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捉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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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A。

寧婉珍的車。

“老夫人怎麼來了?”弦思嗓音發顫。

黑衣人微微怔了怔,說了一句,“拖住她。”

弦思還未反應過來,他就消失不見了。

很快,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開到了她跟前。

弦思臉色瞬間一白,心臟撲騰撲騰地狂跳,指尖快要刺破掌心。

車子熄火。

司機下了車。

弦思心裏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呼吸極其困難。

過去四年,寧婉珍從未來過這裏。

她突然過來,肯定有事。

要如何拖住她。

更重要的是,要怎樣通知桑榆晚和容止。

弦思手足無措,腦子裏一片混沌,心裏七上八下。

司機打開了後座車門,裏面的人慢慢走下車。

弦思心跳越來越快,急速滑開手機屏幕,按了快捷撥號。而後,強壓住不安,恭敬道,“老夫人,您怎麼來了?”

“晚晚在裏面嗎?”寧婉珍面容憔悴,卻帶着一絲威嚴。

“在。”弦思不敢撒謊。

她是桑榆晚的特別助理,平時幾乎形影不離。

這裏又是桑榆晚的私宅,若說“不在”,反而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寧婉珍擰眉,眼中怒意漸長,“你不在裏面待着,站在外面做什麼?”

弦思芒刺在背,深呼吸,強壓着心裏的慌亂,低聲回道,“有一份文件需要夫人馬上簽字,我正等着同事送過來。”

寧婉珍擡眸,朝別墅看了一眼,“晚晚一個人在家嗎?”

弦思心跳如鼓,嚥了咽嗓子,硬着頭皮回答,“是的。”

寧婉珍收回視線,壓抑着情緒,“把門打開。”

弦思表情一滯,身體緊繃,鼻尖開始冒汗。

寧婉珍皺眉,低聲呵斥,“還不把門給我打開。”

“是,老夫人。”弦思心頭一驚,急忙轉身。趁機看了一眼手機。

無人接聽。

她急得眼皮跳動頻繁,連輸了三次密碼,才把別墅大門打開。

寧婉珍見她神情慌張,怒意更甚,“我再問你一遍,確定就晚晚一個人在。”

“是的。”弦思心跳一哆嗦,攥緊手機,咬着脣角,內心暗忖,“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寧婉珍再次訓斥,“今天若裏面還有別人,我一定開了你。”

弦思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戰戰兢兢道,“老夫人不相信,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寧婉珍怒意沉沉地瞥了她一眼,擡步往別墅裏面走。

弦思跟在她的後面,亦步亦趨。

寧婉珍忽然停下腳步,扭頭,臉色氣得微微扭曲,“你出門拿個文件,用得着把裏裏外外的門都鎖上嗎?”

別墅三道大門,都是指紋密碼鎖。

容止抱着桑榆晚是從車庫直接進去的。

弦思也沒想到寧婉珍會過來。

所以,正常進出的大門,都是鎖上的狀態。

“我不小心帶上了。”弦思心如火灼,小聲解釋。隨後上前,輸密碼。

許是太過焦急,“吧嗒”一聲,手機從掌心滑落。

寧婉珍臉色青了半寸,怒目圓睜,“說,裏面還有誰?”

弦思聞言猛地擡起頭,神情震驚道,“老夫人,你什麼意思?”

寧婉珍徹底沉下臉來,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你不說,我也知道誰在裏面。”

弦思呼吸驟停,猛然打了一個寒顫,渾身冰冷。

真是越擔心什麼,就來什麼。

腦子飛速轉動。

她慌忙蹲下,把手機撿起來,撥打室內座機。

臥室,書房,甚至浴室,都有連線。

桑榆晚的手機或許靜音了,但座機不會。

況且,容止是清醒的。

他不會聽不到。

弦思狠狠掐了自己兩下,慢慢站了起來,“老夫人,夫人要知道你這樣不信任她,一定會很難過。”

“少在這裏拖延時間,開門。”寧婉珍一眼戳穿她的心事,臉色鐵青。

弦思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輸入密碼。

咔嚓——

別墅裏面的大門打開。

寧婉珍快步走進,來不及換鞋,直奔電梯口。

按了兩下,沒有反應。

“怎麼回事?”

弦思愣了半秒,編了個理由,“例行檢修。”

寧婉珍聞言,臉色又是一沉,黑如鍋底,“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檢修?”

弦思壓着心慌,繼續解釋,“夫人婚後一直住在薄家老宅,為了安全考慮,所有的電器設備都安排了例行檢查。”

寧婉珍不死心,伸手又按了兩下。

還是毫無反應。

弦思雙手緊握,汗水從指尖滲出,“老夫人,要不,我上去通知夫人,讓她下來見您。”

寧婉珍聽到這話,額上青筋浮起,“你老老實實給我站在這裏,不許動。”

弦思急的胃都有些痙攣,“老夫人,你……”

寧婉珍不等她說完,轉身就往樓梯口走去。

弦思跟了兩步。

寧婉珍回頭,恨恨地瞪着她,“站着別動,也別想着通風報信。”

弦思身形一僵。

寧婉珍到底上了年紀,上到二樓,額頭上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呼吸急促了些,膝蓋隱隱泛疼。

樓下的弦思,手心捏出了一捧冷汗。

這個時候,也不好再打電話通知容止和桑榆晚了。

“怎麼辦?要是讓薄老夫人抓到夫人和二爺在一起,夫人可就死定了。”

她站在一樓大廳,來回踱步,步伐越來越沉重。

寧婉珍喘着粗氣,上到三樓。

來到臥室門口,屏住呼吸,側耳聽了聽。

“啊!”

隱隱聽到桑榆晚叫了一聲。

寧婉珍怒火上涌,緊繃着臉龐,面色青紅參半。

咣噹——

房間又傳出重物墜地的聲音。

寧婉珍握住門把手,重重往裏推了推,“晚晚,開門。”

無人應答。

寧婉珍太陽穴突突地跳,血液蹭蹭往腦袋上涌。

一個小時前,她收到了一張照片。

容止抱着一個女人。

後面的背景畫面做了虛焦處理,一時看不出是在什麼地方。

那個女人趴在容止懷裏,只隱隱看到一點背影。

寧婉珍原本沒往桑榆晚身上想,但女人頭上的玉簪引起了她的懷疑。

玉簪上的花朵,小巧而精緻。花瓣潔白如雪,似月光下輕輕搖曳的霜花,透出一種不染世俗的清冷與高雅。

這分明就是薄行止訂婚時,她送給桑榆晚的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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