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臉蛋,滑溜溜的,跟剝殼的雞蛋一樣,滑不溜手。
況微微慌亂不已,手和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沈見禮在調系她。
她要直起腰,Duang的一聲,撞到桌子邊緣,疼得齜牙咧嘴。
光聽到這個撞到的聲響,便知道該有多痛。
沈見禮一手拿着文件夾,一手伸過去,放在她被撞到的地方,察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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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嗎?”
痛肯定是很痛的,況微微覺得那裏已經鼓起一個包了,眼眶都溼潤了。
她點點頭,又連忙搖搖頭。
“沈總,我沒事。”
細微的聲音,傳出來,飄進了沈見禮的耳朵,同時蘇音音也聽到了。
綠茶表。
蘇音音嗤鼻,很是看不起。
況微微只是爲了讓沈見禮從她頭頂上把手拿開。
蘇音音等得都快爆了,兩個人撿一個文件夾,需要撿幾個分鐘?
她緩步走進去,要看清楚,他們兩個,是不是躲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摸做其他事情。
此時,況微微坐直起來,沈見禮也站起來了,修長的手指,拿着那件拾起來的文件。
然而,另外一只手,依舊讓在她的腦袋上,如玉一般的手指,力道適中的幫她按揉着被撞疼的地方。
蘇音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們的互動。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沈見禮和況微微之間,真的有什麼不可見人的關係?
況微微只想把臉藏在手臂中間,這種情況太尷尬了。
她的聲音宛若蚊蠅,“我真的沒事情,沈總,請把手拿開吧。”
蘇音音就站在邊上看着,沈見禮爲什麼能這麼泰然自若的,幫她舒緩頭上的疼痛?
蘇音音不是他的白月光嗎,在白月光面前對另外一個女子親密,這不是好事情吧?
難道,沈見禮是想兩頭喫?
想到這種情況,況微微整個人都不好了,面色倏地變化。
沈見禮覺得揉得差不多了,才鬆開手,但是她的臉色不太好,又關心的問:“是不是還不舒服?我那邊有藥,拿過來給你用。”
這是不是倒反天罡了?
一般只有助理送藥給上司,上司給助理送藥,這種行爲,別說蘇音音,就算是她,也覺得過於璦昧了。
她急於拒絕,“不用,真的不用,我不疼了。”
蘇音音就在這裏看着,勞煩你控制一下你自己,沈見禮!
沈見禮卻不容她拒絕,“我是你上司,我說了算。”
蘇音音嗤笑一聲。
“見禮,她都說不用了,你上趕着送愛心,是不是多餘了?”
沈見禮沒看到她一眼,轉身走回辦公室。
就是蘇音音以爲沈見禮改變主意的時候,他拿着一瓶跌打噴霧過來,非要讓況微微坐好,朝她頭上噴藥劑噴霧。
不看不知道,一看那裏果然是紅腫了。
中藥性質的噴霧噴上去,帶着細微的草藥香,涼絲絲的。
況微微坐直了,控制不住的耳根染紅。
這還是第一次,沈見禮對她做這樣的事情。
雖然說場面尷尬,但是,自小就習慣自我療傷的她,得到關懷之後,心裏某個地方奇異的暖暖的。
“謝謝。”
她捂住被噴過藥霧的地方,聲音很低的道謝。
沈見禮把噴霧放桌上,“記得多噴幾次,噴一次,好不了。”
況微微忙不迭的點頭。
沈見禮好像這才記起蘇音音一樣,一臉“怎麼你還在這裏”的疑惑。
“我們下班了,要去喫飯,你先回去吧。”
他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蘇音音不是沈氏集團的人,站在這裏,很礙事。
蘇音音驚疑的看着他,“見禮,我剛纔就說了我們一起喫飯,你難道沒聽清楚?”
“可是,”沈見禮拒絕她,“我要和我的助理一起喫。”
蘇音音握緊了拳頭,“爲什麼要和她喫?上下級不是要避嫌嗎?你在公司裏搞璦昧,就不怕被家裏的那些長輩知道?”
沈見禮懶懶的擡起眼皮,幽深的眼睛宛若暗色玻璃,冰涼無情。
“他們怎麼會干涉我和誰喫飯的問題?他們可沒那麼閒。”
蘇音音被堵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我哪裏比不上她了?沈見禮,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沈氏家族的繼承人,你將會有合適的未婚妻,這點,你比誰都清楚。”
沈見禮沉默了片刻。
這點,誰都清楚,包括況微微。
但是,沈見禮依舊我行我素,“別擋着我們去喫飯。”
他回首喊況微微,“出去喫飯。”
況微微內心拒絕,不,她不想。
明明知道和沈見禮根本不是一路人,她不想踏上這條船。
她只想安份工作,拿個工資,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如果她真和沈見禮出去了,不僅蘇音音會每時每刻針對她,沈家那些董事,想必看她也不順眼。
她搖搖頭,“不了,沈總,我肚子不太舒服,先失陪。”
她連忙找個理由離開,不再摻和到沈見禮和蘇音音之間。
她離開之後,辦公室剩下蘇音音和沈見禮。
沈見禮看着況微微離開的身影,半晌才慵懶的將視線挪回來。
蘇音音抿脣,“我們,去喫飯?”
既然她做下決定,就不會那麼輕易放棄沈見禮。
沈見禮和她一樣,同樣是固執的人。
“你找別人喫吧,失陪。”
他繞過她的身邊離開,不帶一絲猶豫。
蘇音音咬牙,好好好,她不會讓沈見禮得逞的。
門當戶對,至今就是不變的道理,她要讓沈見禮意識到,他的堅持是沒用的。
況微微上完洗手間,探頭出來,走廊裏一片安靜。
她躲在衛生間裏半個小時了,蘇音音和沈見禮該出去喫飯了吧。
打算溜到樓下隨便找點喫的,對付對付,剛經過總裁辦公室,就被喊住。
“況微微。”
這一聲,無異於死神的召喚。
況微微的腳步好像被絆住了,半步都走不動。
“沈,沈總,你沒走?”
沈見禮坐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翹着腳,姿態矜貴慵懶。
“你希望我去哪?還不快點滾進來。”
況微微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撇撇嘴,叫誰滾進來呢,她又不是球。
但是他付工資,他是老大,她心裏有意見,只得壓下去。
她沒走進去,就站在辦公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