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後，顧以寧確實沒有告訴盛嘉遠自己的計劃。
她本以爲和盛嘉遠不會有什麼交集，現在聽他這樣說，自己又有些爲難。
兩個人之間，還是不清不楚起來。
顧以寧擡眸看着他，“晚上你想來就來。”
聽到想要的答案，盛嘉遠肉眼可見的開心，他伸手整理了下顧以寧的劉海，說道：“好，記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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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了手，顧以寧迅速離開了辦公室，衝出門的瞬間，她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
她同意了盛嘉遠過來找她？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顧以寧已經沒有後路可言。
同意了就是同意了，各種意義上都是。
懷揣着忐忑心情往電梯那邊走，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只手，對着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顧以寧擡眸看去，發現是楚懷。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邊，還笑嘻嘻的看着她。
“顧小姐，總裁讓我送你。”
“……”
顧以寧回頭看去，若有所思的看向他，“走吧。”
從前她怎麼沒有察覺到，盛嘉遠是這樣一個面面俱到的人，什麼都提前想到了？
上了車，楚懷一副等待她報出地址的樣子。
顧以寧將中醫館的位置報出來，對方一句話都沒問，直接開車將她送到目的地。
分開時，楚懷也極有分寸的詢問她是否要過來接，被顧以寧拒絕。
中醫館藏在巷子口裏，車是開不進來的，楚懷將她送到門口便步行離開。
顧以寧盯着他的背影消失，才邁進中醫館。
楚懷回去之後應該會將她的行蹤告訴盛嘉遠吧？所以她在對方面前根本沒有祕密。
邁進中醫館，顧以寧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到。
這座中式風的建築並不算大，進門是一大片空地，規律擺放着不少晾曬架，上面放着不少眼熟的草藥。
正中間是最氣派的建築，兩側是長廊連同着後院。
院裏的人都在各司其職，不算安靜的環境卻讓顧以寧生出了幾分安逸之感。
“你，你就是那個說要來面試的人？”
旁邊忽然一道聲音響起，顧以寧一開始沒看到人，視線往下才看到一個只到她胸口的女孩睜着大眼睛看她。
顧以寧眨了眨眼，和她大眼瞪小眼。
她本來是說過自己有事來不了的，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好，便也想來道個歉。
只是沒想到，剛進來就被人認出來了，還是個小孩。
“是，是我。”顧以寧莫名緊張。
那小女孩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扎着利索的高馬尾，聽到她回答後眼睛都跟着亮了起來。
“所以你是準備留下來嗎？那你陪我玩好不好？”女孩很自來熟的抓住了她的胳膊，整個人也纏了上去。
顧以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拽着往裏面走，女孩還不斷說道：“大姐姐，這裏的人都不願意和我玩，你能陪我玩嗎？”
顧以寧還不知道怎麼回答，又怕女孩太過於用力摔倒自己，只能先配合着往裏面走。
“嘭！”
快要靠近房間時，裏面忽然傳來一陣聲響，是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庸醫！”
尖銳的謾罵聲從裏面傳來，女孩也被嚇了一跳，直接轉身撲進了顧以寧的懷中。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歇斯底里的聲音傳來，顧以寧看着女孩害怕的樣子，立刻捂住她的耳朵抱了抱她。
“嘭！”又是一聲，這次顧以寧聽出來了，是杯子砸在地上的聲音。
眼瞧着不妙，顧以寧將女孩往身後護住，自己則走近觀察了下。
她的視線範圍不大，只能窺探到房間內的一角，在古生古色的裝飾背景下，她看到了尖叫的年輕女人。
女人手中還拿着一個裝飾的瓷器瓶，作勢又要砸碎。
“你明明說了暗示服藥就行，爲什麼我男朋友還是那樣？”
顧以寧看着她對準了面前的人，心中驟然一緊。
這間正處於c位的問診室，難不成就是陳老的房間？
陳老如今年過六十，這要是被砸到很容易傷到。
“還說什麼神醫！我看就是騙子！”
女人越說越激動，那手中的瓷器瓶也搖搖欲墜。
偏偏對面的人一個字都沒說，女人像是在唱獨角戲一般更加激動。
眼瞧着那瓶子要砸出去，顧以寧也顧不上其他，安撫好小女孩後直接衝了進去。
“小心！”
她走得急，沒有注意到腳下凸起的門檻，剛踏進去便被絆倒。
“哎？”顧以寧頓時失去身體平衡，周圍光禿禿的也沒法讓她自救。
她來這邊最想要的是拜師學藝，難道第一次和陳老見面就要出醜嗎？
顧以寧已經將眼睛閉上，疼痛卻沒有降臨，手腕倒是驟然一疼，整個人被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