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故人再遇
“先來一百斤綠茶一百斤紅茶，龍井五十斤，再來個碧螺春十斤。”
周萬山一開口就把人嚇到了。
工作人員猜想他們說的要得多不過是多買幾斤，誰知道一開口就是百斤。
“我這就去找經理，您如果需要這麼多，我們可以帶兩位去和老闆商量。”
趙俊傑：“那就走啊，帶我們去見你老闆，我們這麼大的生意，可不得好好談談。”
工作人員立刻點頭稱是，帶着兩人離開了工廠，往旁邊那棟辦公樓去的時候被之前那個經理看到，連忙叫住了他們：“誒，你們去哪兒？”
“經理，這兩位老闆要的茶葉量太大，他們要找老闆談合作。”
經理這才反應過來，搶了這個活兒，帶着二人去見老闆，“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兩位要談這麼大的合作早說啊，我直接就帶二位去見老闆了。”
趙俊傑撇嘴，心頭嘀咕：剛才是誰不耐煩接待他們的？
經理敲門，裏頭傳來一聲“進”，周萬山耳朵微動，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請吧兩位老闆。”
門推開，明亮的辦公室裏光線浮動，空中的灰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辦公室不算大，坐在辦公桌前的茶廠老闆聽到動靜擡頭看來，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周萬山的臉上。
周萬山迎着光反而沒看真切，等到往裏走了兩步，他才終於知道為什麼這聲音聽起來耳熟了。
“謝斌？”
面前這位老闆可不就是謝斌。
那個在村裏佑-拐人家老婆差點被砍死的謝斌。
“周哥，竟然在這兒遇到你了！”謝斌顯然更激動，起身走過來一把拉住周萬山的胳膊把他往裏帶，“這麼多年沒見，我好幾次回了村子都沒遇到你，一直想找你，感謝你。”
那經理聽到這對話格外驚訝，連忙離開了。
趙俊傑跟着進去。
“周哥，當初真的很感謝你，你是唯一一個幫我的人。”
周萬山笑了笑：“我也很好奇，你現在竟然成了茶廠老闆，看來這些年經歷了不少。”
“是啊。”謝斌一臉的滄桑，“當初帶着紅芳離開村子之後經歷了不少事兒，最後還是機緣巧合之下才賺到了錢開了這家廠。”
“對了周哥，你這次來是想買茶葉？想買多少都可以，我免費給你！我這兒還有上好的大紅袍和碧螺春，品種多得很。”
周萬山搖頭，“我要的量大，你要是免費給我怕是要把你廠做垮。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和你合作。”
謝斌還沒聽他說合作些什麼就一口答應了，“好啊，那就合作！我給你最低價！”
趙俊傑嘴角抽了抽：“也不用這樣，要想長久合作下去至少也得讓你有得賺吧。更何況和我周哥合作的人從來就沒有吃虧的。“
 |
 |
 |
謝斌仔細看他：“你是？瞧着好像也有幾分眼熟。”
周萬山介紹：“趙俊傑，你應該見過。之前在縣城跟着我一起賣衣服的。”
謝斌從記憶裏扒拉出這個人，有些模糊，可他記得這人跟着周萬山做生意，油嘴滑舌的臉皮厚。
趙俊傑哼笑一聲：“可不止這樣，我們之前在縣城那個牌館也見過，當初都是賭牌的人。”
謝斌恍然大悟，“還真是！我就說看着你眼熟了。牌館都拆了，卓老大犯罪都被槍斃了好些年了。”
周萬山把話題拉到正軌上，“我打算開一家甜品店需要茶葉，大量的茶葉。店裏現在準備開業，只需要綠茶、紅茶和龍井茶，市場價位在多少？”
“……”
在謝斌的廠裏洽談了兩個多小時，談業務期間夾雜着各種追憶往昔，回憶年少歲月，生生把半小時能談完的事情拉長到了兩小時，談完都到中午了，謝斌做東又請他們到飯點去吃午飯。
在飯桌上多喝了兩杯，謝斌吐露了些許這些年的苦楚，周萬山這才知道當初他帶走的李紅芳前些年生孩子的時候死了。
“……離開村子後我們靠着周哥你給的錢連夜到了省城，本想在省城找個活路做着，誰知道沒待幾天就看到王宇鵬也來了省城，我們怕遇到只能往別處去，本來想去鄰省，可是又怕鄰省也會遇到王宇鵬，索性去大城市。坐火車的時候隨身帶着的東西都被騙了……”
他喝了口白的，醉醺醺的盯着酒杯，“紅芳差點被人販子拐走；好在我們運氣不錯，遇到巡邏的乘警得了救。後來輾轉到了上海，什麼都沒有只能住在橋洞下，我們到處找活兒，煎熬了好幾年，紅芳身子一直不好，我和她結婚後也存了點錢，後來做了小生意，她生孩子的時候……嗚嗚嗚，是我對不起她，是我對不起她。要不是我催她要孩子，又怎麼會——是我對不起她！”
周萬山和趙俊傑對視了一眼。
前半場相聚的驚喜全然不見，只剩下他悲痛的半生，和數不清的懊悔。
周萬山勸了兩句，見喝醉酒的人什麼理智清醒都沒有，也就任他哭去了，哭了就好了，發泄出來也會輕鬆許多。
周萬山和趙俊傑都不知道他住在哪裏，只能把人送回了廠裏，那經理嚇了一跳，把人扶到了辦公室裏，連聲給他們道謝。
周萬山離開的時候留了話：“等明天我拿着合同再來，麻煩經理給你們老闆說一聲。”
“好好，您放心，等老闆醒了我就給他說。”
解決完茶葉的事情，周萬山又去了食品廠定了一批花生葡-萄幹，去街頭那個五香粉小攤定茉莉粉。
其實所謂的茉莉粉就是茉莉花曬乾之後研磨成粉製成的。
“小夥子又來了？這次要多少？”
上次周萬山在街頭看到後買過一次，沒想到被這個大爺記住了。
“叔，你這兒有多少斤？我要很多，你能提供嗎？”
大爺一愣，“要很多是多少？這粉是我和我老婆子磨出來的，可不容易。你看我這個價格就不便宜，便宜了也不值當我們兩個老的辛辛苦苦磨出來，往年磨出來一點都自己喝，今年茉莉收成不錯，很多花骨朵謝了就浪費了這才多磨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