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姑娘饒命!
獨孤雪嬌分析完當前形勢,決定暫且留在大柳樹村,跟着趙二寶離開前,伸手往地上抓了把土,毫不猶豫往臉上抹了抹。
不是她驕傲,根據趙二寶的話,就她這樣貌,在這小破村絕對是紅顏禍水,說不定就要引發什麼不必要的窺伺和爭鬥。
她留下來是爲了安心養傷,可不想整天被人當成猴子看,還要想盡辦法對付些無賴,太麻煩。
趙二寶不知是因爲見到她太激動,還是因爲本來就是個話癆,一直說個不停,就算獨孤雪嬌一聲不吭,他也能自得其樂地說半天。
什麼東家長西家短,什麼豆腐西施賣肉屠夫,如數家珍,差不多把整個大柳樹村都介紹了一遍。
趙二寶看起來性子活潑,其實他娘是個寡婦,自小被他娘趙娘子拉扯長大。
趙娘子以前也是村裏一枝花,可惜命不好,十五歲時嫁給趙二寶的爹,在她懷孕的時候,趙二寶的爹出海遇到大風浪,就再也沒回來過。
趙娘子年紀輕輕守了寡,爲了養活二狗子,靠着一手釀酒技術,獨自經營一家小酒館,因爲有幾分姿色,村裏一些不要臉的狂蜂浪蝶總喜歡來佔便宜。
明明是那些野男人不檢點,藉着喝酒的名義,嘴裏沒個把門,喜歡調系趙娘子,可偏生家裏的母老虎覺得是趙娘子勾飲自家男人,閒着沒事就一起來挑釁。
趙二寶就是在各種流言蜚語中長大的,可趙娘子把他教的很好,沒有自卑,也沒有陰鬱,是個活潑開朗向上的少年。
趙二寶的目標只有一個,娶個媳婦,生個大胖小子,讓趙娘子儘快抱上孫子。
可因爲家裏風評不好,很多人家都不願意把閨女嫁給他,所以他纔會去海邊溜達,想要白撿一個媳婦。
獨孤雪嬌聽完他的經歷,頗爲感慨,卻也沒有發表什麼看法,不管是生活在頂層的高門大戶子女,還是掙扎在底層偏遠山村的農戶,都有各自的煩惱。
趙二寶正說着話,忽而戛然而止,拔腿就跑,像一陣風颳了過去,伴隨着不堪入耳的叫罵聲傳來。
獨孤雪嬌楞了一瞬,站在原地沒有動,視線跟着他的身影投過去,看到一家很小的店面,外面掛了個小旗,上面寫着酒。
此時,外面站了五六個膀大腰圓的農婦,有肩上扛着鋤頭,有的手上拎着木棍,面色猙獰,一副要喫人的模樣。
“趙秋香,你個不要臉的踐蹄子,又勾飲我家男人來買酒!你他孃的整天發浪,到底是賣酒還是賣身,你自己清楚!”
“誰說不是呢!我家漢子昨天剛獵了一只豹子,拿到鎮上賣了些錢,晚上回來的時候,卻一文錢都不剩了!我質問他,他還罵我多管閒事!肯定是來這裏買酒喝了!”
“哎呦,都是養家餬口的錢,這個水性楊花的踐婦也敢伸手接!就不怕天打雷劈!像她這樣的女人,就該被劈死,活着只會禍害別人家庭!”
“誰說不是呢,就是個掃把星,當初就是她剋死了趙老二!還生了個小踐種!誰知道那孩子是不是趙老二的!”
“閉嘴!你們這些長舌婦!不要欺負我孃親!”
趙二寶已經跑到了酒館門口,長臂一伸,像護崽兒的母雞一樣擋住了趙娘子,橫眉怒目地對着幾個農婦。
“兔崽子,你跟誰說話呢,這麼沒大沒小,真
是有娘生沒爹養的東西!”
趙娘子身穿翠色長裙,看上去三十歲左右,卻別有風情。
她也不是好惹的,把趙二寶拉到身後,雙手叉腰,指着幾個長舌婦,潑辣的很。
“我們這是酒館,開門做生意,是他們自願來買酒的,可不是我強賣,而且老孃只賣酒不陪笑!你們長着張嘴,少說點混話,多給自己積點德!管不住你們男人,就來這裏撒潑,算什麼本事!”
此話一出,就像是惹了馬蜂窩,原本還罵罵咧咧的長舌婦們不依了,操着手上的傢伙就要上去打趙二寶娘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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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雪嬌聽了這麼會兒,眉頭狠狠一皺,已經大概瞭解這些人的德性了,原本想丟出幾張靈符,手放進袖子裏才發現什麼都沒有。
身體不知道在水裏泡了幾天,肯定什麼都沒了,幽幽嘆息一聲,轉頭看到一棵歪脖子樹,三兩步走到跟前,咔嚓折下一根樹枝,拿在手上晃了晃。
獨孤雪嬌走到酒館近前,看着亂哄哄的一羣人,咧嘴一笑,樹枝往肩上一扛,露出俾睨天下的模樣。
“我說,各位大娘,想打架衝我來,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算什麼本事。”
此話一出,原本鬧哄哄的人羣瞬間靜止了,幾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她。
“你誰呀?關你屁事!滾遠點兒!”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踐人狐狸精就喜歡招同樣的貨色!沒想到老狐狸又招了個小狐狸!”
“沒錯!雖然長得黑了點醜了點兒,你看看那腰肢,看看身前波濤洶涌的,妥妥一狐狸精!”
新鮮出爐的狐狸精獨孤雪嬌:……
長得好是我的錯咯。
獨孤雪嬌自然不會跟幾個村婦一般計較,道理是講不通的,只會拉低她的格調,浪費她的脣舌。
想要收拾潑婦,只有一個辦法,打!
獨孤雪嬌嘴脣淺淺一勾,朝二狗子笑了一下。
“二狗子,照顧好你娘,去裏面躲着,不要出來。”
趙二寶眨眨眼,還有些懵,卻下意識地點頭,扶着披頭散髮的趙娘子往屋裏去。
趙娘子比他還懵,“兒子呀,這位姑娘是誰呀?”
趙二寶這才意識到,他之前只顧着自說自話,都忘記問獨孤雪嬌的名字了,只尷尬地撓撓頭。
“那什麼,她是我在海邊撿回來的,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趙娘子原本還在整理被扯開的衣服,聞言動作一頓,眼睛又亮了起來。
“天哪,二狗子,你還真撿回來一個媳婦啊!”
這邊母子倆還是討論便宜媳婦的問題,那邊獨孤雪嬌已經開打了。
千軍萬馬都沒怕過的人,不過是對付幾個農婦而已,比切瓜砍菜還簡單。
樹枝抽在農婦的身上,啪啪作響,尖叫聲更是刺破長空,最後鼻青臉腫地趴在地上抱着身體嗷嗷叫,不住地求饒,哪裏還有先前的盛氣凌人。
“姑娘饒命啊,是我嘴碎,不該胡言亂語!剛剛衝撞了你,實在該死!”
“是啊,姑娘,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一般計較,就當我們剛纔是在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