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攬月所說,大多數的城池大同小異,看慣了也就那樣。
宴楚歌后來沒了耐心,乾脆將馬車空置,帶着鳳玄冥一起策馬前行。
直到鳳玄冥說,“前方月華城是中央帝國北域第一城,九月風景特別美,有楓葉之城的美譽,特別美,你若是感興趣,咱們在這裏休息一天,正好晚上帶你四處逛逛。”
宴楚歌才稍微有了點兒興致,“楓葉?
比異瞳空間裏的還要美嗎?”
她的異瞳空間最初就是一半在夏天,一半在秋天的模式。
入目的紅色讓她覺得那就是最美的秋景。
鳳玄冥自然也見識過那種純粹的紅色,想了想,道:“月華城的秋景不見得比異瞳空間的秋景更精緻,但一定更加的氣勢磅礴。
雖然同是楓樹,但一定是兩種不同的美。”
宴楚歌聞言來了興趣,“那咱們就去看看?”
“好啊,去看看!”
鳳玄冥說着,輕敲車壁,通知攬月,“進月華城。
着人提前去籌備一下,明日一早,朕要帶楚楚上東嶽山。”
攬月笑着應聲,宴楚歌則好奇道:“上東嶽山,還要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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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印象中,無論是在天啓、還是在後來的大乾,乃至是他們不甚熟悉的大楚,但凡有山,必在城外。
多半是爲了節省城防空間,她也理解。
畢竟要將一座山圈在城內,城牆就得多修好幾十裏,的確不是小工程。
所以當她聽到鳳玄冥說讓攬月進城安排,還要上山的時候
有點意外。
鳳玄冥輕笑,“東嶽山的確就在城內,而且,中央帝國不同於其他各國,當初中央帝國的先祖建立帝國的時候就做好了讓這個帝國永遠延續下去的準備。
所以他不僅讓人將山圈在了城裏,還讓城門與外面的山保持距離。
不信你看,這月華城附近所有的人,哪怕你站到最高處,也看不到城內的情形。
但從東嶽山之巔,卻能俯瞰城外所有的情景,甚至連城內的大動靜也能盡收眼底。”
宴楚歌聽的眉頭緊蹙,“如此重要的地方,竟然放任行人隨意遊覽,難道不會泄露城防嗎?”
鳳玄冥無奈的笑了。
宴楚歌也後知後覺的摸摸頭,“我是不是有點煞風景?”
如此好的風景,鳳玄冥都想着要帶她去欣賞美景了,她居然只想着進攻和防禦之類的事情。
感覺是有點煞風景了。
鳳玄冥這沒慣着她,颳了下她挺翹的鼻樑,寵溺道:“你也知道啊!
還要不要去玩兒了?”
宴楚歌給面子道:“你只要能帶我上山,我自然去。”
鳳玄冥呵呵一笑,“還真讓你猜對了,東嶽山是月華城城防重地,等閒人不讓上的。”
宴楚歌臉一僵,“你逗我玩兒呢?”
鳳玄冥拿她的變臉當戲法看,“急什麼,我不是說了嗎,等閒人不讓上,我自然不是等閒人了。
不然你以爲我讓攬月提前進城準備什麼?”
宴楚歌一整個無語住了。
鳳玄冥則得意的像個惡作劇
得逞的小孩子。
“不是我說,你最近怎麼踐不嗖嗖的,你該不會又被人魂穿了吧?”
和最親近的伴侶共享祕密的好處就是隨時可以拿這個打趣他,還用擔心被發現。
鳳玄冥亦是不敢認輸,“那倒是沒有,跟你學的,嘴不饒人嗎,正在修煉鐵齒銅牙呢,先找你聯繫一下……”
兩個人在馬車裏鬥嘴斗的不亦樂乎。
殊不知,城內早已經因爲他們的到來而暗潮洶涌,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月華城知府的府邸裏,堂堂知府正恭恭敬敬的站立在大堂中央,上首坐着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雖然一身素衣,未穿金戴銀,但通身的氣質就能讓人看出來他身份不一般。
彼時,老者在太師椅上垂眸靜坐,盤着手中的核桃,幽幽開口,“確定了,是那人無誤?”
知府卑微的彎着腰,低着頭,“上面將那位的身份保護的很好,但數日前下官已經得了消息。
說是杜閣老派去的林西帶着半幅太子儀仗得罪了那位,惹得那位震怒至極,拒了陛下派出的太子儀仗,而是跟着未央城城主府的長史攬月去了未央城。
聽說那位要先去未央城,而後又未央城主護送回雲中城。
我月華城剛好是從乾州進入未央城的必經之地,而且,一個時辰前有人持未央城的金令要求上東嶽山。
如此,下官以爲,身份是對得上的。”
老者眼瞼微垂,“聽說他與我那不孝女極爲相似
?”
“是的家主。”
一旁的黑衣人恭敬道:“九光曾說過,那位的相貌幾乎與大小姐一模一樣。
不過蒼覺曾聽那位親口說,讓她的妻子治好陛下的無子之症,而後替陛下調理身子,助陛下開枝散葉,誕下皇嗣。
如此,他們一家四口便不用再骨肉分離了。”
老者倏然睜開眼睛,目露兇光,“堂堂蕭氏子孫,整日沉迷兒女私情,耽於小情小愛,如何能成事?”
話說完,卻是輕咳兩聲,眼珠子亂飄道:“那什麼,孩子可有帶來?”
黑衣人一時間被老者陡然轉變的態度弄的有些無措,但還是老老實實道:“帶了的,孩子可能是由那女子親自帶,不常出馬車,九光亦未能目睹孩子的相貌。
但他們宿營的時候,兩個人會將孩子報出馬車透氣,九光和蒼覺都曾證實,孩子的確是帶過來了的。”
老者終是坐不住站了起來,兩眼放光道:“他們何時進城?”
那知府搖頭,“對方沒說,只說明日巳時要上東嶽山。”
老者煩躁的揮手,“不知道你來找老夫幹什麼,去去去,讓人盯着,別打草驚蛇。
等他們進城後確定好落腳的位置,再來稟報老夫。”
黑衣人弱弱出聲,“稟家主,之前二小姐派人行刺那位,那位查到了。
如今那位對蕭家的態度很不好,貿然上門,怕是會起衝突。”
“起衝突?”
老者走到黑衣人面前,激動的像是要咬一口,“起什
麼衝突?
老夫是他外公,老夫的女兒是他親孃,起什麼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