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一扯着嘴角笑了笑,“姨媽不用勸了,我說了不會生就是不會生!你們回去吧,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以前就一直催生兒子,現在居然把鑑定胎兒性別的話都說出來了,簡直太無恥!
她就想不明白了,段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為什麼非得生個兒子。
“沈唯一,你媽心臟不好,你要是把她氣出病來怎麼辦!”元鳳板起了臉,語氣也嚴肅了起來。
這沈唯一真是給臉不要臉。
好好和她說話居然不聽!
“姨媽來勸我生孩子還不如勸段子恆和我離婚,等他再找一個老婆,想生多少生多少!”她婆婆心臟不好,氣出病來又能怎麼樣呢?和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小沈啊,你也別太倔了,聽聽你姨媽的話吧。”元鳳旁邊的丈夫劉棟忍不住開口了。
心裏卻在想,在段家有吃有穿,還有個月薪好幾萬的老公,怎麼就不願意好好過日子呢,非得跟風鬧離婚。
真是不知所謂!
要不是大姐非得叫他們幫忙勸沈唯一,他們才不願意來呢。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們都是知識分子,這道理應該比我更懂,所以,你們別在我身上浪費口舌了,請回吧!”沈唯一的語氣透出幾分不耐煩。
要是段子恆母子對她們母女好,家庭和睦,她又怎麼會想着離婚啊,她又不是傻子。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啊!瞧瞧你長了一身肥肉,臉色蠟黃,頭髮乾枯分叉的樣子,也就我們家子恆不嫌棄你,願意拿錢養着你,要是離婚,你看看有沒有男人會娶你!”元鳳這臉變得比天還要快,言語犀利,眼神凌厲。
這樣子當真像極了站在講臺上的老師。
威嚴,可怕。
沈唯一望着她,突然就笑了,“就算我一無是處,段子恆再優秀,那又如何?我也不想和他過了!”
她沒有惱羞成怒,沒有歇斯底里,只是很平靜地看着眼前的元鳳,聲音很輕。
似乎是怕嚇壞了懷裏的女兒。
元鳳被她氣得差點原地去世。
以前看她文文靜靜的,似乎很好拿捏的樣子,沒想到她竟然還有一身的反骨。
壓了壓心頭的情緒,元鳳緩緩地道,“想和子恆離婚,那就先問問你自己有沒有錢賠償他的青春損失費!沈唯一,如果你乖乖聽話,我們和子恆都會像以前一樣對你好的!”
大姐和她說起過沈唯一,家在農村,母親早死,從小跟着父親長大,性子軟,還吃苦耐勞,最重要的是結婚的時候不但沒收一分錢彩禮,還倒貼了二十萬給他們,置辦傢俱,以及辦婚禮的一切費用都是用的這二十萬。
娶回家之後每天買菜洗衣做飯,家裏也收拾得井井有條。
就算是請個保姆,光是做家務也得好幾千呢。
他們才給沈唯一三千塊錢。
除了是免費保姆,還能給他們段家生兒子,這樣的傻子不要白不要。
所以,大姐昨天和她說了沈唯一鬧起來的事,她就趕緊跟着來了。
沈唯一不想再多說,按了呼叫鈴。
元鳳氣呼呼地瞪了她一眼,說了句,“隨你怎麼折騰!”就拉着丈夫走了。
只要段子恆不簽字,兩人的婚姻就離不掉!
沈唯一想折騰就折騰去!
她懶得管了。
兩人剛出去段母就怒氣衝衝地進來了。
“沈唯一!”
她扯着嗓子吼,把懷裏的可樂嚇得抖了一下。
沈唯一連眼皮都懶得擡,輕拍着女兒的身體小聲哄着,嘴裏一股濃濃的鐵鏽味兒。
女兒太可憐了啊。
段母見她沒反應,衝過來想打她。
春花恰好買了早餐進來,一把薅着她的頭髮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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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來了今天又來。
這老女人真讓人討厭。
沈唯一鬨好了女兒,掏出手機給許相思打電話,“相思,我打算轉到你們醫院去!段子恆一家人知道我在這裏遙,天天來騷擾我,簡直煩透了!”
她倒是不怕他們來騷擾,就是擔心女兒受到驚嚇。
孩子經常受驚嚇對她的成長不好。
甚至有可能會導致精神出現問題。
她不敢拿女兒來賭。
“他們又來逼你生兒子了?”許相思有點惱怒。
這段子恆一家人真是太無恥了吧。
“嗯,這次是他姨媽夫妻來的,還有,你幫我約個婦產科的號,我要打掉這個孩子!”沈唯一現在還不知道孩子原本就不能要,只是想着不能再生下一個可憐的孩子來。
“我這就去幫你準備轉院的手續,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的!”許相思在心裏暗暗嘆息一聲。
其實,她現在的情況比表姐也好不到哪裏去。
蘇然在她這裏沒有拿到錢,肯定不會罷休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突然冒出來糾纏她給錢。
這日子過得真累呀。
“好,那我就安心的等你那邊的消息。”
許相思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握着手機,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陸知遇那一聲,老婆。
原本亂糟糟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金巧巧剛踏進辦公室就看到她這樣子,簡直美得讓人嫉妒。
真想劃爛這張妖精臉!
那樣的話章盟那個混賬東西就不會天天惦記着了。
“喲,這麼開心呢。”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許相思並不理她,拿起病歷本,一看竟然是舒言。
以為自己看錯,她趕緊又看了一遍。
“許醫生,我有個病人指名要轉到你那兒,我把她的病歷放你桌上了,你先看看。”旁邊的同事適時開口。
“你們沒有徵求過我的意見吧?”怎麼能擅自把病人轉給她。
“之前我來找你談,結果你不在辦公室,我想着這本來也是病人自己要求的,就做主張了!”那病人經常住院,每次都不是什麼嚴重的病情,還非得在醫院住一週,真是便宜許相思了。
“下次別再做這樣的事了!我討厭!”許相思心裏清楚,要是她這次就這樣稀裏糊塗地接了病人,以後還會經常發生這樣的情況。
到時有病情嚴重的,不好治療的……總之難啃的骨頭他們都會扔給她。
她可不是什麼聖母。
不樂意做這樣的事兒!
說完,許相思拿着病歷走了。
身後是女人的議論聲——
“脾氣可真大,不就是醫術比我們好了那麼一丟丟嗎?拽什麼拽呀!”
“行了,別說了,咱們等着晚上看她打臉吧!”
“我真好奇,她老公長什麼樣!”
金巧巧握緊了拳頭。
許相思,你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