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敏敏的媽媽,我知道她就是這樣想的,我現在跟她說了,她可以爲敏敏作證了。”
舒母一心急於爲女兒脫罪,言詞間,態度強硬。
連一旁的舒父都聽不下去了。
斥責道:“你不能把你對敏敏的瞭解,強加給林小姐,靳舟,你別跟你楊老師計較,她是太擔心敏敏,纔會態度不好。”
他又轉頭對林語聲說:“林小姐,雖然你和敏敏之間有些過節,但我相信靳舟的眼光,相信你不會冤枉我女兒,麻煩你再把事情經過說一遍,不要有任何隱瞞。”
林語聲看向薄靳舟。
後者寬厚的大掌伸過來,包裹住她的小手。
林語聲明白舒父的意思。
雖然不像舒母那般咄咄逼人。
但舒父也是讓她爲舒敏作證,證明她是爲了幫警察同志破案。
她抿了抿脣,平靜開口,“既然您都這樣說了,那表示我剛纔說的話,你們是不太相信的。舒敏在醫院跟我說的內容,我都有錄音,只不過錄音裏有舒敏讓我替她保密的事,你們二位要是沒法相信我的話,又願意公開錄音的話,那我可以播放錄音。”
舒父舒母都不知道舒敏跟林語聲說過什麼。
他們確實都覺得,林語聲是故意陷害舒敏,不爲她作證。
但錄音就不一樣了。
最公平公正。
能把錄音放出來,那最好不過。
只要薄東海和薄靳舟聽了錄音,他們的女兒也就清白了。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舒父先問薄靳舟有沒有聽過錄音。
薄靳舟搖頭,“那是舒敏和聲聲在會議室裏談的,我沒聽過。”
舒父沉思幾秒後,表態,“行,那就麻煩你,把錄音播放一下。”
林語聲找出當時的錄音,播放。
辦公室裏,漸漸地氣氛變得詭異。
舒母得知舒敏竟然被人握着上牀的視頻作威脅時,瞬間眼神凌厲地射向林語聲。
“你是故意的?”
她之前還不理解,她女兒爲什麼找林語聲談。
分明她跟薄靳舟的關係更好。
應該找薄靳舟談,纔對。
這會兒終於明白了。
她女兒是不想讓薄靳舟知道她跟別的男人上過牀。
還被人錄了視頻。
林語聲這個陰險惡毒的踐人。
她答應了替女兒保密,轉身公之於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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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該死。
“楊教授,聲聲剛纔就說過了,錄音裏有舒敏讓她保密的事,是你們還堅持讓她播放錄音的。”
薄靳舟臉色難看。
楊教授對上他冷漠的眼神,想到自家女兒的聲譽就這樣毀了。
又急切的解釋,“靳舟,敏敏跟那個黃德仁的關係,肯定是一個誤會,就算是真的,敏敏也是爲了取得壞人的信任,才犧牲自己的,你千萬不要看不起她。”
薄靳舟臉色更冷了:“楊教授,舒敏是怎樣的人,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要解釋你也應該跟薄局長解釋。”
薄東海:“……”
舒母這才意識到,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薄靳舟會不會誤會。
而是替舒敏脫罪。
又轉頭對薄東海解釋。
……
離開警局的時候,薄靳舟問薄東海晚上回不回家喫飯。
薄東海皺眉,“今晚有飯局,不能回家喫飯。”
薄靳舟挑眉,“沒事,我們給三嬸過生日就行了。”
頓了下,他又問:“晚上的飯局要應酬什麼人,你看起來,很不喜歡的樣子。”
薄東海:“晚上回去再跟你說。”
薄靳舟現在是病人晚上睡得早。
並沒有等薄東海,睡了一覺,起來喝水。
才聽見薄東海回來。
他便給薄東海發了條消息。
然後下樓。
聞到薄東海身上的酒氣,薄靳舟好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你們兩個這是喝了多少?一股子酒味。”
薄東海和薄行舟一起回來的。
他剛纔就是在窗前聽見他們的說話聲。
薄東海指指薄行舟,“行舟比我喝得多。”
薄行舟翻了個白眼,“你以爲我想喝啊,要是你願意接手集團,我可以一滴酒都不沾,你願意嗎?”
薄靳舟無語。
轉開話題問:“你們一個飯局?”
薄東海指使薄靳舟給他倒水,他自己靠在沙發上,按着太陽穴:“李副S長請喫飯,總不好不給人面子。”
薄靳舟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語帶調侃:“難怪你們喝這麼多,那位李副S長很熱情?”
薄行舟:“不用幸災樂禍,等你傷好了,李副S長會單獨宴請你的,今晚好幾次提到你。”
“我有什麼好請的?”
薄靳舟對應酬那些事沒興趣。
薄行舟:“他家公子海外歸來,要進容城醫院。”
薄靳舟有些意外:“你答應了?”
薄行舟解掉襯衣第一顆鈕釦,整個人放鬆地靠在沙發上,“答應了。”
“人什麼時候回國?”
薄靳舟斂眸,視線落在面前的水杯上。
薄行舟見自家弟弟感興趣,嘴角勾了勾:“後天上午到容城,大後天去報到。”
“聽說他之前跟你是同學,你不記得嗎?”
“嗯,記得。”
薄靳舟嘴角扯了下,帶着點嘲諷。
……
崔雲洲忍了一天。
終於還是在第二天中午,跟薄靳舟提了鄧滿說要見林語聲的事。
和他預料的一樣。
薄靳舟當場拒絕了他,“不可能。”
崔雲洲瞭然的點頭,“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鄧滿還提了另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薄靳舟眸光銳利地盯着崔雲洲。
崔雲洲神情淡漠,“他要帶崔佳人一起上路。”
“……”
“鄧滿這是想讓你殺人犯法,故意爲難你,讓你在聲聲和崔佳人之間做選擇。”
“這有什麼好選擇的,聲聲纔是我妹妹,崔佳人什麼也不是。”
崔雲洲解釋。
薄靳舟笑道:“你不用這麼激動,我們都知道,是鄧滿那個神經病不知道,纔會以爲你對崔佳人還有兄妹感情。”
如果說以前,崔雲洲念着一點情分。
但在知道崔佳人聯合鄧滿想置他們於死地之後,他不可能還念着那一點一起長大的情分。
那不是可笑嘛。
崔雲洲站起身,悶悶地說,“我先回實驗室去了。”
“雲洲。”
薄靳舟在他開門出去時,叫住他,“你覺得聲聲再次去見鄧滿,他就會交代嗎?”
崔雲洲眉峯輕凝,沉默了片刻後,搖頭,“我也不知道,他那人跟瘋子一樣,分分鐘可能改變主意。”
抿了抿脣,他解釋:“但鄧滿知道得多,他這裏有可能是最快的捷徑,若是能讓他招供,應該可以挽回許多無辜的生命。”
做爲一名醫生,崔雲洲想想那樣的交易,都覺得殘忍。
薄靳舟語氣冷淡的開口,“我問問聲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