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晚心騎上自己的千里駒,看向小良,“你帶路,大概多久能到?”
小良:“快馬加鞭明早就能到,……對了主子,還有一事忘記告訴你,好像還有其他人在尋畫中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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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畫像問村民時,那村民說‘怎麼又是打聽這人的’?”
墨晚心聞言,神情凝重道:“那我們一刻也不能耽擱,爭取在那些人找到之前找到。”
“駕!”
一路顛簸至天亮,終於停了下來。
不遠處就是寧安村,高矮不一的土牆屋,許多農戶已經扛着農具出門幹活。
爲了不嚇到村民,他們選擇牽着馬進村子。
進村後,路過的村民都會紛紛側目看他們一眼,眸子滿是警惕之色。
墨晚心將繮繩交給凝寒,走到一位婦人面前。
那婦人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退。
邊境比較亂,壞人也不少。
見到陌生人時,他們都會害怕。
墨晚心露出友善的笑容,“大姐別害怕,我是來打聽一個人的。”
說着拿出穆文才的畫像,“之前聽說你們村有人見過這個人,說他是一個獵戶,想必你也應該認識,可否告知他住在何處?”
婦人看着畫像,愣了幾息。
隨後搖頭道:“我……我不認識……”
在她看見畫像愣住了那一瞬,墨晚心就看出她肯定見過。
於是拿出一兩銀子,笑容滿面的放在她手心裏,撒謊道:“這人是我哥哥,在不久前失蹤後,我就一直在找他。”
“大姐一看就是個好人,如果你看見過就告訴我吧,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婦人看了一眼手心裏亮嘩嘩的銀子,再擡眸看了一眼面容和善的女子。
她最終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是看見過,但不太熟悉,他時常進山打獵都是三天才回來。”
“而且不跟任何人打交道,但他心善,時不時會救濟一下喫不上飯的村民。”
“記得他剛來渾身是傷,還是一個郎中好心醫治下才康復的,但他像是個啞巴,啥話也不說。”
啞巴?!
墨晚心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只有先找到纔行。
“那……那你告訴我,他住在哪兒?”
婦人指向前方左側的山坡位置,“從那柏樹處進去,他自己在那裏面搭了茅草屋。”
“具體在沒在家我不清楚,不過……不過昨日也有人去找他,到現在還沒有離開。”
墨晚心聞言,柳眉輕蹙起來。
急忙道謝後,就帶着凝寒和小良一起往她所指方向而去。
從柏樹進去後,有一片小竹林。
當走出小竹林時,就看見了一個簡易的茅草屋,這樣的屋子,到了冬季根本無法禦寒。
凝寒伸手攔住了她,“先看看情況再過去。”
三人站定腳步,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身影。
墨晚心疑惑道:“之前那大姐不是說那波人沒離開嗎?可這裏分明一個人都沒有。”
凝寒擡腳朝着茅草屋走去,邊走邊打量四周說道:“他是獵戶,沒在家就是進了山,可能那些人是進山尋人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茅草屋門外。
墨晚心打開房門走了進去,裏面連牀都沒有,就是乾草上放了一根蘆葦蓆。
打獵的工具掛在牆壁上,看上去是自制的。
地上的三腳架上掛着一口小吊鍋,旁邊有一張小木桌。
小良問道:“我們是在這裏等,還是也上山去尋?”
凝寒:“等,山路錯綜複雜,進山尋不一定尋得到,按照大姐說的三天會回來一次,他最遲明日就能下山。”
三人乾脆就在這茅草屋裏,鋪上乾草席地而坐。
咕嚕嚕……
小良的肚子叫了起來。
臉紅着尷尬道:“從趕路到現在都沒喫東西,所以……所以有些餓……”
墨晚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也很餓。
趕路太急,帶了錢卻沒帶喫的。
凝寒見狀,起身道:“我去向村民換點兒喫的,你們就在這裏等着。”
墨晚心點頭答應了。
邊境長期大仗的原因,食物十分匱乏,有段時間是有錢都換不到喫的。
兩刻鐘後,凝寒回來了,手裏拿着三個烤木薯。
“只有這個木薯,先墊一下肚子,一會兒我騎馬去鎮上買些喫的。”
墨晚心看着木薯,感覺有些陌生。
她拿在手裏左看右看,疑惑道:“這就是木薯?和我平日喫的不太一樣。”
凝寒替她掰開,遞到她手裏,“裏面是一樣的吧?這是木薯沒有處理過的樣子。”
“你在公主府喫的,都是處理過的,不是做成丸子,就是混着其他食物做成其他樣式。”
墨晚心聞言,有些羞愧。
喫下一口木薯,感覺哽在了喉嚨,十分的噎人。
她擡手捶打自己的心口,難受得說不出話。
“這得小口喫,特別是涼了後的木薯,比熱的更噎人。”凝寒拍打着她的背後,幫她順順氣。
有他的拍打後,感覺好受了許多。
這一次,她不再敢大口的吃了,邊喫邊喝水。
唉……
“我這個公主當得失職,竟然不知這些食物的原貌是什麼,以後得多瞭解纔行。”
凝寒聞言,柔聲道:“不知道可以問我,基本上的我都知道。”
“小時候缺衣少食,我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喫的,山上的野木薯是我的食物之一。”
墨晚心從來不曾聽他講過小時候,這會兒聽得極其認真。
她也很想多瞭解眼前這個深愛的男人,從小到大,她都是生活在他的保護下。
但他的過去,她卻不知道。
“有一年是饑荒年,連能喫的草根都難尋,沒毒的樹葉都能成爲食物。”
“我爹孃和弟弟在那一年餓死,我爲了活下去,和別人搶樹葉,連樹葉都都搶不到後,我連螞蟻和蜈蚣之類的東西都喫。”
墨晚心:“……!”震驚得目瞪口呆。
螞蟻和蜈蚣怎麼喫?
她只知道螞蟻和蜈蚣可以入藥,直接喫的還沒見過。
蜈蚣可是有毒的,喫不好就得死人。
凝寒見她驚訝不已,伸手摸還摸她的頭道:“是不是很驚訝?其實這不算什麼,我還見過餓急了食婦孺的……”
說到此處,他眉宇皺了皺,似乎想到了當年的場景。
墨晚心聽到此處,手下意識的抱住了他的胳膊,“你……你喫過嗎?”
她蹙眉看着凝寒,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害怕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