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穆芸晚在十里地開外停了下來。
寒風凜冽,天色灰暗。
之前還覺得熱的兩人,現在已經冷得縮緊了脖子。
“小、小姐,快下雨了,周圍也沒有可以落腳的客棧。”
穆芸晚急忙從空間拿出兩件皮毛斗篷。
隨即遞給了她一件,“快披上,先找個避風的地方。”
兩人裹緊後,朝着一處能避風的峭壁底下。
喜兒看着周圍的環境,一臉苦色道:“小姐,你該不會想就在這兒過夜吧?”
就現在這寒冷的天氣,哪怕不下雨,也會被凍死在這兒。
穆芸晚聞言,故意逗她。
“唉……沒辦法,我們就相依相偎,互相取暖吧。”
“能不能活到天亮,就聽天由命了……”
說着還抿着脣,一臉憂傷的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喜兒見狀,一臉心疼的抱了抱她。
還拍着她的背脊,柔聲安慰道:“別害怕,你躲在奴婢懷裏,奴婢給您遮風擋雨。”
穆芸晚聞言,心裏暖洋洋的。
這傻丫頭,就這小身板還想爲她遮風擋雨。
不禁嘴角上揚,笑道:“傻瓜,逗你而已,竟然還當真了。”
“別忘了我有隔空取物的本事,不會淋着你也不會凍着你。”
喜兒聞言,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小姐真是的,還有時間打趣奴婢。”
哈哈哈……
穆芸晚笑出了聲,“誰讓你天真的信了?不過有你那句話我還是很開心。”
“在這世界上,或許只有你對我是真心好,其他人都巴不得我死。”
說後面的話時,臉上的笑容中多了一絲苦澀味道。
很快心念一動,地上出一個大帳篷。
喜兒看着地上的帳篷,一臉疑惑,“這是……?”
“軍隊的營帳知道吧?”穆芸晚開始給她解釋,“這就跟營帳差不多,叫做帳篷。”
喜兒聞言,瞬間喜出望外。
有了這個東西,就能遮風擋雨了。
這種活兒穆芸晚是經過嚴格訓練過,搭建起來十分熟練。
短短兩分鐘的時間,帳篷就搭建完畢。
喜兒目瞪口呆的看着帳篷:小姐的手是什麼做的?好快好快……
等她反應過來時,穆芸晚已經進入了裏面。
爲了睡覺不會冷,還拿出了兩個厚厚的睡袋。
“喜兒,快進來,我請你喫藤椒泡面。”
藤椒泡面。
那又是什麼奇怪的食物?
喜兒興沖沖的進入帳篷,就看見她已經拿出兩個盒子,還有兩瓶牛奶。
一刻鐘後,兩人趴在睡袋裏,手捧着熱騰騰的泡面。
邊喫邊看着帳篷外滴滴答答的雨水,竟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喜兒突然開口問道:“小姐,我們要去哪兒?”
穆芸晚喝了一口湯,舒服的嘆了一聲道:“我帶你浪跡天涯,做個懸壺濟世的女遊醫。”
“等掙了大錢,我就找一個俊美無雙的小奶狗成親,順便也給你找一個,呵呵……”
喜兒聞言,尷尬的笑了笑。
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小姐,奴婢還是喜歡人,跟狗成親就算了。”
“您即使被王爺傷透了心,也不能嫁狗是不是?好男人還是很多的……”
噗……
穆芸晚差點兒噴出嘴裏的熱湯。
她想錯意思也能理解,畢竟不是現代人。
……
翌日,穆芸晚就在路上高價買下了一輛馬車。
數日後,兩人怔怔的站在了棠香縣的城門外。
看着被難民圍堵的城門口,喜兒沮喪道:“小姐,我們好像來錯地方了。”
此處全是衣衫襤樓的百姓,有老有少,十分嘈雜。
有的在哭,有的在暴怒着控訴,還有的甚至在砸城門。
“嗚嗚……誰救救我的孩子?”
一個婦人跪坐在路邊,手裏抱着孩子在痛哭。
眸中充滿了絕望與悲痛之色。
穆芸晚看着了一圈,發現草叢中竟然還有已經僵硬的屍體。
她急忙走到婦人身旁,這才發現孩子雙眸緊閉,臉頰上佈滿紅疹。
“這是染上了天花?”
婦人這才擡起淚濛濛的眸子看向她。
當看見她像是剛來的外地人時,她立馬往後挪了一下。
“姑娘,還是別碰孩子,會傳染給你的。”
穆芸晚並沒有聽,而是堅持探了探孩子的鼻息。
還有微弱的呼吸,要是及時救治,還有活着的希望。
“大姐,我是大夫,不如把他交給我試試。”
婦人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有個老婦人狼狽的走了過來。
她的臉上同樣有紅疹子,只是沒那麼嚴重。
看着年輕婦人懷裏的孩子,一臉平靜道:“天花誰能治?孩子已經走了,別折騰了,弄去埋了吧。”
“順便也給我挖一個坑,讓我陪着孩子一起走。”
說着眼眶也泛了紅,還是沒有忍住眼淚。
穆芸晚神情認真道:“他有氣息,有一分活着的希望就不能放棄。”
婦人聞言,覺得這話有道理。
最壞的結果就是死,即使不治也會死,何不試試?
心裏瞬間燃起了希望。
直接跪在她面前,“我願意一試,如若能治好,診金砸鍋賣鐵都會給。”
“即使治不好,我同樣感激您,絕對不會怪罪姑娘的。”
有了她的話,穆芸晚也能安心的爲其治療。
只要救治成功,其他人也不會死了。
“喜兒,找塊兒平坦的地方,將車裏的帳篷支起來。”
聽到吩咐後,喜兒立馬朝馬車跑去。
穆芸晚從婦人手裏抱過孩子,匆忙奔向馬車。
在帳篷沒有支起來時,先在馬車內治。
進入馬車後,她順手將兩件斗篷遞到了婦人手裏,“天氣涼,你們把這個披上吧。”
婦人心裏一暖,哽咽道:“你真是個好人,要是縣老爺有姑娘一半的好心腸,我們也不至於有家不能回。”
穆芸晚心裏也同情他們的遭遇,可現在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
她拉上了車簾,再次查看了男孩兒的情況。
當摸他的額頭時,他竟然微微睜開了眸子。
“娘……孃親,別埋掉我好不好?我沒有死……”
由於發燒的緣故,他昏昏沉沉,全身乏力疼痛。
閉着眼的情況下,他還是能聽見一些話。
穆芸晚露出溫柔的笑容,柔聲道:“孃親怎麼捨得埋你?別擔心,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她說着從空間取出藥箱。
爲他注射了抗天花的特效藥。
天花發病率快,前期必須通過特效藥才能抑制,後期可以用中藥調理。
在二十一世紀左右天花本已經滅絕,可在二十三世紀初時又出現。
國家醫藥科研人員也研究出了特效藥,不然她現在也沒辦法救治。
這時,馬車外傳來踢踢踏踏的馬蹄聲。
幾個騎着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男子出現在路中間。
爲首的男人眸光四處打量,有幾個侍衛已經進入人羣尋找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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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侍衛都返了回來。
“王爺,這裏面沒有王妃的身影,城門也緊閉,根本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