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赫上次被打扮成太監,上上次被打扮成婦人,這不都是虞啾啾的吩咐?
可惜他敢怒不敢言,完全不敢反抗。
紫嬰在一旁忍着心中的狂笑。
徐媽媽和林蕭也被逗笑了。
不過兩人也算是明白,虞啾啾這是打算假扮成林蕭的樣子,混進陳家去爲林蕭報仇。
“小魚妹妹,會不會有危險呀?”林蕭又有些擔憂。
“放心,這世上能讓我陷入危險的人,還不存在。”然而,虞啾啾卻十分自信。
她當即戴上那張小的人皮面具。
竟是跟林蕭的樣貌,有八分像!
林蕭跟徐媽媽都驚呆了!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手藝!
“你愣着做什麼?戴上試試啊!”虞啾啾學習易容的時間畢竟還短,能有八分像就算不錯了,她當即催促着樓赫。
樓赫一臉不情不願,將面具戴上。
待一張面具完全和他的那張臉貼合上以後,徐媽媽驚得嘴巴都一時合不上!
“太奇怪了!太像了!原來我就長這樣!”徐媽媽看着樓赫,不住地驚歎道。
“還行,七八分像。”虞啾啾則自我點評着自己的手藝。
她盯着樓赫看了一會兒,忽然叫他蹲下身。
樓赫自是只有老實照做。
虞啾啾小手摸摸樓赫的下巴,隨後將人皮面具揭了下來。
樓赫頓時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這鬍子,得刮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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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虞啾啾下一句,就是說道。
樓赫瞳孔地震了一下:“又要刮鬍子?”
虞啾啾理所當然的語氣:“那是自然,這面具很薄的,你鬍子萬一把它給扎破了怎麼辦?”
樓赫嘴脣抖了抖:“是,知道了。”
想他一個大鬍子狂熱愛好者,這一生因爲虞啾啾,將要刮第三次鬍子。
他有些肉疼不捨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約莫半年前他颳了一次鬍子,那次是爲了假扮太監!
然而心中再是有情緒,他也只有認命的份。
一旁站着的四個女子,顯然無法理解男人對於大鬍子的追求,眸中紛紛泛起冷酷無情的殘光。
“林蕭姐姐,你跟我身量差不多高,咱們兩個就換換衣服穿吧,徐媽媽,待會兒讓紫嬰去鎮子上的鋪子裏給你買幾套新衣服路上換着穿,你帶過來的這些,就都留下來吧。”
虞啾啾又是說道。
做戲要做真。
林蕭和徐媽媽的衣服,都是常穿的。
舊衣和新衣也是完全不同。
徐媽媽和林蕭自是立即答應下來。
次日一早,紫嬰就出門採買,爲徐媽媽和林蕭接下來回京的路,做好了充足準備。
龍十一去黎陵縣之前,特意留了一個龍武衛在虞啾啾身邊。
虞啾啾便將寫給楚寒幽的信交給他,派他護送徐媽媽和林蕭回京。
徐媽媽和林蕭也沒耽誤,當天就走了。
虞啾啾則在客棧帶着,等龍十一的消息。
兩天之後,到了夜晚的時候,龍十一終於帶着龍武衛的其餘三人,從黎陵縣回來了。
龍十一自然是帶來了黎陵縣的消息。
“黎陵縣逃荒的都是家中原本是種地,結果因爲乾旱沒有收成,家中實在沒有餘糧的,鎮子上和縣城裏的百姓,受到影響倒是不大,商鋪也都開着門。
“不過屬下打聽到,黎陵縣令陳蔚一直在重金求醫,似乎他的女兒生病,病得很重。”
虞啾啾聽完,便是若有所思。
隨即又有些譏諷。
“他手段殘忍,不惜要殺了原配爲他生下的女兒,對待另一個女兒,倒是如此疼愛。”
虞啾啾當機立斷,“明日一早,就出發去黎陵縣城!本公主要好好去會會這個縣令!”
三日之後。
晨光灑滿黎陵縣縣城的大街小巷。
戴着人皮面具、假扮成林蕭模樣的虞啾啾,出現在了陳家門口。
樓赫穿着一身婦人衣服,梳了婦人髮髻,扮作徐媽媽,胸前鼓囊囊的跟在她身後。
紫嬰身旁,則跟着柳葉。
柳葉也被虞啾啾特意改變了一下容貌,不過她臉上不是人皮面具,而是被虞啾啾用化妝術做了些微調整。
等陳府的管家一開門,見到這麼幾個人,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你們是誰?要找誰?”
虞啾啾當即軟糯糯地說道:“我是林蕭,我父親乃是黎陵縣令,我帶着母親去世前寫好的信,來投奔父親,父親曾寫過回信,他知道這事的。”
管家一聽,嚇了一跳。
他想也不想,當即擺手就要趕人:“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家老爺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我們家小姐!你們這些騙子,如今都敢騙到我們家老爺的頭上了!走走走!快走!再不走,就別怪我讓家丁拿棍子把你們給趕走了!”
然而,虞啾啾怎麼可能會走。
她手指一動。
管家頓時膝蓋一痛,竟是“撲通”一下,給虞啾啾跪下了!
他“哎唷”一聲,當即就想站起來。
可不知道爲什麼,肩頭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着一般,竟是一時起不來。
“管家伯伯,我知道,你是爲了歡迎我,不過你也不必給我行如此大禮。”虞啾啾頂着這張柔柔弱弱的小臉,連眼神、語氣都是柔弱和善的。
她這麼說着,一旁的“徐媽媽”當即將大門打開,迎着虞啾啾進去。
他操着一口有些扭捏的大齡婦人的渾厚嗓音:“小姐,姑爺想必這會兒正滿心歡喜地等着您去見他呢!”
說完,主僕四個就魚貫而入,把管家就這麼撇在門口不管。
管家有心想起身,只可惜卻根本起不來。
等府裏的小廝終於發現不對勁,趕緊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時,虞啾啾一行人已經速度極快的,直接到了陳家的花廳前!
這時候,陳蔚正在花廳裏會客。
一大早就來拜訪他的,是從明城來的貴客,乃是正二品的都指揮同知秦煜。
陳蔚剛叫府裏的丫鬟給秦煜沏了杯茶,正寒暄着。
虞啾啾忽然從外頭衝進來,一頭扎進了陳蔚的懷裏!
“父親,蕭蕭終於見到你了!”
虞啾啾小小的一只軟糰子,小奶音裏帶着一絲委屈的鼻音,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蓄着一層水汽。
她這一抱,當即就把正滿面春風地跟秦煜說着話的陳蔚,給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