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楚炎看到她又哭了,臉色沉下,“是不是紀知承威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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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酥意眼中含滿淚水,搖頭。
“不是。”
楚炎哄着她,“那我們先回家,回家之後再慢慢跟我說,好不好?”
在這裏他不能好好的哄雲酥意。
雲酥意抿脣跟在楚燃身後回家,兩個人回到家一開門,她抱住了楚炎,男人回頭看她神情悲傷的樣子心臟揪疼,他把人拉到沙發上坐下來,輕聲問發生了什麼。
女孩咬脣,低頭緩了一會兒的情緒後才擡眸看着他說:“我都知道了,知承哥跟我說你們三年前就認識,他說是你治好了我的病,也是你延長了我爸的生命。”
當年醫生說爸爸只有一兩年的時間,後來紀知承帶回來一種藥,說喫這個藥大概率能延長生命,也是因爲吃了這個藥,爸爸多活了兩年。
她從小就有心臟病,但她的病跟別人不一樣,不需要換心臟,但會飽受折磨,兩年前紀知承說找到了能治好她病的藥。
她服用藥物之後確實好多了。
可沒想到提供藥的人竟然是楚炎。
楚炎頓了頓,輕笑了一聲,他擡手溫柔的擦掉她的淚,“只是因爲這件事嗎,這有什麼好哭的?”
聽到他說的如此輕鬆,雲酥意更加的心酸,她帶着哭腔說:“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以爲你對我的事情一無所知,可剛剛我才知道你爲了我默默付出了那麼多,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所以,他們分開以後楚炎從來沒有不要她,還默默的陪着她?
“你一直在我身邊幫我,可我一點都不知情,我還以爲你忘記了我……”雲酥意哭得崩潰,“我還以爲我瞞得很好。”
楚炎心疼的把她攬入懷裏,頭頂傳來男人清朗低沉的聲音,“一一,這並沒有什麼值得哭的,我做這些並不要求你的回報,也沒有想過你會給予我什麼,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他從不要求雲酥意回報。
不能與她恩愛相守纔是最讓他痛苦的事情,
雲酥意並沒有聽進去,哭得更兇猛,楚炎沒辦法,一遍一遍的安撫她的背,哄着她別哭了,他都要心疼壞了,“一一,別哭了好不好,對身體不好。”
她的病好了,但還是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不然會有心絞痛的症狀,她會很痛苦。
以後他還要繼續研究出調理雲酥意身體的藥物,保證她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才能徹底放心。
雲酥意抿脣點頭,但還是抽噎。
她淚眼婆娑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深知他爲自己做了很多,她深呼吸了一下,才慢慢說:“楚炎,當初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分手的,是…是我爸他……”
“我知道,是他逼你回家履行婚約。”楚炎接她的話說道。
雲酥意愣住,“你知道?”
楚炎怎麼會不知道,當初她強勢跟自己分手,雖然她說的很狠心,話也很難聽,但他是最熟悉雲酥意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她說那些話時眼裏閃過的痛苦和掙扎。
楚炎明白她有苦衷,但聽到她說那些話無疑是痛苦的,兩人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爲什麼雲酥意不願意跟他說發生了什麼,他沒有糾纏雲酥意,自己去調查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他才知道雲酥意從小就有婚約在身,也知道雲酥意的父親生了病,連同雲酥意從小心臟有問題的事情也查了出來,但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心裏說不怪雲酥意是假的,兩人在一起那麼久,纏綿之時什麼深情的話都能說出口,可雲酥意竟然連生病這麼大的事情也沒有跟他提一下。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放不下雲酥意。
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知道她生病,他就努力研究出治療她病的藥物,知道她因爲父親的病煩惱,他無法救她父親的命,也盡力的找到延長她父親的命的藥。
可他做這些都不敢讓雲酥意知道,想她的時候他會偷偷的去看她,她好像過的也並不怎麼開心,可是不開心爲什麼從來不回頭找他?
