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睡着了,醒來之後陸謹修人都不在了?”
許默白用一種驚呆了的眼神看着我。
我捂着臉,完全沒臉見人。
事情還要回溯到二十分鐘以前,我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書房裏面空無一人,我趴在了桌子上,睡得迷迷糊糊,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我睡着了。
桌子上擺着的資料被我圈了又圈,在旁邊解釋了又解釋,筆記上面都是陸謹修講的幾個知識點和名詞解釋,不過在我落筆寫下‘資產階級’這四個字時,我的字體已經十分凌亂了。
直覺告訴我,我睡着了,而且是在陸謹修給我講課的期間,大約沒有人一對一的時候能夠睡着,我捂臉,更可怕的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完了完了,陸謹修這個人一向不喜歡半途而廢,吊兒郎當的人,上一次公司有人在開會的時候無故睡着,還沒傳到陸總的耳朵裏,人就被開了。”
那更完了!
我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麼來挽回我在陸謹修面前的形象,平息他的怒火,不知道切腹自盡這一招管不管用……
“你說陸謹修會不會被我給氣走了?我剛纔去他房間也沒看見他。”
“我覺得吧,他可能厭惡你了,正回去擬定解約合同……哎呦誰打我!”
許默白的話還沒有說完,回頭就看見了陸謹修站在了他的身後,許默白嚇了一跳:“陸總?你不是去擬定解約合同去了嗎?”
威爾也跟着陸謹修走了進來,他脫下了外套,淡淡的說:“陸家那兩個老傢伙以爲他們的寶貝侄子丟了,讓警衛隊找了三天三夜,所以我們剛纔去聯繫了駕駛員,一會兒就回去。”
“啊?不至於吧,陸總每天都在開視頻會議,他們耳目衆多,能不知道?”
“重點是人不在公司,那兩個老傢伙弄得聲勢浩大,無非就是要逼咱們回去。”
威爾倒了一杯酒,說:“你捅的簍子,如果他們兩個要把你開除,你就忍着吧。”
“憑什麼啊!”許默白說:“我這都是聽了你的話,爲了陸總的病,要因爲這個就開除我,我堅決不服!”
威爾擡手,敬了一下許默白:“有骨氣,希望你回去之後也能這麼對他們說。”
“……”
許默白慫了。
我想他也確實沒這個勇氣。
許默白說:“我還以爲你是因爲蘇曼睡着了,所以一氣之下去擬定解約合同,誰料到是爲了這個事兒。”
“她睡着屬於正常情況,昨天晚上我讓她喫的藥安眠成分較多,白天容易嗜睡,睡不睡也不是她能控制就能控制,不過……”威爾話音一轉:“擬定解約合同……你怎麼也跟着瞎胡鬧?”
“我……”
瞎胡鬧?
我回頭看着許默白:“你忽悠我?”
“……”
許默白說:“我不就是隨口一說嘛,你也隨口一聽。”
我默默地攥緊了我的小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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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緊時間上樓收拾東西,今天就回去。”
陸謹修的語氣淡漠,一點也不把許默白的瞎胡鬧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