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軟糯的聲音如一股清泉涌入心潮,涼中又帶着熱。
這樣親密的稱呼,是第一次,就連那些纏綿的夜裏也不曾這樣叫過。
其實今晚在四季時,她偶然說出的那聲老公就已經令他心癢,只是那時人多,他不好表露出來。
現下只有彼此兩人,他不用有所顧忌。
他擡高她的腦袋,臂膀摟得更緊,他低頭去尋她的眉心印下一吻,低語柔聲問:“你剛纔叫我什麼?”
那聲老公喚出來,就連向晚自己都有些愣住。
黑夜裏的兩人相擁,幾乎面貼着面,她模糊只見她素來喜愛的那雙眼亮得灼耀。
“晚晚,再叫一次。”他的語調中的期待絲毫不掩飾。
這人自前天晚上起,便又重新喚回她作晚晚了。
他每次這樣叫她,都會讓她覺得他的愛意很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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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的大掌是滾燙的,彼此氣息都在升高,向晚只覺心臟砰砰直跳,再讓她喚一聲是喚不出的。
不是不肯,而是喚不出口。
“顧允深…”她聲音像小貓一樣小聲地低低求饒。
“不想叫?”低頭磨了磨她的頸脖,溫熱的呼吸散於耳邊。
向晚有些熱,伸手去推了推他。
他又湊過來,哄了一陣,她還是不肯。
“唉。”
她聽到他的嘆息,似有無奈。
“算了,不叫就不叫吧!”他將她摟得更緊了。
向晚埋頭在他懷中,察覺他語氣中的低落,於是悶聲道:“要不我還像以前一樣叫你吧!”
“叫我什麼?”
“阿深哥?”
顧允深又嘆了下,“晚晚,我不想當你哥。”
“你不是不在意我叫你什麼的嗎?”
他臉一板,“誰說的?我很在意。”
聽到他的話,向晚心一甜,欣喜間,她擡起頭,湊上去輕含了下他的脣。
她呢喃細語,“我喚你阿深吧…”
瞬間似有絃斷一聲,他反握主權,逼她再喊。
她乖乖聽話,一聲阿深,引人深陷,情意濃稠,嬌音不止。
*
次日。
初起的陽光透過紗簾落入房中,幽暗的臥室瞬間明亮不少。
牀上的美人還處於夢中,烏黑的髮絲凌亂地散落至枕上,那張白淨的小臉泛着粉色,小嘴微張睡得正香時,細眉突然一皺。
她輕哼出聲,小手揉住小腹,輕輕翻了個身。
顧允深進來時,見到的就是她嬰兒般的姿勢蜷縮成一團。
他面色一凜,心下一陣緊張,快步朝牀邊走去。
“晚晚,醒醒。”
他有力的臂膀穿過向晚的背部,微微用力把人半抱起來。
向晚這時已經清醒過來,她捂着肚子,見顧允深把她抱着坐於他的腿上,掙扎着起來。
“別動。”他大手覆上她的小手,輕輕揉了揉,問:“是肚子不舒服?”
向晚輕嗯着點點頭。
“是不是我昨晚又不小心弄傷的?還有哪裏疼?”
可昨晚,他有注意着她的情況,她明明沒表現過痛的情緒。
顧允深眉心緊鎖,似乎每次之後,她都會哪裏疼,弄得他都快有陰影了。
“不是…”話音剛落,她感覺底下有熱意,她意識到是什麼。
是她大姨媽探訪!!
明明還有兩三天來着!
怕弄髒他褲子,向晚掙扎着想下牀,但顧允深框得緊。
向晚咬脣小聲道:“我…我是姨媽痛,想去洗手間。”
顧允深有一瞬間愣神,向晚又催促,他才反應過來抱她去洗手間。
“你出去啊!”
顧允深站定在洗手檯前,直勾勾地看着向晚。
“好,我出去。”他木訥地有點不自然。
他正準備關上門,向晚叫住他。
“那個…能幫我拿小褲子進來嗎?”
對上顧允深疑惑的目光,向晚有些不自在。
她捏着裙襬,避開他的視線,羞澀道:“我裏面的褲子髒了。”
既使做過更親密的事,跟他聊這種事情,她多少都有不好意思在的。
“等下。”
大概半分鐘,他拿着東西回來,向晚接過就鎖上了門。
顧允深沒有面對過這種情況,也不是很懂,向晚尷尬,他也一樣。
就像現在,他站在洗手間門口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他乾脆掏出手機,上網百度。
看了一圈,裏面傳來沙沙的水聲。
他敲了敲門,“弄好了嗎?”
“等等。”
裏邊傳來慌張的聲音,語調裏帶着一絲孱弱。
她在清洗着弄髒的褲子,洗到一半,洗手間的門被打開。
向晚瞬間慌張地擋住洗手檯,語氣慌亂,“你…你進來做什麼。”
顧允深的視線掃向她的雙手,白皙的指尖有水珠低落至地板上。
他語氣嚴肅,“胡鬧,特殊情況不能沾涼水,你不知道?”
這些是他剛纔百度知道的,上面還說,姨媽期間不能喫涼喫辣,還不能洗頭,不能的規則一大堆,剛纔又瞧她那樣疼,顧允深覺得女生特殊期間挺不容易的。
他握住向晚的手指,指尖傳來涼意,他的目光滿是不贊同。
“髒。”
洗手間門打開的時候,她太慌了,手都沒衝乾淨。
顧允深站到她的面前,目光越過她的肩,看到洗手盆裏放着髒的小褲子。
他沒放手,反而打開水龍頭替她衝了下手,拿過毛巾認真地擦她手上的水漬。
“在外邊等着。”
說罷,就把她推出洗手間。
他挽起襯衫衣袖,回到洗手盆前,一點都不嫌棄地拿起弄髒的褲子幫她清洗。
向晚站在門邊看他,耳尖熱熱地。
待他洗好,向晚不自覺地將心裏話問了出來。
“你不覺得髒嗎?”
“你自己覺得髒嗎?”
見她搖頭,他揚脣輕笑,“就是咯!”
就是咯?
什麼意思?
沒等向晚理解,他朝她招手,遞過擠了牙膏的牙刷給她。
“過來刷牙。”他接了溫的水,提醒道:“這幾天早上刷牙不許用涼水,聽到沒?”
她點頭,模糊不清地說知道。
洗漱完,顧允深牽着她下樓喫早餐,過後,兩人窩在樓下的沙發上。
“你不用上班嗎?”向晚看了下牆壁上的鐘表,早已過上班時間。
她的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看他時眼睛睜得有些大,黑色的眸子透出盈盈的光,很好看。
“迷糊蟲,今天週末。”他垂頭看她,手指纏着她的髮絲,髮尾點了下她小巧的鼻子。
“癢。”她摸摸鼻子,朝他懷中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