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配不上你。”書音沒說為什麼，只是一杆子就打死了所有的可能性。
這樣的告白倒不如不說，總之不是燕辭愛聽的。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下去，燕辭問她：“哪裏配不上？我也就是個無業遊民。”
書音無奈的笑了一聲，“你我心裏都很清楚，你的無業遊民只是你選擇的一種狀態而已。如果你不想當這個無業遊民了，自然不是。否則書淮安也不會讓書澈拿一個億的別墅來拉攏你。我說的也不是這方面……”
書音皺着眉頭，前所未有的認真，“你若非要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那就別說了。”直覺告訴燕辭，接下來書音要說的一定不是什麼愛聽的話。
“我沒有要你現在迴應我”，燕辭將她攬入懷中，“等到哪日你做好準備接受我的時候再回應我，在此之前，什麼都不用說，也不用強迫自己去做某些改變，做你想做的就好。”
“為什麼？”書音認為，在一段感情的發展過程中，付出是相互的。可是顯然在她和燕辭的狀態裏，她是收穫的那一個。
燕辭笑了笑，在她額前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我既然喜歡你，決定追求你，那就一定做了最好的打算和最壞的打算。無論等多久，那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哪怕你最後選擇了別人，也不需要對我感到愧疚，這些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如果哪天我等累了，我自己會走，不用你來拒絕我。”
當然他是不可能讓書音選擇別人的，除非他死！這話也就嘴上說說罷了。
書音是想借此機會把話說個清楚明白，卻像是一拳搭砸在了棉花糖上。她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便被燕辭抱着一起躺在了沙發上，“睡吧。”
沙發本來就小，兩個人睡在一起就像疊羅漢似的，書音怕壓着他，“要不去牀上睡？”
“一起嗎？”燕辭問。
書音想了想，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何必如此彆扭，她點點頭，“一起。”
房間裏沒有小夜燈，書音睡下之後，便緊緊地抓着燕辭的袖子。她不敢閉眼睛，彷彿一閉上眼睛，周圍就全是蜘蛛、老鼠。唯有燕辭的這點熱度在提醒着她，她在一個安全的環境裏。
“睡不着？”燕辭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書音明明一動也不動的躺着，他怎麼就知道自己沒睡着呢？
燕辭問：“要不要開盞燈？”
這房間裏的燈很亮，書音搖搖頭說：“算了吧。”
反正她已經失眠很久了，今天沒有帶藥出門，多半也是徹夜無眠，開燈和不開燈都沒多大區別，倒不如不開，讓燕辭睡個好覺。
燕辭聽話的沒有起身，只是突然翻了個身，側對着書音，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我給你講故事吧？”
“嗯？”
“不是欠你一個故事嗎？一直沒來得及講。”
書音記起來了，聲音裏染上笑意，“是《一個好爸爸》的故事嗎？”
“不，給你講講我的初戀，你想聽嗎？”
書音想聽，又怕自己吃醋。想說不聽，又不想錯過這個故事。猶猶豫豫半晌，問了一句：“算是喜劇還是悲劇？”
“喜憂參半，結局開放式。”
開放式是什麼鬼？他對初戀還抱有嚮往呢？
書音掐了一把他的腰，“聽！說吧！”
“她是我的高中校友……”
“時念是吧？是不是時念？”書音追問。
燕辭：“……不是，跟她有什麼關係？”
“我瞎猜的，那你繼續。”
“她……”
“不會是成佳汐吧？”不等燕辭繼續，？書音就丟出一個雷人的猜想，並說道，“如果是她的話，你就別說了，老子不想聽！”
燕辭忍無可忍，伸手捂住她的嘴，“腦子不想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我眼光有那麼差嗎？”
書音含糊不清的發聲，“差得要死了好麼，不然怎麼會看上我？！”
燕辭哭笑不得，“那你就當我眼光差吧，我看上的那個姑娘，確實不怎麼聰明。”
聽到對方不怎麼聰明，書音可恥的高興了那麼一丟丟，扒開燕辭的手掌，“接着說。”
燕辭改為十指緊扣，“我第一次見她，是在高二的第一次全校表彰大會上。”
“你說的是臺上的人還是臺下的啊？”臺上的書音大致能記起來，臺下的那可就海了去了。
“臺上的。”燕辭說。
書音在腦海裏努力翻找着那段記憶，把那些記得住樣貌的女校友都回憶了一遍，覺得沒一個能打的。她對燕小辭的濾鏡已經厚到覺得沒有人能與之匹配了。
“誰啊？是我認識的人嗎？”書音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能對號入座的人。
燕辭言之鑿鑿，“是，你認識。”
“我認識個屁！那會兒上臺領獎的我就認識時念和成佳汐。哦，還有簡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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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輕輕比燕辭高一屆，是高三的風雲學姐，成績優異，性格溫柔，也是前一屆學生會主席，聽說被多家名校爭着保送，可是人家偏要參加高考，最後以全市高考狀元的身份被理想院校錄取，卻因為去山區支教而錯過了入學時間。大三那年，她發起的一個科研項目拿了全球重量級獎項，其新聞在各大媒體上均佔據了頭版頭條，被譽為最年輕的美女物理學家。書音之所以對她印象深刻，主要還是大學的時候讀的是應用物理學專業。這位學姐十分有個性，長相不是第一眼就讓人驚豔的那一掛，但是五官經得起仔細推敲，在學校裏就是高智商知性美人的代言詞。
燕小辭說的人，該不會是簡輕輕吧？他會喜歡上簡輕輕這種自帶光環的女學霸，書音也不算特別意外。但是……
“你暗戀啊？”書音旁敲側擊地問。
燕辭點點頭，承認了：“算是吧。”
書音驚了，“居然真的是她！她那時候不是有男朋友嗎？”
男朋友？
燕辭目光黯了黯，“你那時候有男朋友？”
書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