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伯卿回到府上後,便被永安王直接叫進了自己的院子。
此時邵伯承也在,而且永安王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邵伯卿:“兒子參加父王。”
永安王冷哼一聲,並沒有搭理他。
邵伯承:“大哥,我和父王已經收到消息了,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永安王不等邵伯卿解釋,便怒氣衝衝地說道。
“還能是怎麼回事兒?他素來性情乖張,從小就愛滋生是非,定是他出手太重,把人給打死了。
還口口聲聲跟本王保證好好表現,這就是你對本王的承諾?”
邵伯卿鎮定道::“張三今天一來,便狀態很不對,兒子自然不能做視不管,於是便罰他去跑圈,可是他才只跑了兩圈,就直接體力不支昏倒了。
等兒子趕到時,他已經不行了。兒子自始至終沒有動他一下。
當時他嘴裏還有血流出來,可見他是事先就受了內傷,否則也不至於,跑兩圈就能吐血。”
永安王:“你胡說,本王聽說昨天這個人帶頭鬧事,人家都說你是對他心懷不滿,所以纔會殺他的。
人家都看到了,張三暈倒後,你還使勁壓着人家,衆目睽睽之下,你還想抵賴?”
邵伯卿:“因爲兒子聽說,按壓胸口能讓心臟重新跳動,兒子只是想救他。
而且張三受的是內傷,那傷絕對不是兒子按幾下,就能做到的。
父王如果不相信兒子,可以讓仵作直接驗屍,只要仵作驗過,自然便能還兒子清白。”
邵伯承:“可是現在外面的爭議很大,區區一個仵作的結論,已經不足以蓋過那些爭議了。”
永安王聞言,頓時火氣更大了:“你說你辦得這叫什麼事兒,這纔剛上值三天,就鬧出了人命,本王的一世英名,全都讓你毀了。”
邵伯卿面色一沉:“父王,兒子再說一遍,兒子什麼也沒有做,兒子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說完他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永安王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罵道:“這個逆子!”
邵伯承:“父王稍安勿躁,兒子會幫大哥解決這個事情的。”
永安王:“伯承,你一定要跟順天府尹見一面,一定要讓他幫你大哥,把這件事兒擺平了。”
邵伯承:“放心吧,父王!”
邵伯承離開永安王院子後,便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嘴角了。
邵伯卿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王妃和江菀棠正在說話,她們看到他進來了,便紛紛看向他了。
“兒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王妃擔憂地問道。
邵伯卿:“母妃安心,兒子沒有動那張三,是那張三今天一來就不對勁兒。”
江菀棠:“你懷疑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邵伯卿:“對,那包衣統領當時話都沒說一句,就把張三的屍體送去了順天府,顯然他是蓄意想要把事情鬧大。”
王妃:“那現在怎麼辦啊?”
邵伯卿:“自然是要仵作驗屍。”
江菀棠:“聽說順天府門口有張三的老母在鬧,這件事如果關起門來驗屍,即便你是清白的,他們也是不信的。”
邵伯卿:“對!”
江菀棠:“最好的法子是當衆驗屍,在衆目睽睽之下,真相解開後,才能堵住悠悠衆口。”
邵伯卿聞言,忍不住重重地點了點頭:“你這個法子好,我明天就去順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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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兒子,這種情況下,你去是不是太危險了。”
邵伯卿:“麻煩是出在我身上,我自然不能做縮頭烏龜。”
江菀棠:“母妃放心,我陪世子去。”
邵伯卿蹙眉:“你去幹什麼?你自己什麼身子,你自己不知道嗎?”
江菀棠:“我心裏有數,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邵伯卿見江菀棠堅定的樣子,一時間內心忍不住涌出了一絲感動。
她好像自始至終都是相信他的,比他的父王還要相信他。
第二天,江菀棠陪着邵伯卿一起來到了順天府門口。
此時門口已經聚集了大批的百姓了,張三的老孃和媳婦,帶着三個孩子,跪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青天大老爺,我夫君死得冤枉,還往青天大老爺幫我夫君討個公道。”
一家身上穿着破破爛爛的,一看也不是那種敢和王公貴族叫板的人。
她們能這般,顯然是有人給了他們底氣。
江菀棠和邵伯卿的出現,讓圍觀的百姓,嚇得自覺閃開了路。
張三媳婦看到他們後,頓時停住了喊叫聲,臉色也變得難看了。
張三娘瞪了一眼兒媳,然後直接指着邵伯卿喊道。
“你個殺人兇手,你還敢來這裏?我告訴你,我們不怕你。
大晏一直都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別說你是永安王世·····”
江菀棠突然豎了一下手指,張三娘瞬間噤聲了。
她的嘴就像是啞巴了似的,生生被她這個女子的氣場鎮住了。
“大娘,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自是沒錯的。
但是現在事情真相還沒查清楚,你就這麼污衊世子,那你可就是犯了誹謗罪了。”
江菀棠這句話說完,張三娘頓時嚇得臉色煞白了。
她咬着牙聲音顫抖道:“軍營的人都看到了,我兒昏倒後,他還在使勁壓我兒子的胸口,我並不是污衊他。”
邵伯卿:“張三昏倒後,我就去摸他的脈搏,當時他就沒有脈搏了。
我之所以壓他胸口,是想要把他喚醒而已。”
張三娘:“你胡說,他們都說,你最近一直在針對我兒子,我兒子死前的前一天,你還曾要把他給趕出軍營,最後是我兒子求了好久,你才許他留下來了。
可誰知,你最後還是害死他了。”
張三娘說完這番話後,衆人自然是忍不住唏噓不已。
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小聲議論了。
就在這時,邵伯承突然趕來了。
他不知道邵伯卿要做什麼,他只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個罪名徹底做實了。
“大哥,這件我會處理的,你先跟我回去。”
邵伯卿蹙眉:“不用,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邵伯承:“父王說了,他會派人知會順天府尹,你就放心吧!”
他這句話說完,在場的百姓,再次忍不住開始議論了。
邵伯承這是明着告訴別人,他大哥就是殺人了,但是他父王是王爺,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解決。
邵伯卿沉臉:“我不需要父王幫我解決,我沒有殺人就是沒有殺人,今天我就是要當着衆人,證明我的清白。”
邵伯承:“大哥,你別傻了,快跟·····”
江菀棠:“二弟,你大哥本就是清白的,你非要這般欲蓋彌彰,是生怕大家不懷疑你大哥是嗎?”
邵伯承:“大嫂,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一切都是爲大哥好。”
邵伯卿:“你真爲我好,就直接給我閉嘴。”
邵伯承被他嗆得,頓時臉色變得鐵青了。
邵伯卿直接站在了衙門的石墩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大家說道。
“今日我邵伯卿需要父老鄉親,幫伯卿做個見證。
我會請求仵作當衆驗屍,如果真的有證據,證明是我殺了,我自然會伏法。
但是倘若我是清白的,還請大家用事實說話,不要再以訛傳訛了。”
張三娘:“你說什麼?你要當衆讓仵作給我兒驗屍,你可想過我這個老太婆的承受力。”
江菀棠:“大娘,你如果真的想爲您兒子討回公道,就最好接受這個提議。
否則仵作在衙門裏驗屍,結果即便是告訴您,您也不一定會相信,大傢伙也不一定會相信。
世子選擇這種方式,可以說是沒有爲自己留任何的後路。
如果這種情況下,您還不同意,那我就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想查出您兒子的死因,亦或者,你是收了誰的銀子,就想要陷世子不仁不義之地。”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