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但看着太后如此生氣，也沒有開口多問。
太后揉着眉心，長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本來也算是爲了她着想，讓她能繼續留在皇宮當皇后。”
“皇上俺麼在乎她，也捨不得她真的離開，留在這皇宮至少算是在一起。”
“可是她倒好，直接回絕了我的提議，說是一年內懷不上就利落離開。”
“她是利索了，可皇上怎麼辦？哀家也不想看見皇上傷心難過呀。”
雲姑姑聽了她的話後，也算是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
讓秦美人懷孕過繼孩子一事她也知道，太后早早就說過。
“太后別難過。”雲姑姑也只能柔聲勸說，“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您最主要的還是要調養身子，這樣以後才能夠抱得動皇孫。”
太后躺回榻上，擺了擺手，“不說了，什麼都不說了，哀家就看着她怎麼離開皇宮吧。”
雲姑姑：“……”
此時穆晚君不緊不慢地走在路上，思緒已經飄遠。
眼睛出神地望着前方，像是在看某一樣東西，又看不出在看什麼。
秋雲跟在後側方，猶豫了半晌才問，“主子，太后是不是又說你了？奴婢就知道來此處沒什麼好處。”
“最初太后分明很喜歡你的，就因爲孩子的原因便把你的其他好全部否認了。”
以前太后是怎麼看穆晚君都順眼。
後來因爲遲遲沒有身孕後，怎麼看都不順眼了。
穆晚君收回飄遠的思緒，語氣很平靜道：“不說這些了，順其自然吧，有些東西不是想就能得到的。”
“我只要努力過盡力過就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現在她已經想通很多了。
藥還是會繼續喫，該做什麼事情還是會繼續做。
但她的底線還是不能觸碰。
只要她還是一日皇后，就不會讓霄瑾衡觸碰其他女人。
若是以後離開了，霄瑾衡有多少女人都不會去幹涉。
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鳳儀宮中。
還未到達煉藥房就聽見柳晨韻的聲音。
“放我出去，這裏面有鬼啊……！”
“求你們快放我出去吧，古麗婭的亡魂來找我了。”
“她說要拉我下地獄，我不要下地獄……”
穆晚君推開房門，入眼便看見顛婆一樣的柳晨韻在掙扎。
她被綁在柱子上，頭髮散亂，遮住了大半的臉。
衣裳也因爲掙扎而變得十分凌亂不堪，眼神飄忽又驚恐。
兩個太監兒就站在一旁沉默不言的看守着，完全沒有理會她。
現在看見穆晚君進來，立馬上前跪地行禮，“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穆晚君走進屋子坐下，“她醒來後就這樣嗎？”
小太監二回應道：“啓稟皇后娘娘，她剛醒來時一直喊疼，還疼得用後腦勺撞柱子。”
“沒一會兒就開始胡言亂語，說是有厲鬼在屋裏，想要我們放她離開此處。”
話音剛落下，柳晨韻就面露痛苦之色，疼得柳眉緊蹙，滿臉通紅。
“啊……好疼啊，藥……藥，我的藥……！”
穆晚君起身走到她面前，仔細看了一下臉，“臉疼？”
柳晨韻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藥，擦臉的藥，求你給我好不好？”
“你是神醫，肯定有辦法解決的對不對？只要你給藥，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穆晚君淡笑，“這就是換臉的副作用，若是不用藥維持，你這臉多疼幾次就會開始腐爛，對不對？”
柳晨韻沒有言語。
也算是一種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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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這樣的，她換臉後就必須用藥維持。
穆晚君繼續道：“但是這藥也有副作用，長期用會減少壽命，你最多活不過四十歲。”
柳晨韻震驚地瞪大眸子，“我……我會活不過四十歲？大夫沒有這麼說啊。”
穆晚君淡笑：“他當然不會說，畢竟你也沒有問。”
說着拿出乾坤袋，打開伸手進去，很快就拿出一個藥瓶子。
“這就是你要的藥膏吧？是從陸文達租住的小宅院裏搜出來的。”
“對，就是這個。”柳晨韻眼睛緊緊盯着，“求你給我用好不好？我沒其他選擇。”
穆晚君將藥遞給太監，“給她塗抹在臉上。”
小太監兒照做，將藥膏塗抹在她面頰上。
藥膏很快便有了效果，柳晨韻的疼痛在漸漸消失。
片刻後，柳晨韻也冷靜了下來，擡眸看向穆晚君問：“你何時纔會放了我？”
穆晚君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吩咐太監兒，“把她送回羲和宮，讓宮女好好爲她沐浴更衣。”
……
柳晨韻回到熟悉的羲和宮，臉上露出笑容。
“我是可以不用死嗎？呵呵……太好了，不用死了……”
“肯定是因爲我還有研究價值，這纔不用死的。”
宮女都沉默不言，伺候她沐浴更衣。
半個時辰後，整個人都恢復乾乾淨淨的模樣。
宮人還送來喫食，十分豐富。
彷彿已經恢復了尊貴的貴妃身份。
她的確也很餓，什麼話也沒有說，就狼吞虎嚥狼吞虎嚥的喫起來。
桌上的食物也被喫得乾乾淨淨。
“已經喫好了，收拾一下。”柳晨韻擦了擦嘴角吩咐。
待宮人收拾好離開後，她看向一旁的另外一個宮女，問道：“皇后是讓你以後作爲的貼身婢女嗎？叫什麼名字？”
宮女恭敬道：“奴婢小月，一直在這羲和宮做事，皇后娘娘並未說以後貼身伺候一事。”
她只是聽從那排，讓她暫時伺候而已。
柳晨韻淡笑道：“本宮見你做事還是不錯，不如以後就做本宮的貼身婢女，升爲一等宮女。”
小月聞言，只是淡然一笑，並沒有很高興。
因爲她知道柳晨韻說的話算不得輸，柳晨韻是罪人。
咚咚咚……
房門這時候被敲響。
小月立馬上前打開了房門。
來人是李安，身後還跟着一個端着酒水的小太監兒。
柳晨韻看見後起身道：“李公公，這是皇上讓送來的嗎？”
李安淡然一笑，嗓音尖銳道：“對，這是皇上賜的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