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達視線落在她身上，嗓音清冷散漫道：“你也有錯，明知王不喜歡自作主張之人，偏偏不阻止。”
說着便拿出另外一個小罐子。
兩個罐子放在桌上，在主僕陌生人看來，就像一道催命符一樣。
“奴婢知錯。”小檬滿臉恐懼之色，磕頭求饒，“求達叔給我們一次機會，以後絕對不會再自作主張。”
說話時冷汗直冒，撐在地面的雙手都在發顫。
現在只是想想曾經的經歷就覺得痛苦，她不想再嘗試一遍。
柳晨韻也匍匐在地磕頭求饒，“求達叔給我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以後定然不會擅自做主。”
“現在天氣本就寒冷，若是身體太虛弱的情況下會生病，容易影響事情進展。”
“你在威脅我？”陸文達眯起眸子，幽深晦暗。
“沒有沒有……”柳晨韻連連搖頭否認，解釋道：“不是威脅，我只是擔心耽誤事情，要懲罰可以等事情完成以後。”
說完後是一陣靜默，空氣都變得格外寂靜。
主僕二人仍然匍匐在地，不敢擡起頭來。
柳晨韻隱隱聽見罐子裏面有細微聲響，是蟲子堅硬的腿腳刮在罐壁上的聲音。
這聲音讓她覺得很難受，心臟都快蹦出心臟。
陸文達似乎在思考，手指有節奏地輕輕叩着桌面，眼睛盯着小罐子。
半晌後，他沙啞開口，“不給教訓不長記性，現在的錯現在罰。”
轟隆隆……
此話如同晴天霹靂。
主僕二人腦子嗡嗡作響，瞬間癱軟跌坐在地。
柳晨韻剛緩過神，腦袋就猛然間疼痛起來。
啊……
“好疼……啊……”她雙手抱住腦袋，蜷縮在遞上痛苦呻銀。
緊接着是小檬，同樣痛苦蜷縮在地，如同蚯蚓一樣扭曲翻滾。
陸文達靜靜看着二人，面色冷漠至極，沒有絲毫同情之色。
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沒多少人能承受的住這種痛苦。
一盞茶的時間後，陸文達將蓋子蓋上，柳晨韻的疼痛漸漸消失，卻還在渾身發顫。
可她沒有力氣起身，就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躺在地上，面色蒼白如紙。
小檬的疼痛也消失，跟她一樣躺着大口大口喘氣兒。
陸文達輕笑，“感覺是不是很熟悉？千萬別忘記這種痛苦。”
罐子只要打開，裏面的母蠱就能感受到她們體內子蠱的存在。
隨後就會發出蠱蟲之間才能感應到的信號，子蠱就會躁動，從而引起疼痛。
柳晨韻撐着地面起身，繼續跪着虛弱地開口，“請……請達叔放心，我們一定會吸取教訓，不會再犯。”
陸文達冷漠道：“記住今日的話，若是再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懲罰。”
“爲了避免你再次犯錯，我直接跟你說說最終任務，得到邊境佈防圖，還有龍脈地圖。”
“你只有得到皇帝寵愛才有機會接觸到，所以爭寵是你必須做的事情。”
“挑起兩國事端不難，但要想用最少的損失來獲取勝利，那就必須有佈防圖。”
“起初沒有說就是怕你太急，只想讓你一步步來，任務已經告知，你們別再讓我失望。”
他說完便拂袖而去，沒有再多言語。
柳晨韻身形僵住，感覺腦子已經是一團漿糊。
最終目的居然是佈防圖跟龍脈地圖！
庫房圖她知道，可龍脈地形圖是第一次聽說。
她在皇宮做了幾年皇后，從未聽誰提起過龍脈地形圖。
小檬見陸文達離開，終於長舒一口氣，“終於走了，居然不早說真正任務，誰說一定會急？”
若是提前知道最終任務，說不準也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
現在不緊浪費了時間，反而得罪了皇帝，要想得到寵愛更加難。
柳晨韻半晌纔回過神，“爭不了的，即便皇帝跟穆晚君關係鬧僵，皇帝也不會喜歡我。”
“佈防圖，龍脈地圖，這些東西皇后也是接觸不到的，讓我怎麼去得到？”
對於這個任務，她顯得很悲觀，完全不自信。
小檬卻是樂觀不少，勸說道：“我們還沒有開始行動，不能那麼沒信心。”
“只要我們人在皇宮裏面，就有一線希望完成任務，我們不用太悲觀。”
“你應該比較瞭解皇帝的喜好，想要爭寵也不算特別難，總比秦雙雙她們有優勢。”
哈哈哈……
柳晨韻卻是苦笑出聲，眼淚都笑了出來，“我就是了解他才覺得希望渺茫，想得寵就跟登天一樣難。”
“我做皇后三年沒少在他身上努力，不管我怎麼討好，怎麼噓寒問暖，他都不會有一絲動容！”
“讓得到皇帝寵愛，還不如直接去偷，對於我來說偷出那些東西比爭寵更容易。”
此話嚇了小檬一跳。
之前陸文達就說過，要按照吩咐去做。
若是這一次又自作主張出岔子，後果也不堪設想。
“主子，你先別衝動。”小檬急忙勸說，“我們可以從長計議，不必着急行動，想想達叔之前的警告。”
柳晨韻聞言，陷入了沉默。
回想起之前的痛苦，她下意識緊張地抱住腦袋。
“我不着急，我不着急……”
她喃喃自語，像是在迴應小檬，就像是在提醒自己。
小檬點頭，“對，咱們不能着急，一定要從長計議。現在時辰不早了，回去吧。”
主僕二人相互攙扶着離開繡莊。
外面的寒風襲來，兩人清醒了不少。
在她們走遠後，秋雲從暗處走了出來，“去繡莊卻什麼都沒買，還進了裏間那麼久。”
“現在看着二人又有點虛弱無力，好似生了一場大病，到底在裏面做了什麼？”
 |
 |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迴應。
她回頭看了一眼繡莊後，決定進去看看。
“老闆，你們這兒什麼手絹賣的比較好？”秋雲走進去直接問道。
老闆立馬露出笑容迴應，“不管什麼手絹都賣的不錯，有些世家小姐爲博取好名聲，還會定製一些手絹當做自己的繡品送人。”
秋雲聞言，眸光四處看打量起來。
這裏面有少部分佈匹，大部分都是繡品，顧客可以定製展示出來的花樣。
做衣裳，鞋子，手絹，肚兜等等，這些都可以做。
老闆還繼續道：“我們不緊會外收，也有自己的繡娘，想要什麼都能定。”
秋雲點頭，“看起來的確不錯，我就是見剛剛有一個西域女子進來照顧你生意，心裏就想着這裏面的東西應該很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