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輕輕哼了一聲。
“原來,外間傳聞殿下寵幸太子妃都是假的,那般美好的愛情,如神仙眷侶一樣的情意,殿下竟然說捨棄就捨棄。”
阡陌寒解釋,“兩國聯姻之事,自然不可能捨棄,但清漓本是孤的原配,當初以爲你不在世了,纔想過續娶,如今你回來了,她可以屈居側妃。”
她搖搖頭,“這樣對靜嫺不公平,不見到妹妹,我就將她的身份搶了,我這輩子也不會安心。此事先不提,咱們還是談談殿下的身體吧!”
阡陌寒一時躊躇,原以爲總能將此事推諉過去,可眼下他想與清漓再續前緣,難不成要爲這事給攔住嗎?
他不得不懷疑,難不成他們知道了什麼?
想想又不可能,只能先按下此事,道:“好,孤就先聽聽清漓的分析,孤的身體可還能養好?”
白清漓清了一下嗓子,“殿下的脈象有五勞七傷的跡象,神情萎靡,身體疲乏也皆因縱欲過度而起。”
她說這話時,絲毫沒有打算給阡陌寒留顏面。
對方的臉色忽然就變了,殿下坐的人不止有鴻臚寺卿,身邊還有父親的親信太監周順,更有云家人。
他面子一時掛不住,輕咳了一聲,“清漓,話不可亂說,本太子自從大婚之後,東宮只太子妃一人,如今她在別苑養着身子,哪有你說的縱欲一事。”
白清漓搖頭,“病忌諱醫,殿下想治好病,又對我這個大夫撒謊隱瞞自己的生活作息,你這樣不配合,即便有大羅金仙在,也治不好。”
周順聽到白清漓說太子縱欲,先是心中一顫,帝王后宮女人衆多,可是行房之事也是要有計劃的。
不可壞了身子,殿下這般不愛惜自己,竟然被太子妃迷惑到害了身體?同時也不解,殿下爲何要扯謊太子妃在別苑?
他心中疑惑,不敢表露。
可是又聽寧安郡主說,殿下的身體已經壞到大羅金仙來了也治不好的程度,他忍不住撇了撇嘴。
當年太子病入膏肓,白侯爺一劑湯藥就將身體養好了。
這位昔日有神醫之名的前宥王妃醫術到底行不行啊?
“寧安君主此言莫不是危言聳聽了,殿下重情重義,一心愛重和親郡主,老奴也是看在眼裏的,並沒有你說的那種情況。”
白清漓甩了臉色,當下起身。
“既然不信,還讓本郡主看診,那麼本郡主開的藥殿下最好也不要用了,你的專屬大夫開的藥方若是與我的生了相剋,傷了你的身子,謀害君王的罪名本郡主可擔不起。”
阡陌寒不想依賴白艽遠,他知道,白艽遠的續命是有時限的,他之前是迫於無奈,可現在他是太子,即將是未來的皇帝,他不想死啊!
“清漓,別人的話孤都不相信,只要你能想出辦法治好孤的身體,孤願用餘生與你攜手共赴爲誓言向天起誓,若是違背此誓,不得好死!”
白清漓看向他,“那麼殿下就要說出實話,您與女子多久行一次房事?”
這種私密事當着衆人,阡陌寒哪裏說得出口,他不要面子的嗎?
好在謝大人等有眼色,紛紛找了藉口退了出去。
但是衆人心中都有了一定的成算,看來他們的殿下是真的如寧安郡主說的那般,看似勤政愛民,實則也是一個貪戀女色的君主。
雲翰天更是心中生出忐忑,他就說妹妹那樣任性的脾氣怎麼可能讓太子獨寵。
原來,原來一切都是假象,什麼在別苑養傷,說不定是得罪了殿下,被找了藉口送出了京城,被間接打入了冷宮,任其自生自滅了。
他心下難過,來到廊下爲妹妹難過。
她一個弱女子,離家千里之外,無依無靠又不受寵,日子是否過得艱難?
衆人離開了,白清漓當沒看到,只對阡陌寒道:“殿下如今的身體除了用藥物養,便是要徹底過着清心寡欲的生活,至少一年不近女色,如此還有治癒的希望。”
一年不近女色,一年…
若是曾經他能做到,一年不近女色也不是多難的事情,可是藥引子怎麼辦?可他每每用藥都要殘害無辜少女的事情絕對不能東窗事發。
如今有治癒的希望,他若提出這個前提不能完成,京都近來女子被澱污的案子豈不是很容易引火燒到自己身上。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好,你爲孤開藥方吧,孤能做到一年不與女子同房。”
白清漓勾脣,落出狐狸一般狡黠的笑。
“藥方不急,本郡主來之前,還得了攝政王的令,要見一見太子妃,殿下找時間安排一下,完成我朝王爺的叮囑,寧安藥方雙手奉上,分文不取。”
阡陌寒沒想到她繞來繞去就是要見那個女人。
他眉宇忍不住緊鎖,“若是你見不到太子妃,是打算藥方不給了?”
他聲色低沉,隱隱有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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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別人,聽到太子的語氣變了,一定謹小慎微滿口答應。
可白清漓拿捏着他的七寸,根本不在乎他的小小威懾,反而面露絲絲不解。
“怎麼?我們見一見東吳的郡主,雲大人的妹妹會讓殿下如此爲難,難不成殿下對所有人隱瞞了什麼,對外宣稱獨寵,實則對她用了什麼殘酷的刑罰來救治你的小妾?”
她的奚落瞬間點醒阡陌寒,早年的仇怨她可還沒有報呢!
阡陌寒也沒想到,曾經的以往白清漓還記在心上。
“你想多了,當年那般對你事出有因,孤與愛妃是真心相待,哪裏來的隱瞞和欺騙。”
“這樣吧,孤答應你,定將人接回來與你們相見。孤如此有誠意,清漓也念在我對你一片真心的份上,提前將藥方給孤,畢竟我是你未來一輩子的倚靠!”
他隱隱有威脅之意,雖沒有言表,但是他在告訴白清漓,你走不出西周了,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她做自己的太子妃!
白清漓見到如此死鴨子嘴硬,她道:“既然這樣,寧安還有一事,便是奉我東吳攝政王之令,想與貴國商談絲綢與藥草交易一事,也想借此機會能向貴朝的皇帝與皇后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