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公公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女人的手中的刀是哪裏變出來的。
他想不明白,獄卒們也沒有一個能想明白,可是那刀鋒利地割開了賢公公脖頸的表皮,血順着脖頸往下流着。
白清漓手上有分寸,曉得怎麼樣會傷人不要人命。
那血看着觸目驚心,好像下一秒就能結果了賢公公的小命。
賢公公也覺得脖頸冰涼,感受到性命被威脅,他慌了。
“別,別亂來。”
白清漓明白,這樣鉗制人不過是一時,只要她鬆開手,自己就會再次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她右手終於從麻木不能使喚中緩過勁的那一刻,拿出銀針,快狠準地扎入賢公公的百會穴血上。
“額…”賢公公雙眼對成鬥雞眼,隨後慢慢上翻,只一針就讓他周身都不能再動彈。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他現在不只是手腳不協調,連說話都口齒不清了。
白清漓一聲冷笑,向圍攏在身邊的衆多獄卒掃視一眼,“都給我聽着,不想他現在就死,就將人給我架到這上面。”
衆人不動,也不敢妄動,更受威脅的不能動。
白清漓將刀慢慢又加深了幾分,“他是你們皇后身邊的第一紅人吧?你們猜,若是他死在我這個細作手上,你們這些個奴才還能全身而退不?”
衆人向後退了一步,心中生了駭然之心,面面相覷!
“別怕,我只是想將他用在我身上的刑罰還回去,不會弄死人,現在誰幫我給他綁上?我便替他或者家人治一次病。”
無人敢當着賢公公的面出手,所以白清漓也不傻,她擡手重重一磕。
賢公公感受後腦被撞,雙眼上翻昏厥過去。
一人見賢公公暈了,麻溜搶上前幫着將人綁了。
“郡主,你答應替幫看一次病,什麼時候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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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漓看向他,將一匣子藥丸遞給他,也不問是誰病了,只道:“白色的止痛,紅色的消炎,黃色的助眠靜心,可用五日,待我平安出去後,必兌現承諾。”
那人看了看手中的藥,還想說什麼。
白清漓神情疲倦道:“這裏每一顆藥拿出去賣,多不了不敢說,二十兩一粒也是值得的,你用過就曉得它的厲害。”
那人沒想到十五顆藥丸竟然值幾百兩,當即千恩萬謝!
一旁的人嫉妒的有之,說風涼話的有之,白清漓再懶得打理他們。
她從腰封裏掏出一粒藥丸塞進賢公公嘴裏,有了控制人的手段,她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你們都知道,我白清漓擅長醫術,醫毒不分家,這顆藥讓能他苦不堪言地死去,若是聽我的話照辦,他死不了,你們也會得到無盡的好處。”
下面的人活心了,只要對今日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有好處拿,都想貪心一次。
可有人也擔心,“你發誓,不能讓他死了,否則咱們必讓你現在就沒命。”
白清漓點頭,“放心,本郡主沒有弒君,自然不會給自己增添新罪名。”
她拿出一疊銀票,“現在你們所有人都出去,回頭怎麼統一口徑是你們的問題,本郡主只要半個時辰清靜。”
有錢能使鬼推磨,白清漓出手從來不含糊,二百兩銀子當下將幾個小太監給迷了眼,互看了一眼誰也沒說話,紛紛退出了牢房。
賢公公做夢都沒想到這羣兔崽子這麼快就把他給賣了,要怪也怪他纔到慎刑司,人心還沒拉攏到,就表現的太過猖狂。
白清漓給自己服下一顆止痛丸,又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百花凝露,終於將身上呼吸都痛的感覺壓了下去。
有了百花凝露的壓制,她看了一眼周遭的刑具,最後挑了那把給她用過的火鉗。
“醃狗,我白清漓說話從來算話,今日就算死,也要先將你加註在我身上傷先還了再說。”
她手上用力,那把鐵鉗就落到了賢公公的臉上。
“啊!”
賢公公昏昏沉沉,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忽然臉上被炙烤灼燒,一股鑽心的痛蔓延全身,瞬間清醒。
“啊~啊——”
他晃動着身子,可完全被束縛,“你對我做了什麼?”
“爽嗎?更爽的還在後頭!”她手上用力,再一次將烙鐵伸了出去。
“啊!啊——”滋啦,滋啦的聲音漫延整個牢房,四周石牆迴盪的全是賢公公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白清漓冷哼了一聲:“別狗叫,省省力氣,讓你喊的機會還在後面呢!”
賢公公已經痛的全身痙攣,“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你現在收手,雜家在皇后那裏還能給你說說情,不然…”
白清漓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出手她就沒想過皇后會對她如何。
“閉嘴巴!”
她再一次出手,她將烙鐵直接按在賢公公的腦門上,給他來個開花臉。
只一瞬間,賢公公臉上全是火泡,腫成了水靈當一樣。
燙傷在臉上,即便日後傷好了,也會落下兩個大大的傷疤,會跟隨他後半生,做永久的恥辱。
“醃狗,我白清漓說話向來一言九鼎,警告過你了,我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她說完,又換了一塊烙鐵,改口道:“不對,我是小女子,不講君子如數奉還那一套,而是百倍奉還。”
白清漓將手中的刑具丟下,從地上抄起那把鐵鞭。
“敢折磨我,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白清漓學着他,將鞭子放在鹽水裏,用力地抽了起來。
“啊,你這個魔鬼,你竟然——啊~”
一鞭!
二鞭!
三鞭……賢公公承受着身上的痛,後面的話只能在肚子裏,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女人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生龍活虎在這裏鞭打他。
可是陰暗的牢房裏只剩下他的喊叫聲,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想喊來人,將這個女人插走,可是哪有人,他茫然看向牢房四周,臉上重重捱了一鞭。
“啊!”又是一聲嘶喊,鞭尾掃在臉上,被劃開一道蜈蚣一樣的傷疤。
“你…你這樣對雜家——啊!”
白清漓真想抽他一百鞭,可是鐵鞭太重,她身上有傷,幾下就拿不動了,將鞭子丟到一旁,喘息着。
賢公公終於有機會說話了,他嘶喊着罵她:“踐人,待本公公出去,一定要將你扒皮抽筋…”
白清漓抄起一塊破抹布甩到他臉上,“你覺得我會像你那麼傻?下手前不留後手?”
她捏着一顆純白色藥丸,走到鹽水缸前,“早我就給你下了藥,那藥一日不服解藥,就會全身傷口潰爛,這都不算可怕的,重要的是你的血…”
白清漓扇着鼻前的味,“你的血裏有吸引蚊蠅鼠蟻的功效,只要一刻不用這鹽水洗一洗,就會招他們來啃噬你,你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這種困擾。”
她當初煉出這種藥的時候,自己都覺得陰毒,現在卻覺得,也只有這個藥能解她心頭的怒氣。
“很愉快地告訴你,這世間除了我,他人無藥可解。”
而她說着,那藥丸就丟進了鹽水缸裏。
賢公公本不屑,這世間怎麼可能有這種藥,可就在這時,原本就不乾淨的牢房忽然躥出幾道黑影。
他還不明白怎麼回事時,黑影已經順着他的腿爬了上來,然後貪婪地吸允着他腿傷流出的血。
“啊——”