打算怎麼辦?”
季司濘搖搖頭,“不知道,反正現在我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那人雖惡劣,但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過我,而且眠眠還在他手上呢。”
盛夏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
“你先下去休息吧。”
季司濘讓盛夏去休息,她自己沐了浴後給自己身上的傷口上了藥,也睡下休息了一下。
現在主院那邊大夫還在處理平陽侯的傷口,忙亂一片,她先休息好,才好做接下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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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季司濘讓盛夏帶着人跟她去了一趟庫房,將屬於她自己的東西全都搬走放到自己院子裏面。
有一些已經被謝劉氏用了拿不回來的,她就拿庫房裏面的東西抵,總之不讓自己的一兩銀子落入這家人手裏。
拿完自己的東西后,季司濘親自將庫房鑰匙拿回去還給謝劉氏。
謝劉氏看到她還回鑰匙,還以為她想要與自己和解,立馬就端起了架子。
“怎麼還回來了?知道錯了?”
季司濘無語,不知道這惡婦是哪兒來的這麼厚的臉皮。
她給盛夏一個眼神,盛夏將鑰匙拿了過去。
“我拿庫房鑰匙是為了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現在我的東西拿回來了,這破鑰匙在我這裏自然是沒有用途了。”
季司濘開口。
聽到她的話,謝劉氏眼睛微眯,臉上的得意立馬掛不住了。
“你挪用了庫房裏面的東西?”
“什麼叫挪用?那本來就是我的嫁妝,只不過你臉皮厚,不問自拿拿走了而已,我拿回來很無恥嗎?”
季司濘聲音淡淡,她與他們鬧掰後,也沒有什麼好裝的,姿態都高了謝劉氏幾截。
謝劉氏氣的發抖,“你嫁進我侯府那就是我侯府的人,你的東西就是侯府的東西,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盛夏翻了個白眼,“當初平陽侯府拮据娶我家小姐的聘禮少的可憐,現在又惦記我家小姐的嫁妝,果然是粗鄙之戶養出來的人。”
“你個踐蹄子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如此說本夫人?”
謝劉氏家中本是小農戶,她父親曾無意間救下了微服私訪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帝,這才一夜暴富,謝劉氏自然最恨別人提她的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