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崩潰

發佈時間: 2025-09-27 12: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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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處罰,還把她送回孃家?

陳氏嘴角直抽搐,心裏好一陣失落,不過她仔細一想,又幸災樂禍起來。

還是嬸孃更高明,打罰只出一時的氣,把韋映雪送回孃家纔是真正噁心人,韋謙那個人是個出名的老古板,對家中子女的品格要求十分嚴苛,他的女兒禍亂侯府,被侯府連人帶包袱趕回去,對他來說便是天大的侮辱。

也虧的是嬸孃出手,老夫人都不一定拉得下臉這麼做。

到時親家也莫怪她戳了韋映雪肩窩子,就算要找她算賬,也得先掂量掂量這個女兒的德行。

“還是嬸孃英明,虧得今日尋了您過來,此女留在府中是禍害,送走也好,就是拓兒那裏說不定又要鬧,您看……”

宋周氏內心唏噓萬分。

太上祖偏寵大房,爵位給大房這一支繼承去了,先侯爺宋炳炎爲人倒是不錯,忠厚仁善,爲官卻只能做到守成,到了宋拓襲爵,眼看着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今日她又見識到陳氏如此不着調的一面,不禁感慨着侯府或許再無振興的希望。

怪不得那位侄孫媳婦今日如此決然離去,侯府從裏到外從上到下都糟透了。

宋周氏從位置上站起身,“這也要問我麼?你若不敢照實說,那便說一兩句應付的話,虛頭巴腦的話總會說吧?你便告訴他,因蘭太醫在西府行走方便,爲了韋大姑娘傷勢好的快些,我便做主把她接去了西府療傷。”

陳氏安了心,連連應聲。

既能出口氣還不必自己拿主意,怎麼都是好的。

這天夜裏,韋映璇剛準備睡下,外頭韓媽媽敲她的門,“二姑娘,睡下了?有件要緊事兒,您恐怕得起來一趟。”

“我還未睡,進來。”韋映璇披上衣衫坐起來,知道韓媽媽這時候過來必定有大事。

“宋家西府老夫人派婆子過來給您傳口信,今日您走後侯府又生了事端……”韓媽媽把聽來的消息全盤道來。

最後問道:“傳話的婆子就等在外頭,說是等您給回個話,聽那婆子的意思是,若您不想讓韋大姑娘回孃家去,那邊老夫人正好在外頭也有不少私宅,就索性把她送到外宅裏養傷去,派幾個人看守着,定不會讓她出亂子,老夫人和侯爺醒後若要追究,西府一力承擔。聽這意思,倒像是幫您。”

韋映璇一副瞭然之色,這是西府嬸老夫人在給她示好,遞人情來了。

老夫人醒後知道了也不會追究的,當她聽韓媽媽說到今日陳氏當着老夫人的面大罵韋映雪的時候,便知道這是老夫人默認的。

老夫人礙於和孫子的和氣,不方便處置韋映雪,這才默許,或背後授意陳氏出面教訓。

若無老夫人的默許甚至是縱容,陳氏斷不敢如此毫無顧忌的撒潑。

只可惜老夫人沒想到事情會鬧到失控,她的兒媳和孫子都是她越來越無法掌控的變數,一個做事不動腦無分寸,另一個衝動感情用事。

現在嬸老夫人出面請走韋映雪,看似是插手了侯府的家務事,其實卻是做了老夫人想做卻礙於孫子不方便做的事,老夫人不但不會怪罪,還會偷着笑。

嬸老夫人自然是想明白了這一點纔敢橫加干預,順便看在遠哥兒的份上,送過來一個順水人情。

她思量了片刻,說道:“麻煩媽媽去傳個話,就說家姐不去外宅了,送她回家吧,我父親遲早要知道此事,她日後要去何處也交由父親裁奪。”

去外宅,簡直太逍遙了。

留在韋府就不一樣,有父親在一天,韋映雪便要恪守許多規矩。

何況,她去了外宅也不會不長久,老夫人到底只有宋拓一個嫡親的孫子,這幾日氣着,過幾日氣消了便會鬆口的,到時宋拓求一求,定然還會看在峯哥兒的面子上把韋映雪接回來。

但回孃家就不一樣了,父親不鬆口,韋映雪就別想來侯府了,她的那個系統便也派不上用場,她倒要看看沒了系統扶持的峯哥兒還能優秀到哪兒去。

“好,奴婢這就去說一聲。”韓媽媽匆匆走了。

等候在門房的熊媽媽得了準信,就急忙回稟給宋周氏。

宋周氏一聽便笑了,對身旁的媽媽說:“你看,我說什麼來着?這纔是個拎的清形勢的,我要是有這麼個孫媳婦,睡着了都要笑醒。”

她再怎麼心疼血親,遠哥兒到底也是過繼走了,屬於侯府的子嗣,平時就算惦記也都是悄悄放在心裏,從未越過侯府跟遠哥兒有什麼特別的交情。

這些年來,她明面上跟韋映璇這個侄孫媳婦淡淡的,不過心裏對她卻是十分滿意,知道她對遠哥兒是真心實意的疼愛。

現在突然多了韋映雪和峯哥兒這個變數,她能幫襯韋映璇一把的時候便絲毫不會猶豫。

“老夫人,韋大姑娘一口咬定當初是被侯爺酒後強行破了身子,但在何時何處,前後都與誰接觸過,她卻交代不出,推說是時間太久,記不清了,婆子再問有關的事她便一句也不答,直嚷嚷着傷勢疼,要休息。”一個婆子過來稟報。

宋周氏若有所思。

忽而牽脣笑了一笑,“那就別盤問了,讓丫頭給她傷口換藥,在藥粉裏混些鹽巴,這一夜分個三四次換藥。”

“既然明日要送她回韋府,今晚就別讓她睡安生,再叫兩個活潑伶俐的小丫頭好好陪着,多與她說說話,好生安撫着。”

宋周氏如此吩咐下去,奴婢們便馬上去給韋映雪換藥。

韋映雪十分驚恐,臉色慘白地護着傷口,“你們給我上的什麼藥粉,爲何如此蟄疼?先前上的藥粉不是這樣的。”

“韋大姑娘,您忍忍,咱們府裏的藥粉可都是蘭太醫親自配的,雖然疼些但效果好,都是外頭求不來的良藥,疼就忍耐片刻,明日傷口就會好轉的。”

丫頭說着,扯開韋映雪的手,把剩餘的藥粉一股腦都撒在韋映雪的肩窩。

“啊!”韋映雪慘烈地大叫起來,渾身抖得厲害,邊哭邊搖着頭說:“我不治了,我要回去,我要回侯府治傷,我不想留在此處。”

“姑娘,這麼晚了,您還是別折騰了,要是實在疼的睡不着,奴婢陪您聊一會兒解解悶。”

另一個小丫頭坐在了牀沿,溫溫柔柔地跟韋映雪聊家常。

韋映雪好容易挺過了疼痛,只覺得又困又乏,只想躺下好好休息。

可兩個丫環卻在她耳邊聒噪個不停,她們居然又點亮幾盞燈,把屋裏照的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姑娘,您不能睡啊,半個時辰後還要換藥,您再堅持堅持,可要先喫些點心?”

韋映雪崩潰了,悽楚地控訴道:“爲何貴府老夫人大半夜要帶我來此處?方一來便有婆子問我一堆問題,此刻又不肯讓我休息,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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