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償命

發佈時間: 2025-08-10 05:4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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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羣百姓被宴楚歌一會兒簡單粗暴,一會兒委婉深奧的言語給訓的暈頭轉向。

聽到這話,傻乎乎的面面相覷,像是在問彼此“你聽懂了嗎?”

就連那些玄北當地的大臣們都一臉佩服的看着宴楚歌,想不明白她是怎麼敢一個人罵那麼多人的。

只有最熟悉宴楚歌的沈寂忍俊不禁的搖頭,隨即揚聲道:“都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回家等着官府上門登記。

只是登記個身份戶籍就有免費送上門的糧食和水,不想要了你們?”

一羣百姓瞬間做鳥獸散去。

混亂的人羣中隱約還混入了幾句“皇后娘娘聖明”之類的吹捧之辭,氣氛一時間難得的歡愉。

宴楚歌就端端正正的坐在鳳輦上,目送圍攻糧倉的百姓離開,才重新開口,“沈寂。”

簡簡單單兩個字像是敲打在那些官員心口的重錘,聽的人心頭髮顫。

沈寂忙轉身對她抱拳,“臣在。”

宴楚歌素手輕揚,一道摺子直接從鳳輦內飛了出去。

沈寂穩穩接住,便聽宴楚歌冷靜道:“商門的確手段不一般,我大乾的朝廷,不養吃裏扒外之徒。

這些人,你自己看着辦。

世家勳貴也好,寒門士子也罷,若是此等人還能出現在我大乾的朝堂上,你這個玄北道御史,就不用幹了。”

話說完,她瀟灑的跳下鳳輦,信步走到那些大臣們面前,鳳袍長長的裙襬拖在地上,衆人不明所以,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卻見宴楚

歌倏然拔出了青山手中的劍,直指國相盧相卿的眉心。

對方嚇的腿軟,雙腿顫巍巍的,神情屈辱道:“皇后娘娘這是幹什麼?

老臣不知哪裏得罪了皇后娘娘,要皇后娘娘親自持劍恫嚇。

皇后娘娘如此折辱一個堂堂四品朝廷大員,就不怕惹了羣臣衆怒嗎?”

宴楚歌冷笑一聲,“恫嚇?

姓盧的,看見本宮舉劍,還敢說本宮只是恫嚇的,你是頭一個。

本宮的劍,從來都不是擺設……”

話音落地,她便倏然調轉方向,一劍刺入了盧相卿的大腿。

盧相卿只是一個文人,哪裏扛得住如此劇痛。

當即慘叫一聲,就趴在了地上。

羣臣皆驚,與盧相卿交好的秦安郡守驚道:“皇后娘娘!

您遂貴爲皇后,可也沒有權力肆意打殺朝廷重臣!

盧大人若是真的犯了什麼錯,您只管說出來,讓律法嚴懲便是,如何能出手傷人?”

盧相卿見有人支持自己,亦是一臉正直道:“皇后娘娘!

臣雖官職不高,可也是朝廷命官!

您沒有權力如此對臣!

對您所做的一切,臣一定會親自奏明御史和陛下,讓百官都知道您做了什麼的!”

可笑他到現在還一副受害者的姿態,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對宴楚歌頤指氣使。

宴楚歌卻是渾不在意,“別急,就算你不與陛下和文武百官說,本宮也會說的!

畢竟你盧相卿爲了贏得清廉好官的美名,唆使百姓將數年存糧賣給商門,又替

他們請求朝廷永久免稅的好事,是得多宣揚宣揚啊!

否則,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怎會知道聖文公不過是不同意你那些荒謬的提議,你就給他老人家下毒!

還將本宮的行蹤和醫術、獨門祕藥出賣給商門,好全了你的清官美名!

這一切的一切,本宮都會如實告訴天下人的,但現在,你首先得給本宮的祖父償命!”

話音落下,宴楚歌毫不客氣的揮劍划向了盧相卿的脖子。

沈寂和青山就在宴楚歌身邊不足三步的距離,二人若想阻止宴楚歌殺盧相卿,都能阻止,可他們兩個人都站在原地,未動分毫。

在場的大臣們自從五年前大乾建立後就再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尤其是與盧相卿靠的比較近的幾個大臣,宴楚歌一揮劍,盧相卿的血都濺到他們臉上了。

給幾個文官嚇的臉色煞白,想擦擦,都嚇的不敢擦了。

也就聖文公自己挑出來的秦安郡守還有些膽氣,雖然也很害怕,但還是壯着膽子道:“敢問皇后娘娘,您說盧大人給晏公下毒,可有證據?”

宴楚歌傲然勾脣,“商門少主被本宮扣了快三個月了,你說本宮有沒有證據?”

老老實實的秦安郡守小身板兒一抖,“可、可就算如此,您也不能直接動手殺人啊!

盧大人即便有錯在先,但他方纔所言也是有理的。

在朝廷未曾正式發落他之前,他還是朝廷命官。

若是人人都效仿皇后娘娘,又置

朝廷法度於何地?”

秦安郡守是聖文公來到玄北以後親自提拔的。

雖然只是一個郡守,但秦安乃是玄北三十三郡的核心,連接玄北與大乾各地,所以玄北郡守也不是誰都能當的。

此番他所說的話雖然是在指控宴楚歌不該擅自動手殺人,卻也合乎邏輯和理法,對事不對人,所以宴楚歌對他也是禮遇有加。

聞言也沒有冷嘲熱諷,只問了一句,“人人效仿本宮?

魏大人是覺得他們能效仿本宮隨意殺人,還是能效仿本宮力挽狂瀾?

若他們能自行處理好轄區內的事情,避免類似於今日的民亂,真的處置幾個貪官污吏又何妨?

若他們連轄區內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又哪來臉效仿本宮隨意殺人?”

宴楚歌的態度很明確,她殺盧相卿的確不合禮法。

可她自掏腰包,利用皇后身份調兵鎮壓暴亂,逼方纔暴亂的那些百姓們腿部服從朝廷的管理,嚴格來說也不合禮法。

結果她幫他們處理問題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躲在後面當啞巴,一句也不提合不合禮法的事情。

如今她處理一個朝廷的蛀蟲,爲她的親人報仇,卻一個個跳出來與她講什麼禮法規矩。

說到底就是兔死狐悲,怕自己有一天栽到宴楚歌手上,也被宴楚歌跟殺盧相卿似的二話不說就嘎了而已。

還有就是耍存在感了。

不管自己該辦的事情有沒有辦好,這個存在感是必須要刷的。

不管職位高低,

這似乎是所有大臣們的通病,宴楚歌卻不慣他們這個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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