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聞言,不禁多看了小紅一眼。
平日存在感並不強,現如今才發現,這張嘴挺能說。
“貴妃怎麼詆譭的?”秋雲好奇問。
小紅如實道:“就是說皇后娘娘是故意不去請安,不把太后放在眼裏,目無尊長。”
“小主就說皇后娘娘應該是身子未恢復,不方便來請安,不是有意的。”
“好在太后沒有聽賢貴妃的,太后說是她自己讓皇后娘娘不去請安,賢貴妃這才啞口無言。”
秋雲聞言,點頭道:“看來陳美人是回頭是岸了,皇后娘娘這會兒未醒來,你們就不用進去了。”
“陳美人放心,奴婢會跟皇后說你來過,這天氣也冷,你們就回去吧。”
主僕二人聞言,也不好再繼續待下去。
不過小紅不在意,只要目的達到就好。
秋雲返回屋內,“主子,你猜剛剛誰來了?”
穆晚君半躺在榻上看書,旁邊放着炭火爐子,她頭也不擡的問,“誰呀?”
臉色還有點蒼白,渾身沒太多力氣,說話聲音還有一絲絲沙啞。
秋雲笑着道:“是青瓷,她來示好了。”
穆晚君聞言,翻書的動作頓了一下,很快恢復正色道:“那就好,就怕她一直向着娜爾公主那邊。”
“若真一直向着娜爾公主,總有一日她會死在這深宮中,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針對青瓷的問題,兩人就簡單聊了兩句。
現在不少事都被霄瑾衡安排人處理,穆晚君十分清閒,只能看書打發時間。
實在疲倦時就睡一會兒。
穆晚君休息了幾日後,整個人恢復精神,生活也恢復正軌。
每日也會去給太后請安,表面上也挺和諧,兩人都有意避開子嗣問題。
柳晨韻卻是着急了,事情沒有按照她的計劃走。
同時都在太后那兒時,她也會有意無意去提起一些矛盾之事,但太后都顯得很冷靜,只會不痛不癢說兩句。
穆晚君也沒有對她發難,更沒有變成怨婦,跟皇帝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
似乎一切努力都化爲泡影,白費了之前的心思。
次月初,柳晨韻坐在梳妝檯前,看着爲數不多的藥,心情變得十分糟糕。
“小檬,你說我隱瞞真實的進度怎麼樣?若是達叔知道我現在前功盡棄,肯定又會剋扣藥的。”
小檬聞言,凝眉道:“拿藥的時間還有好幾日,我們可以想辦法彌補。”
柳晨韻搖頭,“我感覺已經無計可施了。”
一次次的失敗讓她筋疲力竭,特別的無助。
總覺得她們就是有意不提那些矛盾之事,哪怕她提起也會被岔開話題。
不管她怎麼說,太后就是一副大度樣子。
小檬無奈,“可以換一條路,不一定非得在她們身上下功夫。”
柳晨韻聞言,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後,她恍然回神,“可以用苦肉計,這一招很簡單,不過我得受一些罪。”
“明日早朝後,我去守一守穆太師……”
……
翌日下朝時,天色纔剛矇矇亮。
穆父被帶到了偏殿,發現是穆晚君在等着他。
“臣參見皇后娘娘……”他立馬要下跪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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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晚君急忙上前扶住,“爹,這裏都沒有外人,你行什麼禮?”
穆父呵呵笑着道:“這是規矩,要遵守纔好,你這麼早找我是有什麼事?”
他本來下朝就準備離開的,李安立馬叫住了他,說是皇后要見見他。
即便二人是父女關係,也不是能夠經常見。
穆晚君扶着他坐下,“就是有些事問你,梨雲在府中的情緒怎麼樣?”
穆父聞言,皺眉想了想後搖頭,“我也不清楚啊,平日就沒有太注意她,不過有一次我見她雙眼腫得厲害,還用雪按在上面消腫。”
“我問她怎麼回事,她說是夜裏睡眠不好,起牀後發現眼睛都腫了,我也沒有繼續多問。”
睡眠不好也不會腫太厲害,最多就是黑眼圈重,顯得疲憊無神。
穆晚君輕嘆,“哎……這白蓮究竟去哪兒了?他即便恢復記憶離開,也該打聲招呼。”
“再怎麼說,我也算救他一命,只是打聲招呼又能怎麼樣?現在挺後悔讓梨雲跟他好的。”
穆父安慰道:“別想那麼多,或許開春就回來了,這天寒地凍的,有的地方不好走。”
他說着立馬岔開話題,“對了,我跟你娘託人找了五歲到八歲的孩童。”
“過幾日會送到府中挑選,你到時候回家一趟,也幫着掌掌眼,看誰比較合適?”
說起這件事,他臉上是露出笑意。
其實他也是想要一個兒子的,可是錢氏身子不行。
要是納妾定然會傷錢氏的心,即便嘴上說沒關係,心裏肯定會難受。
穆晚君點頭應下,“行,到時候提前遞消息給我。”
穆父點頭後起身,“我還要去國子監,就不陪你多聊了,哪天回家慢慢聊。”
穆晚君親自送他出了偏殿,看着他走遠才收回視線。
秋雲笑着說道:“老爺看上去沒那麼瘦了,臉是圓潤了不少。”
“或許是心情好,胃口也好的原因。”穆晚君朝着御書房走去,“最近皇上倒是瘦了不少,今日玄機門的人來了,他又得忙。”
御書房裏面除了皇帝與玄機門的人,還有霄雲策與工部尚書在。
他們正在聽玄機門的人講解圖紙上的構造圖。
“是用泥土做,會做土竈臺的匠人上手比較快,通道過熱氣在下方,會讓整個土牀都暖和……”
“做飯都有煙,這不得嗆人嗎?”
“有煙囪,只要做的過程不出錯,煙不會在屋裏,可以做成很大的土牀,冬季一家人都可以躺。”
“不嫌麻煩,有條件的倒是可以多做一個……”
穆晚君沒有出聲打擾,而是走過去靜靜聽,還看了看圖紙上的構造圖。
御書房裏,大家都認真聽着。
穆父此刻已經走了一段距離,寒風颳得他有些睜不開眼,雙腳都沒啥知覺。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柳晨韻的身影。
他還是恭敬頷首一禮,“臣見過賢貴妃。”
柳晨韻淡笑頷首迴應,“穆太師,不對,你現在是國公大人。”
在封后第二日,他就被封爲了安國公。
穆父淡然一笑,“怎麼稱呼都可以,雖是安國公,但仍然行的是太師之職,告辭。”
打了招呼自然是要離開,結果他往左,賢貴妃也往左,他往右,賢貴妃也往右。
兩人就這樣反覆了兩三次,寬敞的迴廊硬是走出了擁擠的感覺。
穆父無奈又無語,直接站在原地不動,“賢貴妃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