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時在簾子後面出聲道：“皇后果然名不虛傳，好大的威風。”
她承認穆晚君很厲害，也很有威懾力。
但她不喜歡穆晚君低過霄瑾衡的風頭，女子太強不是好事。
現在這句話很明顯就是不滿，現場氣氛也變得詭異起來。
大臣們都安靜無比，想要看看穆晚君怎麼應對。
也有人在幸災樂禍，這一次面對的是太后，看她還怎麼囂張？
穆晚君仍然保持笑容，恭敬頷首一禮，“多謝母后誇讚，臣妾會再接再厲，爲陛下分憂，爲母后分憂。”
說完便很平靜道轉身，走出大殿。
衆人：“……”
太后氣得說不出話來。
拳頭緊了又緊，鬆了又松。
雲姑姑急忙遞上茶水，想讓她平復情緒。
“哀家乏了。”太后推開茶杯起身離開。
大臣們立馬恭敬齊聲道：“恭送太后娘娘。”
太后板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地離開了大殿，誰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霄瑾衡出聲道：“這一次柳晨韻假扮公主來此目的不純，並非只是因爲柳家恩怨。”
“她更是爲了我大昌邊境佈防圖，還有龍脈地形圖，這一切都是西疆王所指使。”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譁然。
沒想到還有這層目的。
“這西疆養精銳蓄二十年，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二十年前他們就是手下敗將，哪怕再來一次同樣如此！”
“現在的西疆可不太一樣了，我們大昌內亂兩次，都重創不小，若是西疆現在攻打，我們還是比較喫力。”
“的確如此，二十面前他們敗得很慘，現在想一雪前恥定是做了萬全準備。”
所有人都面露擔憂之色，相互議論着。
霄瑾衡沉默了片刻後，繼續道：“即便現在將間細揪出，西疆王定然還是不會放棄攻打。”
“這也是爲何朕之前一直在安排邊境兵力部署一事，靠近西疆邊境一帶不能鬆懈，必須時刻準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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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與柳晨韻對接的間細還在京城，必須將其全部捉拿纔行……”
簡單將情況說明以後，將霄雲策與幾個武官留了下來。
他們在偏殿繼續商議怎麼抓捕這些間細？
在衆人都離開後，霄瑾衡疲憊不已的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道：
“剛剛解決好內亂，現在邊境又要提防，到底何時才能真正達到安居樂業？”
李安上前爲他揉肩，安慰道：“這不是還沒打嗎？現在我們已經在做準備，肯定能贏的。”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柳晨韻會不會配合？要是不配合，捉拿間細一事也不會太順利。”
霄瑾衡睜開眼沉思了片刻道：“她即便不配也無妨，只要人在京城就插翅難飛。”
現在已經讓霄雲策全面部署下去，幾個城門都暗中讓人盯着。
進出城門也要嚴格不少。
之前就已經暗中知道了不少信息，現在就繡莊見面之人需要確定身份。
……
滴答滴答……
昏暗潮溼的地牢中，水滴聲迴盪在耳邊，一下又一下，聽着讓人很不舒服。
“啊……好疼，我的臉……”
“藥，給我藥……！”
柳晨韻在牢房中疼得滿地打滾，雙臉腫的像包子。
而小檬是在隔壁牢房，只能眼睜睜看着她痛苦。
“主子，你忍着點兒，奴婢身上的藥都被搜走了。”
“啊……我受不了了……嗚嗚……”柳晨韻痛苦不已，渾身都在發抖。
此時二人已經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
這裏沒有其他犯人，只有她們二人在。
小檬對着外面大喊，“來人，來人啦……”
不一會兒，一個獄卒走了過來。
聽見痛苦的嚎叫聲也不太耐煩，“叫什麼叫？都閉嘴！”
小檬跪下哀求道：“求你把之前搜出來的藥膏還給我好不好？那藥膏對賢貴妃很重要。”
獄卒聞言，輕笑道：“你在做夢吧？搜走的東西就沒有還的道理。”
“你們都給我老實點，不要有什麼歪心思，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喫。”
“別走！”小檬急忙叫住，磕頭哭求，“求你了，現在貴妃娘娘還不能有事，若是貴妃娘娘疼死，你也會有責任的。”
“我不要別的，就只是她擦臉的藥膏而已，求你了……！”
她一直沒有停止磕頭，就希望能夠讓獄卒同意。
那藥膏也只有柳晨韻能用，其他人拿去也沒有任何其他作用。
獄卒被兩人的聲音吵得腦袋疼，仔細想了想後還是決定給她們。
“好了好了，別再吵了，若是再吵鬧就不給你們！”
此話一出，主僕二人都同時禁了聲。
小檬面露喜色，感謝道：“多謝獄卒小哥，我……我們不吵鬧了。”
柳晨韻爲了能得到藥緩解疼痛，也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過了一會兒後，獄卒將那瓶藥膏拿了過來，直接扔進裏面，“給！別想耍什麼花招！”
小檬瞬間欣喜不已，連連搖頭，“放心吧，我們沒辦法耍花招的。”
他們不僅被關在這牢固的牢房裏，腳上還被鎖了粗重的鐵鏈，根本沒有出去的可能。
柳晨韻手忙腳亂的爬過去，哆嗦着手將藥瓶打開，“終於有藥了……”
對於她來說，面部的疼與頭疼都很痛苦，都能用生不如死來形容。
顫抖着手將藥膏抹在了臉上，過了幾息之後，疼痛慢慢減輕，直到消失。
這一刻如釋重負，整個人倒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呼吸着。
小檬懸着的心也冷靜下來，“主子，你說我們的結果是什麼？”
“結果？”柳晨韻望着上方，眼神空洞無神，“不知道，大不了就是一死。”
“我活得好累好累，沒有親人朋友，每天都不是爲自己而活，死了也是解脫吧？”
接下來是一陣寂靜，主僕二人都沉默不語，似乎對死已經不恐懼。
她們的罪不小，死是必然的結局。
柳晨韻彷彿看見了家人，嘴角揚起笑意，“父親，娘……你們怎麼在這兒？是不是想女兒了？”
“沒事兒的，過不了多久就能跟你們團聚了，就怕你們不認得我……”
說着說着眼淚從眼角滾落，身子也微微發顫。
不多時，外面傳來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