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阮音擡頭,瞳孔清凌凌地看着宋書嶼,糯糯問了一聲。
宋書嶼觸及她眼底的瑩潤,嘴角牽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雙手把手上的花束遞給她,“恭喜阮小姐,直播順利!”
阮音眼猝不及防地愕然,愣了一瞬,忘了動作。
宋書嶼皺眉,“高興傻了?”
阮音倏地回神,木愣地接過。
聞到茉莉花的香氣,沁入心鼻,阮音整個人都清醒了。
滿眼歡喜,擡起頭,染笑的眉眼彎彎。
“謝謝。”
聲音軟得像貓,想上手揉一揉。
這麼想着,也這麼做了。
輕揉她細膩的髮絲,嗓口發緊,“這是你應得的。”
李老頭和李其在收拾殘局,看見院子裏的兩人,露出欣慰的笑。
上前和宋書嶼打了招呼,“宋總,今天的事,十分感謝!”
宋書嶼自然把手放下,態度端正。
“不必客氣。”
一看阮音對着宋書嶼傻笑,李老頭心裏一陣揪心。
李其還想挽留阮音一起喫飯,被李老頭一剜。
縮了縮腦袋,不吭聲。
阮音疑惑地看着他。
等兩人走後,李其問:“爺爺,剛剛爲什麼阻止我?”
李老頭拍了他腦袋,從他身邊走過。
沒好氣,“你也不看看她旁邊站着的人是誰,人家大老遠過來就是把人接走的,難不成你還想搶人?”
李其回憶起剛剛的畫面,宋書嶼看他時像是要把人吃了。
微驚了下,反應過來時一陣後怕。
“爺爺,等等我。”
跟上李老頭腳步,往家走去。
阮音上車時頓了一下,發現前面一輛眼熟的車。
孫蔚和她哥哥孫寅在車前,不知在爭吵什麼,孫蔚一副委屈的表情。
駐足許久,直到看到孫蔚乖順進車後,阮音才鑽進後座。
宋書嶼和把門關上的孫寅互相點頭,彼此進入車內。
阮音面帶疑惑,扭頭看着剛坐進來的宋書嶼。
“你認識孫蔚的哥哥?”
宋書嶼點點頭,“郭澤就是他找的人。”
阮音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想到前幾次見到的孫寅,都是一副溫和的模樣。
向來對一臉委屈的孫蔚言聽計從。
這次怎麼對孫蔚一臉嚴肅?
難道是孫蔚做了讓哥哥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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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音決定找機會問一問。
車子很快停在一家相對隱祕的私家小廚——嫺雅趣。
要不是宋書嶼牽着他走進去,阮音都不知道前面的兩座獅子石像是店家的門口裝飾。
阮音偏頭問了一嘴,“這家店你是怎麼知道的?”
“一個朋友開的。”
阮音小聲嘀咕:“什麼樣的朋友會把餐廳開來這,人都沒有。”
細微的吐槽,宋書嶼還是聽見了。
輕笑一聲,捏捏她的掌心,含笑看她,解釋道。
“這是朋友的妻子用來消遣的。”
阮音腳步一滯,宋書嶼跟着停下,垂眸看她。
這麼任性的嗎?