他輕聲回答:“我知道。”
雲酥意沒想到楚炎什麼都知道,剛控制好的淚眼又直落,“當年我爸生病了,他一直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我履行跟紀家的婚約,因爲我們兩家的婚約是爺爺他們定下的,兩家又是世家關係,不能輕易解除婚約,我爸用他的病來壓我跟你分手,我沒有辦法……”
家人跟愛人無法做對比,也無法做選擇。
爸爸因爲生病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她自己因爲心臟病的問題也一直讓家人擔憂,紀家的企業是藥企,因爲兩家的婚約,他們一直找人研究藥物治療她的病,因此,爸爸覺得兩家本就有婚約,他們又願意負責雲酥意的病,所以不顧她的意願強勢的讓她跟紀知承訂婚。
雲酥意不願意,爸爸用他的命威脅自己,她不得不同意。
在跟楚炎分手後的半年裏,她跟紀知承訂了婚,但也只是訂婚,她整日陪在爸爸身邊照顧她,這些年來,她真的很想很想楚炎。
也無數次想回來找楚炎。
但沒有用。
爸爸知道她的想法,一直說他希望她跟紀知承早點辦婚禮。
雲酥意想盡辦法拖着。
直到半年前,父親因病去世,那些日子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她想爸爸,想楚炎。
爸爸不在了,她不再有依靠的人。
她想楚炎。
很想很想。
沒有了牽絆,雲酥意直接找紀知承說退婚,義無反顧的回華國找楚炎,她什麼都不要了,家不要了,財產不要了,她只要楚炎。
聽着女孩的話,楚炎心疼的抱緊她,“對不起,我明明知道你這些年過的很辛苦,卻還在你回來之後因爲自己那點自尊心對你說了重話,但一一,我從來沒有放棄過你。”
“我知道。”雲酥意緊緊的抱住楚炎,“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夠了,楚炎,我現在只有你了。”
母親在她小時候就去世了,爸爸半年前也離開了她,家裏的資產在父親去世之後就被叔叔們霸佔,若不是有紀家那層關係在,他們什麼都不會留給雲酥意,現在她準備跟紀家解除婚約,到時她真的什麼都沒了。
如果楚炎也不要她,那她又該如何?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一無所有。”楚炎讓她放寬心,這些年他一直關注雲酥意的動向,知道她家族的混亂,也知道她那兩個叔叔不是什麼好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不會讓別人搶走。”
雲酥意紅着眼點頭,她相信楚炎。
她又問:“你知道我訂婚了是嗎?”
楚炎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才掙扎,明知道你已經訂婚,可我還是把你佔有了。”
“我以爲你心裏會介意。”
她怕楚炎知道她訂婚會介意,才執意要等退婚之後再跟他說清楚,沒想到楚炎什麼都知道。
“一一,你知道的,我從不在意那些。”
“是我的問題。”雲酥意說道:“是我還沒有解決好自己的問題就來找你,我說讓你等等我,我想解決所有的事情再跟你說清楚我以前爲什麼離開,沒想到知承哥找了過來。”
說着,她又急着解釋,“我跟知承哥只是訂婚,並沒有發生……”
“我知道。”楚炎打斷她的話,“我一直都知道。”
“紀知承跟你說了什麼?”
雲酥意要跟他退婚,他今天的態度看起來並不想同意。
不過不同意也得同意,以前他以爲雲酥意心甘情願的要訂婚,現在他清楚雲酥意的心意,就不會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
雲酥意應該結婚的對象,是他。
說到這個雲酥意鬆了一口氣,“知承哥說同意跟我退婚,但這件事需要我自己出面跟長輩們談。”
“可能不容易。”
她答應了訂婚,如今又要退婚,加之兩家之間的淵源,恐怕退婚的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楚炎垂眸,跟她視線對上。
“有我在,什麼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