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嘴角笑意僵住。
是啊。
最得力的助手沒了。
以後辦事情沒那麼方便了。
穆晚君眼神似笑非笑道盯着她,繼續道:“想看我哭,不可能的,實際上你是輸了。”
“哪怕霄雲策出面阻止了繼續審問,在場的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包括霄雲策他自己。”
傾月氣得渾身發抖。
若沒有那麼多官員在,是不是就不用失去名聲?
一定是穆踐人故意的!
她突然看見樹蔭後方隱隱出現霄雲策的身影,急忙抓住穆晚君手腕,往自己臉上去。
穆晚君暗暗揚起一絲冷笑,就這點小伎倆,是該成全她。
用力抽出手,迅速高高揚起,狠狠扇下去。
啊……
“你……”
不等傾月說出口,穆晚君又繼續扇了一巴掌。
想到棺材中姐姐的慘狀時,巴掌就停不下來,“啪啪啪”繼續扇。
啊……
“救命,你……”傾月有點受不住了,迅速雙手發力朝着她襲擊而去。
一個柔弱後宅女子,肯定承受不住這一掌風。
穆晚君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撇,傳來清脆的“咔擦”。
這一次傾月疼得慘叫出聲。
“在幹什麼?住手!”霄雲策冷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穆晚君眼神一凝,又用力將她另一只手腕“咔擦”一撇。
啊……
傾月又慘叫出聲,疼得滿臉通紅,滿頭大汗。
短短几息時間就讓她疼得頭昏腦脹,幾乎要暈厥。
霄雲策上前將穆晚君推開,將傾月抱在懷裏,疼得渾身發抖。
傾月立馬憋屈告狀,“王爺,她一回來就不分青紅宅白的打我,還用力掰斷我手腕。”
踐人,看你這一次怎麼狡辯?
剛剛那一幕,王爺可是又看見。
霄雲策頓時怒火中燒,立刻將傾月的手腕投好。
他慶幸只是脫臼,並非斷裂。
傾月在他懷裏嚶嚶落淚,看着心疼不已。
霄雲策眼神銳利的掃向穆晚君,嗓音冷厲,“穆雲柔,你在挑戰本王的底線,立刻跪下道歉!”
暴漲的戾氣彷彿要摧毀一切。
殺意肆溢,周圍的人毛骨悚然。
他不想看見任何人傷害傾月的臉,但穆晚君似乎沒有將他的話當真!
傾月靠在他懷裏,嘴角暗暗上揚,對穆晚君挑釁一笑。
哼,跟她鬥,只有落下風的份兒。
被愛的人就是這麼有恃無恐……
穆晚君絲毫不慌張,面無表情道:
“我就是故意打的,道歉絕不可能,還嫌打得太輕了。”
霄雲策聞言,拳頭已經青筋暴起。
暴躁的情緒難以控制,空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劍鋒知道他情緒快失控,急忙出聲道:
“王……王妃娘娘,暫時還是聽王爺的,只是道歉而已,家和萬事興。”
秋雲無語至極,擡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眼睛上,“最好說人話!”
他喫疼不已,捂住眼睛往後踉蹌了兩步,放開手時眼睛成了熊貓眼。
穆晚君不僅沒有害怕,反而走到了霄雲策面前,仰頭望着他的眼睛。
“王爺是覺得我教訓她教訓錯了嗎?若真覺得錯了,你現在就立刻掐死我。”
兩人四目相對,彷彿有電光火石交匯。
其他人都覺得此刻的霄雲策很恐怖,而穆晚君卻沒絲毫怯意。
傾月眼眸微微眯起:居然敢威脅王爺,穆雲柔……你完蛋了,王爺是最討厭別人別人的威脅!
霄雲策瞳孔閃動,皺眉移開視線,“來人,帶側妃去上藥。”
衆人頓時一驚。
傾月更是僵在原地,心猛然墜落谷底。
王爺居然就這樣放過了穆雲柔……
她強顏歡笑,“這點小傷不礙事,爲了家和萬事興,我……我也不想去計較。”
穆晚君嘲諷道:“英姿颯爽的女將軍,能被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傷到,想必是側妃故意讓着我。”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表情各異。
這句話的意思有點深。
若傾月贊同這說法,似乎就是故意受傷博同情,又像是在說知道自己錯而不還手。
若傾月反駁這說法,又說明她不如一個後宅婦人。
傾月氣得咬牙切齒,半晌才說道:“你是正妃,我是側妃,要打要罰我又能說什麼?”
穆晚君:“看來你還是明白的,妻是妻,妾是妾,正妻教訓犯錯的侍妾天經地義。”
“你對手下管教不嚴,讓太妃與我險些喪命,只是打幾巴掌都太輕了。”
“王爺要寵妾滅妻無所謂,但不能不行孝道,剩下的怎麼做,王爺自己考慮。”
眼神冷漠的掃了霄雲策一眼,轉身利落離開。
百善孝爲先,一句話就將“孝”字壓在霄雲策頭頂。
傾月整個人都傻掉了,心慌的看向男人,“王……王爺,玲琅做的事跟我無關的……”
霄雲策閉眸深呼吸,片刻後睜開眸子沉聲道:“傾側妃從今日起,降爲姬妾。”
姬妾……
她可是女將軍,成了姬妾。
爲何變成這樣?
她該做的王妃呀……!
“不……不……”傾月失魂落魄,身子搖搖欲墜,“不要做姬妾,不是我的錯……”
霄雲策將她橫抱在懷,大步朝着傾城苑而去。
在場的人都知道,哪怕傾月地位又降了,也不影響王爺的寵愛。
喫穿用度上,還是會比王妃的更好。
霄雲策將人放在榻上,沉着臉親自給她面頰塗藥,動作溫柔,細緻入微。
“對不起王爺。”傾月冷靜下來,柔聲道歉,“我知道你也是無奈之舉,都怪我對手下管教不嚴。”
臉頰紅腫,說話都不能將嘴張得太大。
哪怕做出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着也很滑稽。
霄雲策沒有說話,面無表情上藥的同時,也在互相之前的事情經過。
他出現時就晃眼看見傾月反擊,當時內裏外泄,作爲習武之人都應該能感受到。
王妃面對這樣的襲擊卻能快速反擊,還在一息之間掰斷傾月的手腕。
這根本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做到的。
曾經他一直以爲穆雲柔就是一個柔弱,又沒有什麼遠見的標準後宅女子。
可這女人現在給他的震驚越來越多。
那些人證又究竟是怎麼找到的?
霄雲策漸漸陷入沉思,手中抹藥的動作一滯。
“王爺,王爺?”傾月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你在想什麼?”
霄雲策思緒被拉回,神情淡然,“好好休息。”
傾月:“嗯,那今晚王爺會來傾……”
“本王有事忙。”霄雲策不等她說完就冷漠打斷,“別再讓臉受傷了。”
放下玉容膏就起身大步離開。
整個人都冷冰冰的,透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傾月感覺患得患失,心裏很是難受,“都怪穆雲柔……”
若不是穆雲柔,王爺對她還會像以前一樣好,根本不會冷臉。
霄雲策走出傾城苑,立馬有一個暗衛的身影走來。
暗衛立馬抱拳垂首稟報,“啓稟王爺,之前王妃去了畫舫,與一個憐人甚是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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