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城指揮所總兵郭嘉三十歲左右,身材不高,肚子微胖,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年紀輕輕就成爲總兵,本應該春風得意,但此時的他確實一臉愁悶。
“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副總兵張展詢問道。
郭嘉拿出一張紙條給他,張展看了之後神情大變。
“這…這是國公爺的意思?”
郭嘉很是沉重的點頭。
張展很是不明白:“爲什麼呀?國公爺爲什麼要這麼做?”
郭嘉:“或許國公爺也是迫於無奈。”
張展眉頭緊皺:“那大人你真的打算按照國公爺說的做?”
郭嘉:“軍令如山,你我不得不服從。”
“再說了,國公爺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背叛他。”
說完,郭嘉長嘆一口氣道。
“把大林鎮、武川鎮、柳葉鎮三個鎮子的兵力集結起來。”
這三個鎮子都是挨着黑山谷的,也是關隘,每個鎮大概都有五百人駐軍,這在瓦勒與大慶的邊境上算是駐軍大鎮了。
張展還是有些猶豫。
“大人,咱們這樣做怎麼向兄弟們解釋?”
郭嘉:“有些事咱們沒必要讓下面的兄弟說得那麼清楚.”
張展忍不住說道:“可那…那是世子。”
郭嘉嘆氣:“張展,你我都如此惋惜,那國公爺下這樣的命令,自然比我們更心痛。”
張展沉默不語,他有些不明白,爲何仗打贏了,陸家軍卻分裂了。
大概是看出了張展心中的遺憾,郭嘉勸道。
“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付出最多的就是我們的這些兄弟。”
“可如今大慶與瓦勒人談判,沒有人爲我們說一句話。”
“只有國公爺記着大傢伙,爲大家謀福利。”
“國公爺說了,按照現在的方案談判下去,以後我們所有人都可繼續留在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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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參與管理一定的地方事務,維持地方秩序,餉銀能比現在翻一番。”
“張展啊,不管話說得多動聽,道理講得多高大上,願意給我們銀子的纔是真的對我們好。”
“我們手下的兄弟血雨腥風了這麼多年,以後若還貧困度日,那就是我們的無能。”
“如今,國公爺既作了承諾,我們一定要擁護國公爺。”
張展更加沉默了,郭嘉又繼續說道。
“你想想,瓦勒與大慶不再打仗,咱們三個衛所還有必要囤這麼多的兵嗎?”
“如果沒有必要囤這麼多的兵,那多出來的人要怎麼辦?”
“所以,總要有人犧牲,現在國公爺與世子已經兩邊站,因此,你是想我們這些跟着國公爺的人被犧牲,還是那些跟着世子的人被犧牲?”
“現在就是咱們作選擇的時候了,所以,咱們今天的事,往小了說是解決一個人,往大了說,那是爲兄弟們以後的幸福生活掃清障礙。”
“所以,這事咱們義不容辭。”
不得不說郭嘉的思想工作還是很成功,張展被他說服了,士兵打仗並不是天生愛殺人,很多都是生活所迫,如果國公爺是哪個爲他們謀福利的將領,讓他們下到山下火海,他們也義不容辭
瓦勒與大慶邊境金剛彎
今日是約定好與瓦勒作交換的日子,陸睿親自帶着兩百士兵到金剛彎等候,可以看得出來他對此事很是在意。
申時,遠遠的便看見對面一百多瓦勒士兵押着一羣人走了過來,那些人大都瘦骨伶仃,有年輕人有老年人,還有婦女也有極少數的兒童。
阿勒泰率先來到了邊境線的一側。
“你們要的人已經帶來了,這裏一共有五百零六人,四百六十人是你們的戰士,還有四十六人是你們大慶的百姓。”
年前瓦勒人曾經突襲大慶邊境,燒殺了三個村莊,當時就抓走了一百多人,這次只跟着回來四十多人。其餘的人早已經被折磨死了。
看着被折磨得已經不成人樣的衆人,陸睿對武軍輕點頭。
武軍:“讓他們過來,我把藥給你們。”
阿勒泰:“我怎麼知道你們的藥是不是真的。”
武軍:“此藥服用後一刻鐘就會有效果,你可以試一試。”
阿勒泰:“那你先把藥給我,我服用之後有效才放人。”
武軍也不扭捏,直接給了一顆藥給阿勒泰。
阿勒泰讓人將藥餵給一旁癡癡呆呆的瓦勒三王子,在等待藥效的過程中,雙方都沒有行動。
一刻鐘後,瓦勒三王子的眼神開始清明,雖然還沒有痊癒,但肉眼可見的好多了。
武軍:“連續七日,每日一顆,自然痊癒。”
阿勒泰收下小藥瓶,手一揮,人全部放過來了。
武軍看着人全部過來,很是滿意。
“既然交易已經完成,那就告辭了。”
武軍帶着人就要走。
阿勒泰卻冷笑道:“慢!交易完成,我們之間的賬也該要好好的算一算了。”
武軍一臉不屑的看着阿勒泰,就他帶着這一百多人。
“怎麼,你是想要動手?”
阿勒泰:“想打你們的人可不只有我。”
突然後方殺出了幾百人。正是周邊大林鎮、武川還有柳葉鎮的人。
高森看見這些人,氣得牙齒咯咯咯的響。
“世子,還真如你所料,這些狗崽子這是要造反了,他奶奶的,老子今天要打得他們爹孃都不認識。”
高森一馬當先的衝了上去。
陸睿和武軍他們被雙方人馬夾擊在中央,郭嘉看着他,還有些不忍,可沒辦法,這都是命。
他這次帶了一干人過來,半個時辰內就可以將陸睿他們這兩百人搞定,到時候再上報,陸睿在邊境與瓦勒人交手,最後被瓦勒人殺害。
就算虎賁支援,從黑山谷營地到這裏也至少需要一個時辰。等虎賁趕過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就在郭嘉想着成功在即的時候,下一秒,突然四周塵土飛揚,一陣馬蹄聲傳來。
郭嘉回頭一看,兩幹虎賁從四面八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