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禾對竹錦軒發生的事兒,並不感到意外,以她對蘇語嵐的瞭解,如果不是考慮到高氏是她的母親,估計她早就鬧到老太太那裏去了。
阿秀又道,“二夫人和二小姐發生爭吵時,並未避開屋裏的下人,以至於整個竹錦軒的下人都在議論此事,最後也不知怎的,竟被外出回來的二爺得知了此事兒,也跑去跟二夫人鬧了一通,讓她將接濟孃家的錢都拿回來,不然就將手裏的生意交出來。”
“二夫人聽了二爺的話,氣得直接和二爺在屋裏打了一架,還罵二爺是窩囊廢,說二房的生意都是她一手操持起來的,交到二爺只會虧得血本無歸,二爺說不過二夫人,就跑小妾屋裏去了。”
雖說蘇語禾跟蘇青林很少有交集,也幾乎不怎麼打交道,卻也知道他的事蹟,據說,無論多賺錢的生意都會被他經營得血本無歸。
以至於連老太太都不敢將生意交到他手裏,選擇讓高氏去打理,這也是他在高氏面前一直說不起的話原因。
迎春撇了撇嘴道,“二爺也真窩囊,只會往小妾屋裏跑。”
蘇語禾輕笑了一聲,“那也要他硬得起來纔行,去盯着點,只要二嬸接觸孃家人,立馬給蘇語嵐送信!對了,我記得周奇最近都沒來找蘇語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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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點頭,“是沒怎麼來過了。”
蘇語禾微擰了一下眉心,沒來過···難道是棄了蘇語嵐這顆棋子不成?既然已經知道周奇對付自己的目的,倒不如賣蕭景琰一個人情,將人給他。
立馬讓阿秀出去,將清風叫了進來。
“小姐!”
“找人在周奇跟前提一嘴,就說蘇語嵐正在議親,很快就要嫁人了,等他憋不住來找蘇語嵐時,我在想辦法將蘇語嵐帶出府,給他們創造私會的機會,到時候再讓王爺的人去捉間。”
清風眨了眨眼,讓王爺的人去捉間?她沒聽錯吧?
蘇語禾見她露出詫異的表情,並未做過多的解釋,只說了一句,“你只需要跟王爺說周奇是鄭道臺的人,王爺就什麼都明白了。”
清風這才似懂非懂的點頭應下,“奴婢這就去辦!”
清風前腳剛離開,迎春就欲言又止的看着蘇語禾,她想開口,又覺得不合適,硬把自己的小臉憋得通紅,最後還是蘇語禾實在看不下去了,無奈開口。
“想問什麼就問,別把自己給憋壞了。”
迎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是想問,小姐是不是早就知道清風明月的身份?”
蘇語禾搖頭,“我也是中了合歡散以後,才知道她們是王爺的人。”
“那她們潛伏在小姐身邊到底有什麼目的啊?”
蘇語禾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直到今日見了蕭景琰才明白,是蕭景琰擔心有人會對自己不利,這纔將清風明月派來保護自己的安危。
準確來說,是爲了那本賬簿!
“你跟夏至只需要知道,她們不會傷害我就行了。”
夏至笑着說道,“奴婢就說小姐心裏有數,你還不信,現在放心了吧!”
迎春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而她原本就漲紅的臉也紅了,紅得幾乎都能滴出血來。
蘇語禾知道她是因爲擔心自己纔會如此,微揚着脣角,“你們也跟着跑了一天,肯定都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我也要眯一會兒,等飯好了再叫我。”
“是!”
兩人同時應聲,伺候蘇語禾躺在牀上後,有一同退了出去。
而原本已經閉上眼睛的蘇語禾,在聽到關門聲的那一刻,立馬從牀上坐起來,去了旁邊的小書房。
她心裏惦記蕭景琰說得那本賬簿,這才藉口說要休息,將她們都支出去,關於賬簿一事兒,還是越少有人知道越好。
蘇語禾不知道那本賬簿是什麼樣的,只能一本一本的翻,可書房就這麼點大,書也只有這麼多,饒是她翻遍了所有書籍,都沒找到關於賬簿的蛛絲馬跡,不禁懷疑,難道真的被燒了?
可在蘇語禾的記憶裏,燒的又好像全是書籍一類的東西。
蘇語禾既沒找到賬簿,又沒絲毫頭緒,只好先回牀上躺着,用手枕在後腦勺,想着有可能放賬簿的地方。
假如賬簿真在原主手裏,她肯定不會放在書房這種容易被找到的地方,不然早就被鄭志行的人給偷走了。
可既然不在書房,究竟被她藏到哪裏去了呢?
·····
齊府,書房。
齊家主和周夫人及周家二公子周啓寧,各坐在一張椅子裏,誰都沒說話。
他們以爲只要如往常一樣朝道臺府送禮,就能將人贖回來,誰知他們送的禮全都被一一退了回來。
一開始,他們還以爲是送的東西不夠貴重,便不停的往上加,直到數次下來,他們才意識到鄭志行這次是來真的。
而外界也在此時傳來一些不好的風聲,說什麼,齊周兩家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要面臨滅族之災。
不管他們如何解釋,如何挽回,都改變不了生意下滑的趨勢,再這樣下去,人還未救出來,就先大傷元氣。
周夫人和周啓寧平時很少管家裏的生意,便找到同一根繩上的齊家主,想商議此事兒,看接下來該怎麼辦?
其實,想要打破外界那些謠言的最好辦法,就是將人放出來。可齊家主去鄭府去了好幾次,都沒見到鄭志行的面,更別說提如何才能放人的事兒。
屋內靜默許久後,周啓寧突然開口,“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周夫人皺眉,“什麼時間不多了?”
“母親難道忘了,鄭大人早就將罪詔送往盛京,如果我們再想不到法子,父親他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周夫人和齊家主的臉色皆一變,他們早把此事兒忘在腦後了。
周夫人睜着猩紅的眸子說道,“鄭志行拿了我們那麼多好處,豈能說不管就不管!如果他再不露面,替我們解決此事兒,大不了魚死網破,將他貪污受賄一事兒全都抖出去!”
齊家主抿了抿脣角,眸底閃過一抹暗色。
“也只能如此了!既然他不願意露面,那我就書信一封,逼他主動來見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