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再這一刻變得異常安靜。
秋雲能理解她的心情，也能理解爲何會這麼說。
進宮後身體是沒有什麼累的，但是心很累，特別是在面對太后方面。
作爲皇后，不嫩隨心所欲，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
“主子，不要去想那麼多。”秋雲柔聲安慰，“大不了就讓陛下真的雨露均沾。”
“您做好皇后份內之事就好，你們都還年輕，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的。”
“陛下雖然現在說可以抱養孩子，那是他對你還深愛，但隨着時間變化，這愛都是會被瑣事消磨掉的。”
“等他到了一定年齡，或許還是會有其他很多女人，爲自己開枝散葉。”
巧雲也點頭附和，“秋雲姐姐說的對，女人花季比男人短，到那時候您已經人老珠黃，他還能生龍活虎。”
這種事情在民間不少見。
有時候愛的確會被瑣事消磨掉。
秋雲繼續說道：“主子，您只要愛得沒那麼深，心就不會那麼累。”
“實在無法有孕也彆強求，從其他嬪妃那兒過繼一個養着就好，不用自己受生子之痛也不少壞事。”
巧雲點頭，“對對對，聽說生孩子是特別疼的，就跟去鬼門關走了一趟。”
“奴婢覺得讓青瓷的孩子給你最好的，她沒有身份背景，又是伺候您過得僕人。”
“若是你們商議好，外界也不知道孩子不是您生的，主子說對不對？”
此話讓穆晚君微微一驚。
這是讓她造假？
突然家心裏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若真這麼做，似乎也不自不覺進入了最厭惡的後宮之爭中。
砸她思緒飄遠之際，外面傳來淅淅瀝瀝的春雨聲。
巧雲看了一眼窗戶方向，“下雨了。”
這是開春以來第一場春雨。
穆晚君起身走到了窗戶前，將窗戶打開看出去。
一股帶着水汽的涼風撲面而來，涼到了骨子裏面。
也是這股涼風，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我不能這麼做。”穆晚君關上窗戶，返回炭火爐前坐下，“我在乎的是二師兄這個人，不是這看似風光的皇后之位。”
“若我只是在乎皇后之位，光明正大的過繼也可以，沒必要用陰謀詭計。”
秋雲：“……”
巧雲：“……”
仔細想想的確是這樣。
過繼這個問題是太后提出來的。
皇上也提出過過繼閒王的孩子。
根本不需要搞那麼複雜。
穆晚君深嘆起身，“還有大半年時間，若是這大半年時間內還懷不上，我就離開。”
“在我與陛下感情最好時離開未免不是好事，這樣可以永遠保留着美好記憶。”
她不想兩人在兩看生厭時分開，如此後半輩子便是不美好的回憶。
巧雲安慰道：“主子肯定能懷上的，您可是神醫。”
“不用安慰我的。”穆晚君平靜淡然道：“我時大夫，但不是神仙，不是什麼病都能治好。”
“到時候再說吧，走一步看一步，我要休息了，你們也睡吧。”
說完便上了牀，背對着身子蓋上被子。
兩個婢女面露心疼之色，將燭火熄滅後出了房間。
她們都是住在外間的榻上，這樣方便照顧穆晚君。
兩人都顯得悶悶不樂，替主子心疼。
巧雲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對子，之前主子本來是要去跟陛下說重要之事的，後來又沒有說了。”
“你是跟主子一起去辦的事情，那你肯定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秋雲在她耳邊很小聲的說了那件事。
她聽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過來，”天啦，是真的還是假的？“
秋雲語氣肯定，“當然是真的，當時我們也很驚訝，完全沒有想到是她！”
“好在現在發現了，不然後面還不知道她要做出什麼事情？”
兩人躺在一張軟榻上，縮在被窩中說着悄悄話，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裏間牀上，穆晚君翻來覆去睡不着，感覺時間過得好慢。
最後還是喫下一粒助眠藥才睡下去。
當霄瑾衡回來時，見她已經睡着就沒有說話，洗漱好就輕手輕腳上牀。
從她身後緊緊抱住，心裏有點愧疚。
次日天色還未亮。
穆晚君就感覺到身邊有動靜，睜開眼睛便看見霄瑾衡自己在穿衣裳。
這是準備去上朝了。
她想到今日還要讓柳晨韻去道歉，於是也坐了起來。
“醒了？”霄瑾衡聲音溫柔暗啞，“時辰還早，你還可以多睡一會兒。”
穆晚君淡然道：“不睡了，還有正事要做。”
霄瑾衡見她情緒淡淡，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兒，“昨夜的事情也是出於無奈，母后不想讓我眼裏只有你。”
“你也放心，我跟秦美人什麼事情都沒有，處理完奏摺後我就回來了。”
解釋時眼睛一直望着她，期盼着她能有所反應。
穆晚君沉默兩息，擡眸對上他都俊眸，“理解，我沒有生氣，我跟你說一件比較重要之事。”
“阿依娜爾的真實身份查清楚了，她是你的前任皇后柳晨韻。”
空氣頓時凝固。
霄瑾衡的臉色也瞬間僵住。
阿依娜爾是柳晨韻？
這個答案太不可思議了！
“怎麼可能？”霄瑾衡有點不太相信，“她們的長相完全不同。”
穆晚君解釋道：“她除了那張臉以外，沒有任何方面像西疆人。”
“她練的字都是中原字體，說話也沒有絲毫西疆口音，身上沒有西疆人的狐臭味兒。”
“那張臉是用的換皮術，那張臉的真正主人是叫古麗婭，對方已經慘死。”
霄瑾衡半晌纔回過神來，“原來是用了換皮術，這種只是民間傳說裏面聽過，沒想到是真有。”
“她這樣進宮肯定是爲了報復，難怪之前搞出那麼多事情來。”
他神情嚴肅冰冷，還很氣憤。
沒想到柳晨韻成了奴僕還能這樣。
要是沒有發現，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穆晚君柳眉微微蹙起，眯着眸子沉聲道：“報復只是次要目標，也是她的私人目標。”
“最重要的還是西疆王吩咐道命令，西疆王讓她進宮爭得你的寵愛，然後盜取佈防圖，還有龍脈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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