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湛一聽他如此羞辱岑雁,心裏頭一團無名之火,就“蹭的”一下躥了起來。
他只當即是二話不說,直接取箭張弓,對着魏贊就一箭飛射而出!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根本沒有思考自己爲什麼看不慣魏贊說岑雁的壞話,只是身體隨着心意,就是這麼做了罷了。
魏贊從看到他拉滿弓,就不相信他會真的敢拿箭射自己。
然而只聽“嗖”的一聲箭羽破空,他嚇得雙腿一軟,整個人反應也算極快地立即趴在了地上!
那只原本朝着他腦門射飛過去的羽箭,失去了原本的目標,卻是一箭刺入了魏贊身後的一棵粗壯樹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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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贊扭頭一看,一股後怕夾雜着恐懼從心間升起,讓他甚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這一支箭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刺入堅硬的樹幹之中,那就更不用想,如果不是他及時躲避,現在他腦門只怕已經被紀雲湛給一箭洞穿!
紀雲湛是真的想殺了他!
這一認知,讓魏贊不敢再在紀雲湛跟前囂張造次。
但要他就這麼在姓紀的跟前認慫服軟,那也是做不到的!
畢竟當初紀雲湛可是狼狽至極地被他扔進了禁林的,在他的認知中,紀雲湛就是一只愚蠢好騙的傻狗。
“看來,你還真是對岑雁用情至深,可惜她這輩子註定是我的人。”
魏贊從地上爬起來,神情惡狠狠地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勾搭上她,且還騙得她跟你共度了一夜……但我和她已經定下婚約,你便再是惱恨,再嫉妒,她也只能嫁給我,以後爲我生兒育女,而絕對不可能懷上你的野種!”
“你和她是否成親,與我何關?滾!再在我跟前礙眼,我就射穿你的肚子!”紀雲湛很不想聽到這些話,當即怒罵出口,並同時再次對着魏贊舉起弓箭。
“走就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今日敢這樣對我,日後我一定叫你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魏贊一邊逃跑,一邊還大聲嚷嚷道。
紀雲湛人狠話不多。
“嗖嗖嗖”三只箭羽追着魏贊,他每跑走一步,身後就有一支箭羽刺入腳後的地上。
待魏讚的身影完全自眼前消失,紀雲湛收起弓箭,心裏頭那團火焰慢慢平復下去的同時,一個疑惑則是不由生出。
如果魏贊真的是要利用岑雁,取得他的信任,爲什麼還會專程跑過來如此羞辱岑雁一通?
這樣不是對他的計劃不利嗎?
他這樣子,倒像是什麼也不知道,既不知道自己還好好活着,也不知道岑雁是如何跟自己相遇的,而是道聽途說了岑雁和自己在山上共通度過一夜的事之後,惱羞成怒纔過來挑釁自己。
紀雲湛的眉頭深深皺起。
從昨日回來之後,他一直在思考着一個問題。
萬一,是他錯怪了岑雁呢?
這畢竟是關係着一個小娘子一輩子名節的大事……
但她的確是騙了自己!
紀雲湛搖搖頭,決定不再被這個問題困擾。
不論岑雁究竟是不是跟魏贊合起夥來想要騙他,如今都已經被他識破。
更何況,岑雁總歸是欺騙了自己,那麼不論她此時如何被人非議,都是她應該得到的懲罰!
因爲他最痛恨,最無法容忍的,就是別人對自己的欺騙!
紀雲湛不再想那麼多。
但原本趕走了魏贊,不用再看到這個煩人的蒼蠅,應當是讓他心裏非常痛快的一件事,可現在,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像一團烏雲,籠罩在那裏,叫他很不痛快,還偏偏怎麼也趕不走……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爽了!
他臭着一張臉,沿着一條小路下山,往另一座山裏去了。
因爲當初他是被這山裏的野獸救下一條命,那時起他就發誓,絕不獵殺這座山裏的野獸。
不過五堯山一共是五座山連在一起形成的一處連綿的羣山,禁林所在的這座山,是五堯山的其中一座山,他平常打獵,都到相鄰最近的另外兩座山裏。
儘管說是相連最近,但要走到另一座山上,也要花上半天的功夫。
紀雲湛腳程已經是極快,可趕到他經常打獵的地方稍作休息時,已經臨近了晌午。
這個時候,老岑家也到了該做飯的時候。
平時晌午一向都是各房只吃各房的,可這幾日註定是要情況特殊。
岑雁昨日殺了一只老母雞給岑大海滋補,但昨日只吃了半只雞,還留了半只雞說好的是今天喫一部分,剩下的明天喫完,這樣只需要三天殺一只雞就足夠了。
然而岑雁走進竈房,打開她昨日用來存放醃好的那半只雞的瓷盆一看,就傻了眼了。
“怎麼回事?那半只雞哪兒去了?”岑雁以爲自己放錯了地方,左找右找,都找不到,這纔是確定,這半只雞被人給偷了!
“奶奶,奶奶!”岑雁乾脆地去敲了大房的人。
“嚎什麼嚎?嚎什麼嚎?”岑老太正舒舒服服地躺在那裏小憩,等着喫晌午飯,卻提前被吵醒,再一看來人是岑雁,便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時候,你不去趕緊做飯,跑過來叫什麼?”
“奶奶,實在是不來打擾你不行啊,昨天晌午剩下的那半只雞,不見了!”岑雁無奈地說道。
“你說什麼?不見了?”岑老太剛剛從小睡中醒過來,似乎還有些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就是丟了,被人偷了!”岑雁又解釋了一下。
“被人偷了?”岑老太慢慢反應過來,懷疑的目光,卻是第一個凌厲地瞪向了岑雁,“是不是你偷了,想賊喊捉賊呢!”
“奶奶,這只雞本就是要用來給我爹熬成雞湯滋補的,我怎麼可能監守自盜?!”
岑雁翻了個白眼,“奶奶如果不信也好說,去我們屋裏搜一下不就知道了?那半只雞雖然醃了,但卻是生的,沒有火沒有鍋,難道我們二房要生着喫?問題是生肉怎麼喫?”
她這麼一說,岑老太仔細一想,也的確是這個理。
這雞本來就是要給二房用的,二房沒有必要偷。
雖然她說過,只准讓岑大海喝雞湯,不準二房其他人偷喫哪怕一塊雞肉,但雞湯是岑雁煮的,她就算趁機偷喫幾塊肉,那誰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