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君睜開眼,靜靜聽了一會兒,但還是沒有開口迴應。
霄瑾衡還是有點失落,身子暖和後就褪下衣裳,着中衣躺在她身邊。
想着她還在生氣中,也不敢靠太近,就僵着身子平躺在旁邊。
突然穆晚君翻了一個身,摟住了他的腰。
無聲勝有聲,他愣了一下後,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隨後也側過身子,緊緊將她抱在懷裏安心入睡。
次日。
穆晚君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霄瑾衡的身影。
秋雲見她醒來,笑容滿面的上前伺候穿衣,“主子醒了?陛下已經早朝去了,他還讓人送來了早膳。”
“昨夜奴婢本來將他攔在外面的,他解釋了一番就直接硬闖進來,根本就攔都攔不住。”
穆晚君聞言,淡笑道:“本宮都知道,當時我根本沒有睡着。”
秋雲聞言,試探性問道:“主子這是原諒他了?”
穆晚君沉默兩息反問,“什麼原不原諒?我跟他又沒有鬧彆扭,得罪我的是太后。”
“走吧,不管昨日怎麼樣,請安還是得去的,免得又鬧下話柄。”
她梳妝好以後,坐在桌前用早膳。
是一碗瘦肉粥,還有兩個大肉包子。
自從上次暈倒後,霄瑾衡每次上早朝都會叮囑廚房那邊兒送喫食過來。
她快速用完便前往太后寢宮。
走到半路上就遇到同樣去請安的柳晨韻。
柳晨韻面色仍然有些憔悴,小檬還攙扶着她。
“妾身給皇后姐姐請安……”柳晨韻一副扶風弱柳的模樣,聲音也小如蚊蠅。
穆晚君淡淡點頭回應,一句話也沒有說就繼續往前走,表現得很淡漠。
柳晨韻也不生氣,在身後暗暗勾起嘴角,“小檬,你說她是不是在爲昨日之事生氣?”
小檬迴應,“那是肯定的,從現在開始,我們要討好太后。”
此時太后正好用完早膳。
放下碗筷就聽見雲姑姑說皇后過來的話,“太后,皇后娘娘過來請安了。”
太后聞言,有些詫異道:“哦?還以爲昨夜一事得罪了她,今日就不會來請安的。”
“以前覺得她很不錯,現在看來也是一個牙尖嘴利之人,對哀家也不太尊敬。”
在她看來,昨夜那話穆晚君就不該回嘴,哪怕委屈也得憋着纔對。
雲姑姑小聲安撫道:“太后別多想,皇后終究與旁人不同,其實除了子嗣外,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
“她也沒有別的壞心思,行事也算光明磊落,現在也給了您滿意的答案。”
光明磊落?
這四個字讓太后覺得好笑。
讓皇帝與後宮嬪妃假圓房就不光明磊落。
此時穆晚君已經走進屋裏,“臣妾給母后請安,母后吉祥。”
太后神情淡漠,“坐吧,還以爲你記仇,今日不會來請安了。”
穆晚君坐了下來,“怎麼會?母后說什麼都是對的,做兒媳的哪有記仇之理?”
她面含淺笑,似乎真不生氣。
可這反而讓太后心裏不舒服。
始終就是不明白她怎麼可以做到如此淡定?
柳晨韻也在這時走了進來,後面又陸續出現青瓷與秦雙雙的身影。
三人同時向太后與穆晚君行禮。
太后擡了擡手,“起來說話,都坐。”
柳晨韻立馬拿出一個錦盒,雙手奉上道:“太后娘娘,這是妾身昨日出宮淘到的稀罕物件兒,特地帶回來送給您老人家。”
太后打開盒子,發現裏面裝着一串兒褐色的手串兒。
她皺了皺眉,一時間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柳晨韻開口道:“太后聞聞看就知道了。”
太后聞言,皺眉聞了一下手串兒,發現有一股藥香味兒。
“這是藥丸做成的手串兒。”柳晨韻立馬解釋起來,“只要戴在手上便有助於睡眠,可以調理身體。”
太后聞言,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玩意兒,這個哀家有好幾串兒,先放着吧。”
沒有什麼驚喜的表情,合上錦盒就遞給了雲姑姑,這讓柳晨韻略顯尷尬。
想要討好還是挺難的,死老太婆。
柳晨韻咬了咬脣,說道:“太后娘娘,上次跟安國公之間的事情很抱歉,妾身不應該小題大做。”
“當時也是因爲有些生氣陛下的冷落,這才賭氣般將事情鬧大了點,還望太后別生氣。”
太后聞言,眉宇終於舒展開,“知錯就好,後宮之事在後宮解決最好。”
“陛下並非是冷落你一人,秦美人跟陳美人同樣被冷落,可她們就比你冷靜多了。”
“你越是用極端方式,陛下就越是會厭惡,想要得到寵愛就更加難……”
噼裏啪啦說了一大通,幾個嬪妃都是乖巧迴應,只有穆晚君覺得無聊至極。
待太后說完後,柳晨韻突然淚眼花花跪了下去,“太后娘娘,其實妾身是一個苦命人,來這裏也是父王之命。”
“父王不過是將我當成一個物件兒,希望我成爲兩國之間維持和平的紐帶。”
太后被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後,對她虛扶了一把,“起來吧,哀家都明白,聯姻的目的就是這樣。”
“你在這裏喫穿不愁,若是不犯什麼錯事,這輩子也能過得安穩。”
柳晨韻起身後,擦了擦眼淚道謝,“多謝太后,妾身一定安分守己,不會犯錯。”
話音剛落下,穆晚君就淡笑出聲,“貴妃出去了一趟就是不一樣,一下子就明事理了。”
“就因爲你那些污衊的話,讓本宮父親被人非議,你就用‘賭氣’二字輕描淡寫的說過去。”
柳晨韻立馬朝着跪下,“皇后姐姐,妾身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如此任性。”
“以後的事誰又說的準?”穆晚君輕笑說道。
這讓柳晨韻一時間不知作何迴應。
太后神情不悅道:“皇后,你平日不是很大度嗎?在這件事上怎麼就斤斤計較了?”
穆晚君起身道:“她算計我沒關係,問題不大是可以不計較,算計到我家人頭上就是不行。”
“那日她就是有意爲之,故意在我父親必經之路候着,並非是無意行爲,我不可能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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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冷厲,語氣堅定。
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太后都快氣吐血了,之前見她沒有記仇昨夜之事,還想着她能屈能伸,現在又如此較真兒!
柳晨韻手指緊了緊,柔弱道:“既然皇后姐姐無法原諒妾身,那要打要罰悉聽尊便,妾身絕不會有怨言。”
嘴上說着不會有怨言,眼淚卻已經委屈流落,看着可憐楚楚,我見猶憐。
秦雙雙這時候爲其打抱不平,“皇后娘娘,人無完人,誰還沒有犯個小錯的時候?”
“當初您讓陛下假意與我們圓房一事嚴重多了,也沒見你被怎麼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