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毀容
“誰告訴你，我要在這裏跟邵凝煙洞房？這裏是我……”
軒轅皓知道玄靈溪誤會了，立刻解釋。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玄靈溪給打斷了。
“還需要誰來告訴我？這不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玄靈溪推開軒轅皓，轉身往外走：“你之前做的那樁樁件件事情，也告訴了我，你在我和邵凝煙之間發生衝突時，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邵凝煙。”
與軒轅皓擦身而過之際，玄靈溪補充了一句：“你這間屋子裏所有我準備的東西，我全部拿走了。拿不走的，如你所見，全毀了。”
軒轅皓的臉色可見地沉了下去：“這些都是我們的回憶，你全部毀了？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與我劃分界線？”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很喜歡他。
他還沒有想出所以然，玄靈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算一算時間，你這裏應該還有時間重新佈置一下。當然，就算過了時辰，想來，大方的邵凝煙定然也不會介意。”
“我介意。”軒轅皓伸手將玄靈溪拽了回來：“任性也要有個度。我對你寬容了那麼久，你別一再挑戰我的底線。今天可是大喜之日。”
“誰家大喜之日這個時間點還在這，什麼都不準備？不知道的還以爲皇室已經窮到了連皇子的婚事都辦不起了。”玄靈溪好笑地說：“何況，我又沒說答應做你的側妃。”
“我知道你生氣，這不，我入宮再次求了父皇，他已經重新下了聖旨，今日過後，你將是我的五皇子妃。”軒轅皓說：“邵凝煙纔是側妃。”
“皇上吃錯藥了？”玄靈溪無比詫異。
心中也開始懷疑。
北皇身爲一國之君，賜婚聖旨竟然一改再改，若是傳了出去，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那個皇帝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也會崩塌。
他之前說會賜婚爲妻，後來聖旨變成了妾，現在又是爲妻。
當是過家家呢？
還有這婚禮，確定是今日，可整個府上毫無反應，即便她真的答應嫁進來，也會是整個北國的笑話。
“放肆！”軒轅皓本能地訓斥：“你怎敢那般說父皇？”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她的膽子竟是那般大？
“爲何不敢？”玄靈溪好笑地反問：“以前我處處忍讓，處處敬着他們，你還真以爲我是怕了？”
不過是因爲她把他軒轅皓當成軒轅劼，想要將沒來得及給軒轅劼的都給到他的身上，也是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被軒轅皓從軒轅劼那個坑裏徹底拉出來，纔會一改性情。
“父皇是一國之君，不能不敬。”軒轅皓說：“過去的，就讓他過去，我們今天先成親。”
“沒興趣。”玄靈溪拒絕了。
她說：“我之前答應嫁給你，都是騙你的。”
“什麼？”軒轅皓說：“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玄靈溪躲開軒轅皓伸來的手，道：“你跟邵凝煙成親的時辰快到了吧？還不趕緊換上喜服，去尚書府接人？”
“父皇已經重新下了聖旨，我要迎娶的人是你，走偏門的側妃是邵凝煙。”軒轅皓說：“我都知道了。你爲我付出了那麼多，我肯定不能讓你失望。父皇也說了，只要我們成親，就封我爲太子。”
他看着玄靈溪，問：“這不是你爲我求來的嗎？難道我還沒有登上太子之位，你就要放棄了？”
“我會用另外的東西換你的太子之位。”玄靈溪道：“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能夠讓你成爲太子，今日怎麼又信了？你這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態度，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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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溪……”軒轅皓不悅，眉頭擰得死緊，看着玄靈溪的眼神也有些說不出的怒：“你既不想嫁我，又爲什麼要執着於我的太子位？你大可不用管呀？”
“我答應過人，便必定會盡全力扶你上去。”玄靈溪道：“但，我不可能嫁給你了。”
願意嫁給他的玄靈溪已經徹底被他給殺死了，現在的玄靈溪，是放下所有過去的玄靈溪。
“你先看聖旨，再說。”軒轅皓強壓着心裏的怒火，將手中的聖旨遞給玄靈溪。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會兒想要讓玄靈溪跪着接聖旨不現實。
“沒必要。”玄靈溪拒絕。
她都沒打算嫁，接個屁的聖旨？
“沒必要？”軒轅皓突然就笑了起來，看起來有些癲：“因爲是我，所以就沒必要？玄靈溪，你不是愛我，爲了我可以不惜一切嗎？我之前不過是考慮少了一些你，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了？”
“我無理取鬧？”玄靈溪說：“軒轅皓，要我細數你乾的破事嗎？你憑什麼以爲我要一次又一次地爲你妥協？你幹什麼？”
最後幾個字，玄靈溪完全是吼出來的。
聲線揚了八個度。
說話的同時，她還本能地往前奔。
“接聖旨，看看裏面的內容，然後，嫁給我。”軒轅皓手刀抵着自己的臉，威脅道：“你要是不看，我立刻劃了我的臉。”
曾無數次，她盯着他的臉發呆。
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她至少是真的特別在意他這張臉。
在意到了什麼程度，他只能試探。
“別逼我，沒用。”
“嘶……”
“軒轅皓，誰讓你在臉上動刀子的？”
玄靈溪想要置之不理，結果，軒轅皓真在自己的臉上劃了刀。
伴隨着他倒吸冷氣的聲音，玄靈溪面色大變。
她迅速奔到軒轅皓面前，奪過他手中的刀，狠狠地甩到一邊，然後，拽着人到不遠處的凳子上坐下，親手從懷中掏出手帕爲軒轅皓擦臉上的血。
白色的手帕瞬間染得緋紅，玄靈溪的臉色越發陰沉。
她擦去多餘的血，軒轅皓臉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就顯露出來。
越看，越是刺眼。
越看，越是憤怒。
反應過來前，玄靈溪的手已經掐在了軒轅皓的脖子上。
“誰讓你劃傷臉的？我允許了嗎？”
“所以……”軒轅皓盯着玄靈溪，一臉受傷，聲聲質問：“我的命，還沒有這一張臉重要？你到底喜歡我這個人，還是我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