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試圖以雲中大陣隔絕所有進犯的人，朕就問你們一句，連紀親王世子司空煜那等蓬勃少年都可以輕易的找到雲中大陣的突破口。
而在四十年前進入中央帝國，爲帝國加固雲中大陣，震撼朝野的的宴辭老先生亦不過之是東洲一邊地小國的書生。
就這樣，你們誰能保證雲中大陣能一直固若金湯？”
鳳玄冥見那些大臣們遲疑的低着頭不敢言語，再度扎心道：“還有，朕若是沒有大聽錯消息，朝中擅長五行陣法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你們既然不願意做出改變，那能確保雲中大陣永遠不會被破嗎？
不要忘了，中央帝國永遠是一塊令人覬覦肥肉。
你們在設法加固雲中大陣的時候，南越和西涼那些人試圖攻破雲中大陣的心也從未打消過。”
大臣們都沉默了，他們是思維有所不同，可畢竟是能站在朝堂上與帝王共商國是的大臣，如何能不知道鳳玄冥的話是對的。
雲中大陣再堅固也只是一個陣法而已，但凡遇到一個在此方面造詣高一些的人，雲中大陣一破，中央帝國面臨的是什麼，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比起那般突然的被迫面對外界的威脅，早做準備似乎也不錯。
可偏偏提起這件事的是鳳玄冥這個從外面回來的太子，他們就怎麼也不願意接受這個方案，做出改變了。
那樣，好像就承認了他們這麼多帝國大臣都不如鳳玄冥一個人似的。
司空鈺看出大臣們的心思，幽幽道：“雲中大陣不是萬年鐵桶，總有破的一天。
你們可想清楚了，現在依太子所言，一步步開放，他會讓大乾人先進的糧種，經營方式、武器、乃至布匹等民生物資的製作和使用方式都直接送到帝國來。
到時候大乾的人才會手把手教我們的百姓如何跟上五洲大地的潮流。
可若是錯過這個機會，真要有一天雲中大陣破了，這一切的問題，就得你們自己來面對了。”
傳承七百年的國策大事，被他說的跟小老百姓做生意似的。
就差扯着嗓子在那兒吆喝“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可奇怪的是，一直在暗暗牴觸鳳玄冥的大臣們聽了他這話，竟然還真就認真的思索起對外開放的可行性了。
一羣人在底下竊竊私語，倒也不避着皇帝和鳳玄冥。
半晌，雖然沒拿主意，態度卻放鬆了不少。
身爲首輔的翟光耀見狀立即配合道：“啓稟陛下，改變傳承七百年之久的國策，打開帝國大門與外面相接，這是一件大事，臣等不敢貿然做決定。
懇請陛下和太子殿下允許臣等考慮一些時日，再做決定。”
如翟光耀所說，要改變一條傳承了七百年之久的國策的確不是一件小事。
大臣們沒有像是一開始那般決絕的反對，鳳玄冥已經很滿意了。
聞言也就順水推舟的散了朝。
而這一考慮，就考慮了將近兩個月。
青山奉鳳玄冥的命親
赴中央帝國，帶來了宴楚歌的藥和給司空鈺調理身子的專用大夫。
爲了能儘快離開雲中城，鳳玄冥第一時間把人和藥都帶到了司空鈺面前。
司空鈺被裴皇后下藥導致子嗣艱難的事情早已經不是祕密，他似乎也並不覺得難爲情。
只是當鳳玄冥說明來意後，他有些意料之中，又不滿道：“就這麼急着想走？”
鳳玄冥淡淡笑着，“讓你離開雲中城一年之久，您能放心？”
就這麼一句話讓司空鈺將所有想要挽留他的話都吞了回去。
配合的接受治療，接受大夫的問詢，甚至鳳玄冥說，“父皇后宮的幾個人都被收拾完了，是不是該選妃了”的時候他也配合的道：“世家女多善攪弄風雲。
哪怕他們自己沒有爲禍朝堂的意思，他們的族人也會風波不斷。
你覺得，朕該爲未來的皇帝選擇一個怎樣的母親？”
鳳玄冥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宴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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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的能力強，聖文公府也不添亂，處處都能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仔細想想，如宴楚歌這般的女人能有幾個？
思來想去，他想到最近蒐羅到的消息，便道：“兒臣以爲，陳國公府的長孫女就不錯，翟首輔的孫女中也有幾個品行不錯的。
父皇若是能納了這兩家的女兒，給個高一些的位分，後宮就穩了。
當然，爲了確保江山後繼有人，父皇可以納一切民間女子，或者是小官之女也可。
若是她們誕下皇子，就交
給陳、翟之女教導。
不過，這些人哪怕是誕下皇子，父皇也只能給他們的家眷賞銀錢布匹，萬不可加官進爵，賜下封地。
否則，這些小官乃至平民遲早也會重蹈裴、楊之流的覆轍。”
繼承人的問題是中央帝國當前的重中之重，這已經不是司空鈺的私事了，所以鳳玄冥討論的很官方，也很周全。
世家之女多善弄權是不假，但同時他們也見多識廣。
說的難聽點兒，同樣身處高位，哪怕真的要弄權，世家之女在朝堂上攪弄風雲，做出的事情都要比尋常女子做出來的體面許多。
鳳玄冥清楚的記得天啓三任皇帝被一個彪悍的民婦折騰的相繼英年早逝，差點害的天啓偌大的江山後繼無人，淪入滿意之手的荒唐事。
所以哪怕中央帝國也有裴皇后和蕭駱薇那樣出身世家的后妃弄權，他還是屬意尋一位家世優良的女人當未來皇帝的母親。
司空鈺也很認可他的建議，當即道：“也罷，就依你所言。”
他說着，回頭問那大夫，“此藥多久生效？”
司空鈺年近五十，被裴皇后和蕭駱薇折騰的早就對女人沒了興趣。
若非爲了子嗣傳承，他是一點都不想當那個生育機器。
所以就想問清楚，掐着能孕育子嗣的那個點兒把那些女人接進宮來。
大夫是憫生醫院的主治大夫，也是宴楚歌手把手帶出來的第一批人。
司空鈺和鳳玄冥說話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給司空
鈺診脈，聞言直接道：“半個月吧，陛下要納妃的話，現在就可以着手準備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