阮音環顧四周,從進門開始就被門口兩座獅子驚住,緊接進入富麗堂皇的餐廳。
餐桌的擺放也富有詩意。
每個桌上都擺放一束新鮮的花,並且每一個花瓶的質地都不一樣。
阮音拿起靠近她手邊桌上的花瓶。
瞳孔一震。
這是清朝年間的藍蓮纏枝花瓶,距今已有百年餘史。
趕緊把它放下,生怕在她手裏一不小心給砸了。
她可賠不起。
阮音遲疑幾秒,怔怔道:“你這朋友……”
“書嶼,你怎麼現在纔來?其他人都在裏面的大廳,就等着你。”
阮音的話沒說完就打斷了。
就看到一名身穿淺紫色旗袍的女子緩緩走來,配上一雙低平的花布鞋,給她整個人增添另一番韻味。
宋書嶼垂眸,面龐帶笑,“接了個人。”
陸南熹這才轉向他旁邊的人。
遠遠就看見宋書嶼牽着人進來,小小一只讓人注意不到。
直到湊近仔細一瞧。
烏黑亮麗的頭髮,眼睛燦燦發亮,笑得甜軟,兩顆小虎牙忽隱忽現。
陸南熹只一眼,都能讓她燃起保護欲。
更不用說是宋書嶼。
再瞥一眼宋書嶼,牽着人家小姑娘,臉上的柔和顯而易見。
陸南熹笑了笑,帶着人去了後廳。
進去後,阮音覺得自己剛剛見到的只是九牛一毛。
裏面別有一番天地。
吧檯,泳池,舞臺,應有盡有。
阮音大開眼界。
“書嶼,怎麼現在纔來,你遲到了,罰一杯。”
周圍的人聽到都停下手下的動作,注視這邊。
阮音不自在地往宋書嶼身邊靠。
謝航扶着陸南熹坐在旁邊的沙發,朝着宋書嶼調侃。
宋書嶼笑着拿過旁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周邊的人歡呼一片。
謝航讓大家繼續,場子又開始熱絡起來。
宋書嶼帶人到沙發坐着纔看見,剛剛唯一沒有起身歡迎的沈一個人坐在角落喝酒。
一臉陰鬱和悶酒。
阮音看向宋書嶼,眼裏詢問。
“他這是……”
宋書嶼讓服務員拿了果汁後,對上她的眼裏的不解,思忖開口。
“大概是失戀了。”
謝航一聽這話挪到他們這邊,小嘴叭叭。
“我和你們說,這小子,自打來了潯城,要死不活的,趕又趕不走,我這小廟啊,可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宋書嶼笑笑不說話。
沈亦把手裏的酒一口悶。
朝他們睨了一眼,“走了。”
再不解釋清楚,他就沒機會了。
拿起外套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亦離開後,宋書嶼和謝航在談論生意上的事。
阮音抱着果汁跑去和陸南熹說話。
“怎麼不喝酒?”
阮音不好意思說:“我酒量差。”
所以宋書嶼纔會給自己點了果汁,想到上次喝醉強吻宋書嶼,阮音臉上微紅。
瞥見她手裏和她一樣的果汁。
阮音反問。
陸南熹扭扭捏捏,撫上她的肚子,“我懷孕了。”
阮音驀地擡起眸子,原來她穿平底鞋是這個原因。
她盯着她的肚子,好奇問:“幾個月了?”
“兩個月,還不穩定。”
阮音與生俱來對懷孕的人心生敬佩。
和她說了好一些話。
直到謝航過來讓陸南熹去休息,兩人才依依不捨結束話題。
阮音去了趟洗手間。
出來後看見肖漫,乎專門在等着她。
阮音不奇怪她會在這,畢竟和周涵是姐妹。
周涵是一個大小姐的身份,認識她這些人很正常。
走到洗手池,阮音並不想搭理她。
肖漫從阮音進來就開始關注,她沒想到阮音會出現在這。
她從周涵口中瞭解到阮音的傲慢,還搶走她的男朋友。
因此對阮音眼裏充滿厭惡。
阮音熟視無睹。
肖漫氣不過。
她是一名古典舞者,而陸南熹確是圈內的佼佼者。
她想不到她和陸南熹能聊的這麼久。
爲了能得到陸前輩的指點,她特地讓拜託周涵給了進來的機會。
沒想到讓她給攪黃了!
此時臉色差的離譜,“阮音,你爲什麼和陸南熹前輩認識?”
“陸姐姐?”
阮音關上水龍頭,甩甩手上的水珠,拿起旁邊的紙巾擦手。
“和你有關係嗎?”
肖漫聽聞一臉怒意,“你知不知道陸前輩是國際古典舞的全國冠軍,要是能得到她的提點,我……”
阮音知道,她聽姥姥提起過一嘴。
手上的紙巾拋出一條拋物線,準確無誤落入桶內。
阮音睨了她一眼。
“自己不努力,卻想一步登天,心,是不是大了點?”
阮音說完沒再看她,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肖漫看着她的背影,氣的原地抓狂。
回到宋書嶼身邊時,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怎麼這麼久?”差點宋書嶼都要去廁所找人了。
阮音不冷不淡地說:“遇到熟人,閒聊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